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步入了六月中旬,葉雨銘的飯店也開了一周了。選址、裝修等都是他親自考察制定後拜托權恩來處理的。對于權恩來說,隨手交代下去,自然有人又快又好的完成。飯店位于江南區鴨鷗亭,是一棟臨街二層小樓,面積不大,原先是一家咖啡廳。被買下後按照葉雨銘的要求裝修成了中國古典外觀,飛檐走壁,落地大玻璃窗也被換成了木格嵌玻璃窗,朱紅的木門上方是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大字正本堂。一樓是作為接待,臨時休息以及廚房的所在。二樓是客人用餐的地方,不過整個二樓只有4張八仙桌,分別用屏風隔斷成幾個較私密的空間。整個飯店的內部都是仿古的裝修,比如燈飾被做成了古代宮燈的形式,桌椅也都是木質的仿古家具,唯一現代化的是那個用玻璃全隔斷起來的廚房了,里面現代化的廚房用品比比皆是。
飯店開業後,葉雨銘身兼老板大廚,雇了兩個勤工儉學的女學生作為清潔和接待人員。開業一周,營業額為零,狀況那是相當的慘淡啊,一方面,這個飯店外表看上去就和周圍現代化的商店咖啡廳等有些格格不入,雖然有人好奇,不過也看不出來這里是干什麼的。另一方面,葉雨銘也沒搞什麼宣傳,這里本來就不是準備賺錢用的,他只是有個地方來體會下人生而已。就這樣在兩個小姑娘擔心的目光中,葉雨銘每天就悠閑的坐在窗邊,沏上一壺茶,看或者外面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心情好了,下廚做上幾個菜,溫上一壺酒自斟自飲,這個時候是兩個小員工最高興的時候,在嘗過一次葉雨銘的手藝後就不可自拔了,但這個懶老板輕易不下廚,總是讓她們訂餐,明明沒有他自己做的好吃,還吃的津津有味,簡直太可惡了。
一想到老板的手藝,金雅英的口水就快流下來了,她今年才17歲,正是長身體嘴饞的時候,看到老板又坐在窗戶旁邊放空,她推了推另一個員工尹寶拉,悄悄的說︰「姐姐,你看老板又在放空了,今天中午我們還叫外賣嗎?總感覺在飯店叫別家的外賣很奇怪啊」「那你能說動老板今天下廚嗎?如果能行,今天下午的活我全包了」尹寶拉也悄悄的對金雅英說。金雅英想到那美味的飯菜,又想到昨天可惡的老板沒通知自己就沒開業,害她們兩個擔心了一整天,咬了咬牙,拍著胸脯︰「看我的,今天中午一定要讓老板活動活動」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知道老板很和藹沒架子,還經常和自己兩個人開玩笑,反正自己年紀小,料想就算不成功,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頂多下午干活唄。在兩個小姑娘在那邊竊竊私語咬耳朵的時候,葉雨銘看似放空,其實就是在放空,前天的一個大發現導致了他這兩天一直心神恍惚。
就在前天晚上快休息時,他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師傅,不知道師傅在外面怎麼樣,吃沒吃苦,按照師傅的脾氣,所謂的雲游一定是到那些貧困窮苦的地方行醫布藥去了,自己在這里錦衣玉食,師傅卻可能在吃苦受累。想著想著,心里感到十分愧疚,摩挲著自己右手中指上的傳承戒指,從小在師傅身邊一幕幕都浮現在了眼前。正在此時,突然眼前一花,他被從別墅臥室挪移到了一間陌生的房間,遭此變故,葉雨銘震驚非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定了下神,等心里波動平復了一些後,謹慎的轉身打量四周。只見自己現在所在的房間,大概有個70,80平米,高約3米,一面牆上有個木門,沒有窗戶,其余三面牆都被高大的書架擋了個嚴嚴實實,但書架上空蕩蕩的,只有孤零零的兩三卷竹簡似的物品,房間正中央擺放了一個矮幾,矮幾桌面上有個合起來的好像絲帛做的卷軸,前方擺放著一個蒲團。沒看到什麼照明的物品,但整個房間充滿了柔和的光線,既能看的清楚又不刺眼。他進來的位置就在矮幾和一面書架中間,這麼詭異的進入方式,葉雨銘對房間內的一切都感到警惕,他想了想,大聲喊道︰「請問主人在嗎?在下莫名進入,敬請勿怪,還請出來一見」連續喊了好幾遍沒見回應,連個回音都沒有。看到似乎房間內沒什麼危險之處,他慢慢走到矮幾前,輕輕踢了踢蒲團後,也沒什麼暗箭機關突然爆發,葉雨銘提著的心也稍微放了點下來,他慢慢打開了矮幾上的卷軸,一點靈光閃現,莫名其妙的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來這里是一處小世界,就是他手上的那枚傳承戒指,來歷不可考,開啟方式不可考,所謂一切隨緣。這個房間就是這個小世界的中心,而這個卷軸就是控制整個小世界的樞紐,隨著卷軸的展開,上面不是什麼文字,而是一副仿佛3實景的圖畫,畫面是整個小世界的全貌,有河流,有高山,有平原,有大海,森林湖泊一應俱全,其廣袤不知幾萬里。等卷軸展開到底,尾部留有一處空白,福至心靈葉雨銘咬破手指,在這空白處寫上了夢緣二字,這兩個字一寫上,整個房間震動了一下,那兩個字也變成了金色仿佛一直都在卷軸上一般,自此,這處小世界就完全歸屬葉雨銘了。
