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吧,你們可以不必跟著我的。又不說話是嗎?溪炎,讓他們回去,我想一個人走走。」冷寒霜轉身面對著緊跟于自己身後的三名侍者。他們都是在別人眼中輪為異類的喀什一族,他們自獲救于王爺府就一直不肯在冷寒霜面前多說一句。冷寒霜只是每每盯著他們在王爺府內獨自議論,可以說冷寒霜的生活與他們毫無關系。在最開始的時候整個王爺府內就只有冷寒霜一人,他六歲便已自立門戶,自從一直照顧自己的啞僕離世,他一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自己在打理。他從小就討厭一大堆的家丁僕人擁在府里,到現在都是。
「哦,回去吧。」溪炎笑著對其他兩名侍者說道。他從小就在被府里的每一個人告知是喀什一族,而且還是極為珍貴的神族,可是他不在乎。自他有記憶起他就只知道冷寒霜一人,他是在他的記憶下長大的。他在王爺府里做著最下等的工作,是最謙卑的僕人。沒有人可以損毀王爺府的利益,為此他可以弒殺喀什一族的任何一人。無論他們如何奉他為尊貴,他一定要保護的都只有冷寒霜一人。
神木宮外,冷寒霜駐足于霜雪之中,明月之下。入夜,天氣已是乍冷,半邊的護城河上已然開始結冰。冷厲中,手臂開始僵凍結霜,他喜歡這種感覺與寂靜。
「他們都是喀什一族的嗎?」神木宮內依舊一片綠意簇擁,一人眼眸深邃置身于高位之上。黑色的琥珀花紋面具,神秘且高貴。望一眼殿前百余人眾,冷畫灕心生疑惑卻未動聲色。
「是。」差使膽寒做答,接下來就會有一大批一大批的人死。雖然其中有不少非喀什一族之人,但誰又能顧得了誰呢?怪只怪喀什一族當年誤射國主,國主雖毫發未傷,但箭已發,豈容他就此收回。
「說說看,你會做什麼?」冷畫灕目光冷淡,手指輕點一喀什少年。(平南文學網)少年臂間豹紋纏身,只是雙目間少了一絲靈意,多了幾分木然。
「我,我會打獵。」少年眉頭簇擁,緊緊凝望著殿上神秘之人,時至今時今日他仍不知為何自己要置身于此。他只知道,這里並非深山,而眼前對視之人卻有著如同面臨深山絕壁的讓人緊迫之感,讓人茫然。
「可我這兒沒獵讓你打。」冷畫灕此言一出,只見血牙即刻從少年背後竄出,頓時便勒斷了少年的脖子。少年跪地而死,血牙遍游其身,血液開始從身體的四面八方涌出,少年身上立時呈現血牙齒痕無數。
眾人膽寒之際,差使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凝望對視之舉。他怕,所以才站得這樣堅定。血牙緩緩慢游人群之中,絲絲聲不斷。恍若隔世的裁決者,又如緩緩降臨的死神,讓人恐懼一片。’
「你呢?你又會做什麼?」冷畫灕又是隨手一指,眼眸抬都不曾抬起。眼前女子的身上分明毫無深山的氣息,可是他絕不會去追究。他想要的就是有人去死,為喀什之名去死。至于誰替誰死,他是絕不會將那放在心上的。因為在他眼中,世上所有的人都該死,連他也都包含在內。
「我會跳舞,洗衣,做飯,我什麼都會。」女子慌然,手腳時而前進時而後退。她想要抓住國主的眼眸,她豈求他能看她一眼。可是當他的眼眸直視過來,她卻想要拼命的逃走,因為那一刻的陰冷已然將她置身于一世的黑暗。
站于一旁的差使依舊是毫無聲響,因為此刻沒有人可以決定誰生誰死,他不能,她就更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