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打算讓他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嗎?,你以為你真的以隱瞞得住嗎?」沐楚庭的身影現身在門外,整個世界都隨之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龍芽淚痕交織的笑望著太過相信了自己的沈若楓,是自己選擇讓他失去知覺的,所以剩下的一切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承擔下來。
「我以。就算是要我,賭上現在擁有的一切,我也會想盡辦法封住這里所有人的口。我比你更清楚家是什麼,家是需要隱瞞的,並不是將那一顆丑陋的心**的坦白出來,就是完整。他現在也許就只是失去戀人而已,如果我說出了一切,那他就又會失去一個親人。我不會再傷害他了,也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了,以後這里的一切由我來守護。」龍芽將渾然不覺的沈若楓扶至近頭旁的床邊坐下,凝望著眼前已然昏睡了過去人的模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事情已然如此,她便再無後悔,毅然轉身迎向沐楚庭的眸光,她已經不打算再失去任何了。從這一刻起,任何人都休想能從她手里再拿走什麼。
「你拿什麼保護?就連毀掉蟬翼琥珀的方法都是我教你的,你以為你真的以守護得了這個地方嗎?你現在就只是讓他睡了過去,而我卻以叫他再也醒不過來。」沐楚庭走近屋來,默然凝視著眼前的龍芽,眼眸恐怖的有如深夜暗潭下的蛟龍。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清楚他究竟想要干些什麼,冥狐是,龍芽也是。
「讓我們都自由了吧!我恨的是奉無,從來就不是你。是我沒有資格當你的姐姐,從你出生那天起我就沒有一天拿你當弟弟看過,我們之間除了血緣什麼都不會有,這就是人家所說的沒有緣份吧!就算是最終一定要拿我這條命去賠給你,我也還是再沒有什麼奉獻給你的了。」匕首倒扣手心,刀鋒直抵沐楚庭的咽喉,這一刻,他們都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什麼都不必再猶豫的直刺下去,無論最終活下來的那一個究竟是誰,所有的一切都會就這樣結束的吧。
「父親說的沒錯,你跟母親實在是太像了。母親執意嫁給仇人,還生下了兩個孩子。其實父親跟母親並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他們都固執的將他們一生的愛與恨全部給了對方,甚至封閉的連子女都沒了位置。這是我在遇到凌皓玥之後才想通的,不是不愛,而是沒有能力去愛。連他們自己都是靠恨在活著,又怎麼來愛我們呢?原來母親生前的那一句沒有人會愛你的,那一句話背後真正的意思是,沒有了力量愛你。你也從來就沒有過愛我的能力吧,好好守護住你現在的一切吧,就像你我所都不了解的母親一樣勇敢地。要不是因為得到了冥狐的記憶,我想我會連我自己是誰都會被自己遺忘的。」一絲紅暈泛開在刀刃之上,龍芽僵硬的停止住動作。一秒,兩秒,三秒……刀刃還是在一寸一寸的向前劃入,那顫抖的手臂一路撩開沐楚庭脖頸下的皮肉。筋在脖頸下開始一根一根的斷裂,沐楚庭依舊毫無痛苦的盯望著龍芽說著喉中出的一字一句。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知道嗎?」龍芽接近崩潰的用盡身體里所剩無幾的最後一份力量將刀刃從他的脖頸下劃出,她只是想要她的人生以再從新開始而已,是為什麼他卻總要這樣折磨自己不?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用這樣的方式折磨了自己幾乎快二十年了嗎?
「冥狐是控制人生死的妖靈,你不知道嗎?」回過神來,沐楚庭已經在龍芽的面前走出了好遠好遠。他是為了什麼而來到自己面前的?眼前沐楚庭的背影一再模糊,自己下了手,是究竟殺死了誰呢?沐楚庭還是沐楚庭,依舊活得比任何人都狠毒與瀟灑,而殺了沐楚庭的龍芽卻在那一刻徹底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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