得此奇遇,饒是葉雨銘從小修心養性講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也是被弄的心神大亂,在掌握了進出小世界的方法後,他也顧不上探索整個空間就匆忙從里面出來,發現自己還是在臥室中,好像之前只是一場幻覺。但腦中隱隱浮現的的房間和手指上變成了一個紋身的戒指都在提醒他,他被一個超級無敵大的餡餅砸中了。不知是不是首次開啟太耗費精神,葉雨銘出來後只來的及感嘆了一下就一頭栽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早,他罕見的起床晚了,金中雅還以為他生病了呢,他只好推月兌說昨晚思念師傅過甚,睡眠不好,方才搪塞了過去。匆匆吃過早飯,他急不可耐的
跑到藥房,把免打擾的木牌掛在了門外面,就開始研究琢磨自己昨晚獲得的這個大餡餅了。經過反反復復的進出研究,他發現進出空間的位置是固定的,進去前在哪里,出來還是在哪里,而且進入的包括他的身體,就是說進入後,他在外面相當于消失了,內外空間時間是一致的,進入空間後他固定的進入那個房間里。
房間里僅剩的三卷竹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存下來的,上面的文字迥異于秦漢朝以後的文字,但在空間的加持下,他倒是能看明白。這三卷竹簡上面記錄的是一個藥方,兩個食譜,不過看上面的各種藥材和食材的名稱,葉雨銘也知道想做出來估計是不太可能了,誰知道那時候的東西現在叫什麼或者是否還存在,畢竟很多的物種已經消亡在時光的長河中了。不過,葉雨銘也不感到可惜,能夠得到這麼個空間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人要知足。
打開木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院子,地面上是青磚鋪就,四周是一人高的籬笆,似乎是用竹子編的,院子左側是口井,井上有 轆和桶,繩子什麼的都像是嶄新的,俯身看下去里面水波蕩漾,葉雨銘打了一桶水上來嘗了嘗,只見這井水清冽甘澈,入口有絲絲的甜味,一下肚就令人精神一振,院子的其余地方別無他物,空空蕩蕩的。葉雨銘抬頭望望天空,天上也沒有太陽,不知名的光線充斥著整個空間,室外的溫度不高也不低,令人感到十分的舒適。葉雨銘決定按照自己的習慣,以現在院落的位置為基點,院門的位置為南面來劃分空間的方位,反正現在他最大。
開開院門,外面是一塊塊的田地,黑油油的土地一看就是上好的肥地。不過現在地里也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農田的西面好像是一片樹林,東面似乎是個湖泊,模模糊糊的葉雨銘也看不太清楚,至于這個院落的北面,也就屋後,則是一條大概4,5米寬的河流,小河的源頭和盡頭都看不見,河水清澈見底,河底有各種顏色的石頭,五顏六色的非常好看。河里不時的游過幾條銀光閃閃巴掌大小的魚,葉雨銘也認不出這是什麼種類。河對岸是一望無際郁郁蔥蔥的叢林,從這邊也能看出那叢林的樹木非常高大,叢林中不時有奇異的聲響傳出,好像是動物的聲音,葉雨銘也暫時沒有心思去查探。
大體了解周圍的環境後,葉雨銘回到屋子中,心里也感到非常激動,他心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利用這個空間成就什麼大事業大成就,而是他以後就不用隨身帶包了,而是有了個隨身的保險箱。這也不怪葉雨銘,他的性格說好听點叫淡泊名利,知足常樂,不好听點就是不求上進,隨遇而安。要是被一個有一定野心的人獲得這個空間,第一時間恐怕就考慮怎麼利用空間來發家致富,追求各種財富權勢了。
