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聲音自眼前的出口入涌來,凌皓玥與沈若楓二人站于出口處安靜的棲身于人群之中。隨著人流的攢動,凌皓玥的眼眸不自覺的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一個女人聲音所吸引。
「哎,來嘍。」只見那女子左臂抱著一壇美酒,風姿卓卓的擺動著大紅色的長紗羅裙朝著男子走去。單臂將懷中的美酒倒于自己的口中,置美酒于男子桌上,男子順勢一把將其摟入懷中。美酒順著女子的口流入男子嘴中,女子單臂抵于男子胸膛,似拒絕又似是欲拒還迎。二人眸光似火,不光自己在其中,就連身旁的看客們也都在此時叫好聲一片。
「喲,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胸前一顆碩大的紫晶寶石甚為耀眼,一身材高挑,柳眉杏眼的嫵媚女子大搖大擺的朝著自己身旁的沈若楓走了過來。手中美酒依舊如故,站于二人中間,凌皓玥身體緊繃,眸光敵對,不自覺間似乎難以溶于眼前二人之中。
「這不是想你了嗎?」眼見身旁的沈若楓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無意識的松開緊抓凌皓玥的手,一把上前抱住了眼前饒有風姿的成熟女人。沈若楓將頭深埋女子身後,雙眸緊閉,似是很享受般很長時間都沒有松開手臂。
「喲喲喲,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真的呢?就你會賣乖,從小到大騙去了我多少酒去。」女人不領情義的推開沈若楓緊緊貼在自己肩上的額頭,任由著沈若楓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他出去已經有整整三個月了吧,自從老莊主走後,他能來這里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真還怪想他的。
「那也是因為撒娘的酒好,而我不過是酒遇知音罷了。」就差流下淚來的兩人相互笑著,沈若楓松開手臂,一把奪過撒娘手中的美酒,真是想死它了。他是差點就要就此一去不回的人啊,一想到現在還能喝上一口撒娘的美酒,他心里甭提多高興了。
「得了吧,就你那半壇子的酒量,也敢自認是撒娘雲花酒的知音,真是高抬你自己了。」一長竄淡黃色的晶體寶石垂于女子耳下,竟有四種不同的顏色輪流開始轉換。每切換一個角度,寶石就會釋放出另一種不同的耀眼光芒。就如同女子本人一樣,妖艷媚人。女子走近沈若楓奪下美酒,眼眸高高挑上眼角,似是一種挑釁又似是一種逗趣。
「茜娘還是照樣的好個性。」沈若楓望著茜娘轉過身來,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他向來最喜歡茜娘的脾氣秉性了,做人做事說一不二。明明她說過的話最是傷人,但想想小時候,她卻是照顧自己最多的人。
「就你眼光獨道,來,喝了它。」女子獻出美酒,滿眼寵愛神色。還以為他不會有機會再回來了呢?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回來就好,回來了家才是家,要不然做鬼都會找不到去陰曹地府的路的。
「好,好酒。對了,影娘呢?」沈若楓口中酒香濃郁,手提著半壇美酒不時朝著人群望去,卻始終沒能尋得天生豪邁,堪稱淮蔭鎮第一奇女子的影洲彤。她年過四十,卻依然才貌出眾,這些年想娶她為妻者絡繹不絕,然而卻都被她一一拒絕。她的三分面子無論抬去哪里都定會有人回應,她做的好事供養此地三分之二的平民百姓。無論多厲的官,到她這都得變成貓,就只留下了一個王字還能算是萬獸之王的象征。當年若不是她扶持沈若楓的父親沈敬辰,攬玥山莊也不會有他父子的落腳之地。
「影娘病了,你帶著這半壇子酒去看看她吧。」撒娘眼神憂郁,影娘已經有半個月都不曾出過屋子了。不管屋外是如何熱鬧,還是有何大事生,影娘都是不管不問,甚至連一話都不曾有過交待。
「影娘會生病?這倒是天下奇聞了。」沈若楓神情質疑,仿佛內心里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相信。在他記憶中的影娘,簡直就跟現代的超人沒什麼兩樣。一生中連一次小感冒都沒有得過的人會像受傷的獅子一樣爬不起來?他不相信。朝著影娘的住處走去,內心中的忐忑竟然讓他連凌皓玥仍還在場的訊息都差點忘記。
「哎,你就在這吧,放心吧,他丟不了。」茜娘攔住正預與沈若楓一同前往的凌皓玥,眼眸里多多少少有那麼幾分不悅。就跟那婆婆見了媳婦的神色一樣,這一番比量下來,也不過如此嗎?
「你就在這兒吧,我一會就出來。」沈若楓安撫著顯然因他的離開而立馬浮現出浮躁心緒的凌皓玥。自己的確不應該只留她一個人在這兒的,但依影娘的脾氣,此時此刻她是不會想見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的。他自己個人去就已經很是勉強,要是再帶上凌皓玥,那這話八成就說不上什麼了。嘆一口氣,眼見著凌皓玥十分緊張的望著自己,只好快去快回了,沈若楓心想著便回過頭來朝著影娘的房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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