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凌皓玥狼狽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真的等了好久,她好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這里是哪里?」蕭楚河精神委靡的望著凌皓玥,他記得他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見自己的墨玉出現在了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不知道,也許是在蕭都也許不是。」望著眼前的蕭楚河,凌皓玥一直以來緊繃的心弦終于在此刻得到了釋懷。她不在乎這里是哪里,只要他沒事這里是哪里都好。
「你對這塊玉很感興趣嗎?從你醒來到現在,你醒了多久就看了它多久,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凌皓玥盯著眼神中稍帶異樣閃過的蕭楚河,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自己身上的這塊玉到底與他有什麼關系,他到底在關注什麼?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知道。」凌皓玥的眉頭緊皺,只一瞬間的眸光,她便明白她被蕭楚河拒絕的有多徹底。看來真的是她問了她不該去問的問題,一種說不出的討厭迎上心頭。寂靜中兩個人不發一語,星星點點的思緒伴隨著兩人異樣的眸光漸漸消逝。一絲苦楚,他們倆人的境況如此,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別亂動,明天我們或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你也不想自己一直這樣病怏怏的吧。」面對著眼下凜冽的寒風,凌皓玥的眸光摯然,上前抱住行動不便的蕭楚河倆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閉上雙眼,她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只希望能平安的度過今晚。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不直接丟下我。在這樣一片陌生的地方,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降臨,你應該馬上離開。」一雙孤毅而又空洞的眼眸凝望著那漸露安逸的面容,置身于寂謚的夜空之中,蕭楚河的話語似沙粒般拂上臉頰。
「你知道你是我花了多長時間才找到的嗎?要我現在離開還不如叫我死掉算了。」凌皓玥睜開雙眸,盯著眼前依舊那樣凝望著自己的雙眸。緊咬的下鄂漸漸張起,聲音嘶啞的月兌口而出。他以為他們能平安的出現在這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又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嗎?難道他真的希望自己就這樣走掉嗎?
「噓,你聲音突然變大會驚動到它們的。這里還真是個好地方,我們也算是與狼群比鄰而居了吧。」眉頭緊皺,蕭楚河的眼神不再空洞,下意識的凝望四周。回顧起凌皓玥那怒火中燒的神情,嘴角一抹壞笑浮起,這里雖然稱不上是什麼好地方,可終究他們都還活著,試問還有什麼比這更具有意義呢?
「噓什麼噓,狼來了,我先把你丟出去喂了它。誰叫你好死不死的就倒在這兒了,要不是我先發現了你,你現在恐怕連骨頭都不知道在哪呢?」慌亂中,凌皓玥放低聲音,不自覺的凝望四周,一手緊握一旁的七星龍淵,凌散的長發微微揚起,一種似曾相識的緊迫感浮于眉尖。
「放心吧,你看我看的這麼緊,狼是叼不走我的。」單手撫上凌皓玥那緊皺的眉間,似是帶著一種嘲弄般,一張面無血色的臉上頓時揚起一種迷人的慈祥。他在注視她,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打量著這樣一個人,她總是眉頭緊皺,讓人不自覺的想要猜測她的笑容,以及她所擁有的那顆心。
「誰說我怕你被狼叼走了。」盯著眼前突顯異樣的面容,凌皓玥僵僵的打掉停在自己眉頭的指尖。思緒飛逝,凌皓玥收起混亂的目光,靜默中,星星點點的螢光自倆人的發間浮起,凝望中,倆人的眸光深陷……
「喂——」一瞬間,兩人的距離再一次貼近。凌皓玥驚驚的望著突然逼近眼前的面容,一雙眼瞳緊鎖著詫異的神情。痴迷間,似夢般的點點螢光覆上眼瞳,一片模糊中血液的時鐘霎時在身體里沸騰,不經意間闖入心房的洪流就這樣凍結了她的時間。
「別動。看來是你把我丟出去的時機到了。」嘴角的笑容中透露出些許嚴肅,英眉上挑,蕭楚河警惕的凝望著草叢中的一角,身體的幅度一再降低,就連氣息也開始有意的消逝。
「什麼?」隱隱的,一個聲音自自己的左耳傳來,凌皓玥越過蕭楚河緊附過來的身體,一雙雙泛著夜光的眼楮正朝著他們逼近著。凌皓玥下意識的摒住呼吸,望著用整個身體將自己保護起來的蕭楚河。這一刻,他們或許誰都在劫難逃,可是她想依賴一次,依賴一次眼前的這個人,無論他們所即將迎來的是什麼,她都希望能把這當成是最後一次的相信著。
「我們最好期待它們獵到了足夠的食物,這樣它們才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蕭楚河壓低著嗓音,盯著面前的凌皓玥,一抹安心的笑容帶著某種撫慰,就那樣靜靜的,盯著凌皓玥的眼瞳再沒移動過。
「如果它們沒有呢?」平靜中,凌皓玥會心的凝望著。在此之前,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如眼前般如此能夠吸引她的東西。
「那就把我丟出去。」笑容在此刻結束,蕭楚河異常堅定而又認真的模樣就這樣刻在了她的心里。
「好啊。」一張無比燦爛的笑容無限放大著,一雙手臂輕而易舉的環上他的背脊,是命運吧,上帝要她如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