葉雨銘冷靜下來後,在那個被他命名為銘心堂的房間內,開始研究矮幾上的卷軸,這個卷軸展開後是整個空間的地圖,當目光注視某一區域,這個區域會無限放大,甚至能從卷軸看清楚一只螞蟻的觸須。當精神集中在一個地點,他也可以通過卷軸來回瞬間移動,他大概的瀏覽了下整個空間,也利用卷軸瞬移到海邊,高山上等地方體會了下。空間中任何物品他在這個房間內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念來移動,也可以隨身攜帶物品進出空間,為了試驗能否帶活物,他偷偷的從別墅廚房弄了一條活魚進來,發現魚仍舊活蹦亂跳挺精神的,他也就放下心來,就這樣他午飯也沒吃,從藥房里研究了一整天,直到晚飯才從藥房里出來。
吃過晚飯,興奮的勁頭也有所減弱,葉雨銘在書房中仔細思考了下,決定要好好利用起來這個天賜空間,但是怎麼利用,整個空間還有哪些功能需要自己去探究,這都要一步步的慢慢來。不過轉眼一想,自己今天光顧著研究空間,竟然沒去開業,而且還沒有通知那兩個小服務員,不知道明天那兩個調皮的小姑娘又會怎麼來要挾自己了,估計自己難免要下次廚了。
結果就是葉雨銘今天在開門的時候被兩個小姑娘幽怨的眼神看的心里發毛,連忙保證自己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然後落荒而逃。他一直不習慣身上帶手機,平時也想不到用手機聯系誰,不過經過這次以後他決定以後還是逐漸適應手機不離身的生活,畢竟有個事情什麼的也方便聯系。他的手機中也多了兩個號碼,達到了史無前例的5個聯系人就在金雅英準備上前去和老板進行友好磋商有關午飯問題的時候,飯店大門上的風鈴響了,只見大門緩緩展開,在開業一周後,葉雨銘的正本堂終于迎來了他的第一位客人。
听到門口的風鈴響動,無論正在放空的葉雨銘還是正在竊竊私語的金雅英和尹寶拉都好奇的把目光投向了大門口。只見一位帶著能遮住半張臉墨鏡的女子跨過門檻進入到了大廳,這位女性留著栗色的大波浪頭,耳朵上帶著夸張的大耳環,嘴唇涂著鮮艷的紅色口紅,身穿一件黑色的恤,被她挺拔的雙峰頂的緊貼在身上,俏皮的肚臍在若隱若現,一條發白的修身牛仔褲,完美的展現出她美麗的腿部線條,腳上是一雙點綴著碎亮片的女式涼鞋,露出的腳趾頭上涂著紫色的指甲油,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性感。這個女人進來後,也不摘墨鏡,四下打量著大廳,一看這里就只有三個人,其中兩個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打工的服務人員,她就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在場的唯一一位男性,正在窗邊喝茶的葉雨銘。
就在進來的女士正在打量四周,好奇的看向葉雨銘時……葉雨銘也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這第一位客人,可以看的出這位女士應該不知道這里具體是干什麼的,估計是因為好奇而進來的,年齡大概在27,8歲,性格上有些強勢,應該是那種比較自信之人。來者都是客,葉雨銘站起身來走向這位顧客,點點頭說到︰「歡迎光臨,我叫葉雨銘,是這里的老板。」這位女士摘下墨鏡,對著葉雨銘︰「你好,請問您這里是做什麼的?我只是好奇這里新開了一家店,進來看看是做什麼的。」葉雨銘看著眼前女人的面孔,正感到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時,突然被身後傳來的兩聲穿腦尖叫給嚇了一跳,剛想回頭訓斥這兩個沒規矩的小服務員時,就感到身體被人擁到了一邊,然後看到自己店里的兩個小姑娘興奮的滿臉通紅,眼冒星光,手里還拿著不知道從哪里弄到的筆和本子,正在向客人要簽名,葉雨銘腦子有點當機,不說從摘下墨鏡到沖到人家面前這麼一丟丟時間里,她們手上的筆和本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也不說自己現在耳朵還被尖叫聲鬧的嗡嗡響,就說自己還是老板吧,就這麼在第一位客人面前被手下的員工推倒在一邊,這叫怎麼個顏面全無啊。只見那位女士好像非常適應這種情況,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接過筆和本子後,輕聲問了金雅英和尹寶拉的名字後,流利的寫了幾句話後把本子遞回兩個激動不已的小姑娘,還大方的答應兩個人的合影要求,簽完名合完影,笑眯眯的站在一邊,看著葉雨銘在那里教訓兩個興奮過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