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住月光,一匹棕紅色的馬兒快速疾馳于黑夜之中。一種奇怪的鳥鳴聲突然大片大片的炸響林間,馬兒受驚失蹄,兩人一馬幾乎同時摔落在地。顏風鳴顧不得查看凌皓玥摔傷的情形,只是一心著急的想要將馬再次牽起趕路。誰知馬兒竟在此時說什麼也再不能站起,凝視著自馬背往下不斷滲入綜紅色皮毛的模糊血跡,那是皓玥的血,他真的再沒有時間以等下去了。
「皓玥,相信我,只要再往東五里,你就一定會好起來的。別睡,你不能睡,想著你最恨最恨的那個人,你怎麼以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了呢?他欠你的,你要活著向他討回來才是啊。」顏風鳴焦急的抱起一旁早已是一片死寂映像的凌皓玥,隨之瘋狂的朝著東邊不斷奔去。之前大口大口涌出的鮮血似是已抽空了她身體里所有流動的血液。面容開始僵紫,血液逐漸凝固,那鮮活的氣息似乎早已在半個時辰以前成為記憶。腳下的步伐越的匆促,一種來自整個世界的恐懼隨之而來。現在的凌皓玥,除了嘴角還留有一絲早已凝固的殘血,剩下的就只是再也不曾醒來卻仍還在黑暗中默默冥想著的雙眼。
她該有多麼的想要再次睜開這沉重的眼皮看看這個世界啊,只是惜,她還會有這個機會嗎?
「我最恨最恨的那個人,我要討回來,要活著討回來……」凌皓玥的嘴角偶有一絲涌動,那大口的黑紅色血液再次涌出,那微弱的氣息幾乎已經讓狂奔中的顏風鳴涌淚狂喜。堅持下去吧,無論為了什麼都好。此時在你腦中能夠另你堅持下去的人,無論恨也好,愛也好,都在此時盡情的讓他成為你無比強大的力量吧。
五里外,一雙眼眸在深夜里逐漸充溢深紅,面部的結痂處一片一片有如復活的黑色蝴蝶竟相飛走,一張嶄新的面孔在淚梯縱橫間就此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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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把你手里的東西給我。」一聲喝斥驚醒夢一樣的人兒,女子眼眸淡冷的凝視著正在面前重復上演的一幕一幕。男子痛哭流涕的拳打腳踢著一名女子,女子哀嚎著卻是怎麼樣的都不肯把緊緊抱在懷中的東西交給男子。男子手中一把鐮刀舉起,女子鮮紅的血液瞬間浸透懷中的包裹,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鐮刀下非人的皮肉之苦。她愛他的丈夫,他的丈夫是個代夫,原本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在一次試藥之後,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改變了。妻子奄奄一息的凝望著丈夫極盡折磨的從自己的懷中搶走包裹,丈夫愧疚的神色在此時一閃而過,隨即便在一陣癲笑中極盡貪婪的吸食起包裹里的東西。
「殺人了,殺人了——」眼前街上的行人亂做一團,人們紛紛從女子的身旁跑開,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住男子。一女子站在原地仍舊靜寞的凝望著,在行人的沖撞中,女子被無力的推搡到街道一邊。突然間,女子的披風迎風滑落,女子拼盡全力的沖跑出去,抵抗著面前迎來的人流。女子上前奪過包裹,面對著眼前再一次瘋狂的男子,女子不斷倒退至小巷深處。
「給我,把你手里的東西給我。」鐮刀割落女子的絲,一道日久深厚的疤痕顯露在女子的額頭之上。女子固執著眼眸死死的抱緊著手中的包裹,身體不斷的朝著死角縮去。她清楚這里面的東西是什麼,所以不會給,說什麼都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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