「告訴堯落羲,阮叢雲前來自首。」雲淡風吹去,暮雨化寒冰。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這里。
左右散盡,燭火妖嬈,心火昭昭。
堯落羲與阮叢雲的目光踫撞,一時間千言難表,萬言難疏(臣下給皇帝的奏章)。
「堯大人一諾千金對嗎?」目光飄零,英雄氣短,事到如今,他深感千恩萬怨都再無意義。
「當然,可是你可想好了嗎?鏡風瓶若還給我你就得死,白白的性命就這般送給我了嗎?」目光如塵,心靜若霧。他不相信,阮叢雲絕不會真的放手。
「怎麼會是白白?阮家的人,你一個都不能殺,這是交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可這是他欠阮家的,他必須還也不得不還。
「你憑什麼認為,我肯跟你做這筆交易。我沒有理由為你保阮家周全,要知道我堯落羲從不為任何人所用。」他還沒有完全放棄眼前的一線生機,他騙不了他。沒有人可以騙他堯落羲,除非有人願意付出代價。
「我的命大人自然不稀罕要,可是大人要殺之人就定得死,大人想做之事就定得成,大人不想有人染指鏡風瓶就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止此事,我說的對嗎?大人。」他清楚得很也明白的很,他會落得今日下場不正因如此嗎?
「可現在鏡風瓶在我手里,我只要殺了你不就一了百了了嗎?」阮叢雲此番是真是假他定要將其弄個明白。
「大人奸詐,可誰也不傻。今日這鏡風瓶里的東西不是在大人的手里就是在我阮某人的胃里,今日我前後都是一死,成全大人也無妨。」什麼是眼前的這位堯大人會在乎的,他會看錯麼!就算他會看錯,就此得到解月兌他也心甘情願。
「你走吧,我不殺將死之人。」他已經不再是他所想要圍堵的那種獵物了,並且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是了。
「怎麼?你肯放我走?」他真正的意外了。堯落羲從來就不是那種會因為他時日無多就會網開一面的人,那麼他是為了什麼?
「我說過,你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送客。」是她將他改變了,沒想到她還會以這種方式跟我搶人。
一聲令下,阮叢雲出乎意料的被押送出府。孤寂的身影有意無意的在這府前徘徊難離。或許他真的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他。
他現在才開始發現,很多事情都真的並非如他所想。他好想再從新真正用心的去了解一遍,只可惜他再沒時間了。
堯府內∼
「大人為何放他走?」他不明白,並且非常不明白。這真的是他的堯大人嗎?
「從頭到尾他可有殺我之意?」
「沒有,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沒錯,他被一個人改造了。既然他放下了我也不想再為難他。再說沒有了死契解藥他活不了多久的。阮叢雲不是個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他即能在此時對阮家難得如此,我又何必枉做壞人。」說著手指輕輕一松,鏡風瓶落地而毀。都結束了,這世上再沒什麼死契解藥了。
「大人?這?」府中鏡風瓶已盡毀乃他親眼所見,現在連這最後的也要就此從這世上消失了嗎?羿殤不懂,以前大人不是最寶貝這些東西的嗎?現如今又為何又∼
「沒什麼好可惜的,死契根本就沒有解藥,這鏡風瓶里的什麼都不是。」鏡風瓶不過是欲蓋彌彰,他這一次不得不承認是的的確確受了那丫頭的恩惠了。
「所以大人一定會成全阮叢雲?」竟是這樣嗎?阮家小姐一定不知道她拼了命所得到的會是這種東西吧。現如今這東西能重回大人手中,未畢不是她的幸運。
「我欠那丫頭一條命,自然得加倍還給她才是。」這次他是認真的。他對那個丫頭很有興趣。從她的一言一行中,她即不肯承認是要與自己為敵,同時又不肯與自己友善。難道她真的以為她可以憑一已之力全身而退嗎?
「那阮家的事就這樣算了?」事情當真會如此嗎?
「我只答應不殺可沒說要放。明天阮雲生必須出現在我的府上,方法你隨意。告訴桑相野那個小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阮雲生的命我堯落羲要了。」一切都才剛剛開始而已,來跟我要人吧,阮家的相國千金。
「是。」每個幸運的人都需要付出代價,看來新的目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