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陽光;智慧里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翅膀。]
雪越下越大,前方點點光亮刺穿了黑暗,急促的槍聲過後就沒有了動靜,趴在石頭上待命的哄子蛋嚼著干硬的面餅,喃喃道︰「沒動靜呢,不曉得搞得多過癮呢。」
一旁的書里乖就煩他的安徽老腔,給了他一記拳頭說道︰「你個死腦殼的,總講那夾生的話,老幾個都莫听懂!」
「莫听懂就莫听懂!你洋唬個什麼勁!」哄子蛋還沒說完,就听黑暗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百來人定楮一看,一個南朝鮮的士兵蓬頭垢面地往他們這邊跑,可能是被打懵了,慌不擇路下竟然跑到他們這邊來了。
槍嘎子嘿嘿樂著,拉開槍栓就瞄上了,可還沒開槍,就看南朝鮮士兵的背後躥出個人,手上一揮就把那人的脖子給豁開了。
鮮血像箭一樣射了出去,南朝鮮士兵捂著脖子沒跑幾步便一頭栽倒在他們面前,殺人的正是佛爺,他默不作聲,上前踹了兩腳,看這人沒氣了便收回了剔骨刀。
百來人看得真切,都情不自禁地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哄子蛋吞了口唾沫,說道︰「真夠麻利的,先前是屠夫出身吧?」
書里乖咂咂嘴兒,一臉嚴肅地說道︰「按專業來說,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佛爺!那可是武行出身,我們是趕不上喏。」
倆人身後的老油醋樂了,他說︰「你兩個騷青,人家又听不到,在這阿諛奉承的,有屁用。」
書里乖一听不干了,咧嘴道︰「就你行!你行怎麼不去二班撒,跑我們三班來做王八殼子!」
老油醋也不生他的閑氣,捂著嘴指了指他的**咯咯直樂。書里乖一愣,轉頭往**上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磨破了一個洞,棉褲都露 了。
書里乖是湖北人,愛讀書、愛干淨,衣不遮體他向來羞于見人,就算是百萬雄師過大江的時候,他都是非常注意儀表的,按他當年的話說︰爺台拾槍見老蔣,一身戎裝照乾坤。
早在他們集結于集安的時候,這小子就要了兩條白毛巾,一條洗臉,一條洗腳,兩不耽誤。
所以身邊的哄子蛋就樂開花了,他說︰「洗腳的呢?洗腳的堵上哩!」
書里乖罵罵咧咧地說︰「狗日的!下面的臉都丟光撒!」說完自己也樂了。
「笑!笑個什麼勁!等閑了看我不捋你們的!」一排長磨盤回頭就罵,三個人立刻噤若寒蟬,指導員老宋是山東人,老好人一個,他說道︰「笑有啥不好的,這說明戰斗意志高昂嘛。」隨後臉一黑又續道,「不過要遵守紀律,以後在這節骨眼上可別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