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孩子留下吧,這里是他的家,這里有他在等待的人。所以,請讓我帶他留下來,我可以為你工作,你會需要我的。」憔悴的面容倚門而視,托著顯盡疲憊的身體以及那顆早已殘缺的心靈,那蒼白而又無助的神情,他再不是顏風鳴,顏風鳴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豈求他人,更不會弱不經風到連一陣風都有可能將他吹倒。
「誰會需要你這廢人的幫助,既然這麼不想走那就不要走好了,我今天非得替你那卑賤的母親好好教教你了。」一聲冷笑,女子奇巧的眸子剎時盯得鸞翔一陣膽寒。她笑著,可是卻笑得令人撕心裂肺,似是有千萬把利劍在緊追著你不放一般。
「等一下,我從烈軍山帶來一只畫眉鳥,可是它已經三天不肯盡食了。我想盡了各種辦法,甚至想到要放它走。可是它太蠢了,眼看著自由之門在它眼前開啟,它卻怎麼都不肯離開。你能幫幫我的忙嗎?從烈軍山它就一直跟著我,我實在不想看到它有這種結果。」面具下的眸光閃爍著幽邃與深遠,詭顏注視著面前的顏風鳴,言語間從始至終都沒有望向一旁的凌皓玥一眼。
「我能為您做什麼?」顏風鳴的眉角低垂,眸光暗淡無神地清視著前方,它甚至不願看就站在他面前的詭顏一眼。那人明明就在前方,可是他的眼楮卻再也無能為力將他認出。直至連他的聲音容貌通通忘光,他的眼前都將是一片黑暗。
「讓它喝水,吃飯,然後飛回到它的世界去。」眼眸高抬,淡冷的眸光中仿佛映射著天空的寧靜與湛藍。深深的注視著,他在他的眼里,可是他們的眼眸再沒有可能交集。
「在我看來,那只畫眉鳥並不蠢。不僅不蠢,並且一定會再度展翅高飛。」凌皓玥的眼眸空空如野的注視著。他在躲避她的目光,是故意的,還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已經無法就這樣安靜的注視了,他是為什麼回來的?他就想以這陌生的面具來回答他的一切嗎?
「我在蕭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看來我是看不到它展翅高飛了」淡淡的語氣平緩而又陌生,他看得到她,也听得到她在講話,不過也僅此而已。在那張面具之下,她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分別。
「在您再一次看到它展翅高飛之前就把它交給我吧,像我這種廢人恐怕也只能為您做這些事情了。」溫和的讓人體會不到他的溫度,顏風鳴自嘲式的笑著,那樣自謙,而又那樣蒼白。
「如果你認為你做得到的話那就留下來吧。」靜靜的淡忘仿佛讓人忘記了一切,他猶如一個大發慈悲的陌生人一樣,毫無遲疑的在你面前施舍,甚至對你微笑。
「不行。」一聲尖利的嗓音傳來,衣著綺麗的女子剎時瞪大著雙眼,她是不會讓他們留下來的,絕對不會。
「听我把話說完。」淡冷的眸子瞬間凝攝住眾人目光,安靜中,眼眸中仿佛瞬間降下了冰雪,讓人看不到他的遲疑。女子先一是僵,再是一笑,沒錯,他怎麼可能會去選擇與她為敵呢?螻蟻始終都是螻蟻,有誰會去可惜螻蟻的性命呢?何況還是被她盯上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