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話音一落,德拉科就驚住了。哈利能發現他正用一種驚詫眼神看自己,就好像自己剛剛說了多麼不可思議的話。
整個會議室再次陷入一場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這里才響起德拉科壓低了聲音的話語,「梅林……你們瘋了吧……」說著他頓了頓,抬頭看看羅恩看看赫敏看看哈利,他睜大了眼楮,滿臉的驚訝「你們……你們在做夢嗎?開什麼玩笑!」說完他像是突然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陷入了沙發里。「太異想天開了,我們才多大?學院聯盟?你們確定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站在一起不會打起來嗎?」
「我們和你們沒打起來。」這次是羅恩說話了,他看著德拉科,黃色的燈光並沒有讓他的表情變得多麼柔和,「我和赫敏是格蘭芬多,你和哈利是斯萊特林,我們沒打起來不是嗎?一年級的時候,哈利的妹妹,赫敏的哥哥,還有我弟弟,納威,我們在一起練習魔法,除了偶爾吵兩句,我們也沒有打起來過。我們不覺得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不能站在一起。」
德拉科住嘴了。他現在心里亂七八糟的,他試圖再次找理由來阻止他們。「別做夢了,我們才多大……」
「納威打敗伏地魔的時候多大?」
「拜托……」德拉科有氣無力地看著哈利,「現在,現在先不要說那個名字好嗎………………我們能和救世主比嗎?」
「我們和他有什麼不一樣嗎?」赫敏坐直了身子抱起雙臂看著德拉科,「他是比我們多了一個眼楮還是鼻子?他是天才還是鬼才?他可以打敗伏地魔為什麼我們不行?我們確實不是救世主,可是我們可以有救世主。」
德拉科已經沒心思阻止赫敏不要說那個名字了。
「救世主一個人就可以打敗伏地魔,我們不止一個人,我們有整個霍格沃茨。」
「我們沒有。你以為你們是誰,可以擁有整個霍格沃茨。」
「德拉科,別誤解我的說法!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們不止有整個霍格沃茨,還可以有更多的人,我們還有所有反對伏地魔的人,如果我們站在一起,難道還不能勝利嗎?難道你們真的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所謂的救世主身上?!」
「我們為什麼要打敗伏地魔?」德拉科完全沒注意他說出了那個名字,「為什麼要……」反對。最後一個詞德拉科沒有說出去。不過很明顯,周圍那三個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明白了,你打算當伏地魔的奴隸對吧。」赫敏冷冷一笑,而德拉科的臉色瞬間蒼白,「當伏地魔的手下,將來去殘害麻瓜,殺害你的同學,折磨你的對手,匍匐在黑魔王的腳下,然後……」
「別說了!」德拉科猛地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听起來尖利無比,甚至到了幾乎破音的地步,「我才不想!我沒有那麼想過!」猛然間,他想起了一年級的時候,那些在他面前出現的食死徒。
當德拉科的聲音慢慢消失在空氣里的時候,牆壁上的燭火晃來晃去,把德拉科的影子晃的有些扭曲,這個十二歲的孩子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過了很久,他才漸漸平靜下來。
哈利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德拉科一直在那里站著,他有一點點恍惚。
‘我們早就被打上標簽了!听听那些格蘭芬多赫奇帕奇都是怎麼說的?邪惡的黑巫師,神秘人的手下!該死的斯萊特林!他們想讓我們有什麼反應?很多斯萊特林的學生根本沒有選擇!’
‘也許……如果經過努力,未來不會讓我們失去太多。’
我們還有選擇?經過努力,也許不會失去太多……我們會失去什麼?
德拉科突然想到了從前他向某個人怒氣沖沖的抱怨,以及那個人的輕輕的話語。
「我曾經覺得你的想法特別幼稚,赫敏。」德拉科終于張嘴了,然後他坐了下去,那一剎那他的表情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介意我找我父親商量嗎?」
「介意。」赫敏嘆了口氣,她覺得她對這個孩子要求有點高,他畢竟不是他們,他們都四十的人了,怎麼能要求一個真正的十二歲的孩子和他們想的一樣多,更何況,他什麼都沒有經歷過。「這暫時是個秘密,我們甚至不打算告訴鄧布利多教授。」
德拉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能力驚訝了。「于是你們打算在校長的眼皮子地下搞一個秘密組織?」
「不行嗎?」
「……」德拉科覺得自己徹底沒有說話的欲。望了。
再次沒人說話。德拉科突然覺得今天這個會議簡直就是為了說服他而開的。
「再給我一個理由。」他有氣無力地說,「再給我一個……」讓我覺得應該加入你們的理由甚至是必須反對神秘人的理由。
「伏地魔不是貴族的希望,德拉科,不要以為他能給貴族帶來利益,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只會毀了魔法界,然後把我們所有人,當做他的奴僕。」
德拉科搖著頭阻止赫敏繼續說下去。
這個理由不對……因為他不知道那些到底……到底怎麼樣……他的父親……他的家族明顯不像赫敏的家族那樣中立。
「德拉科。」哈利平靜著聲音開口了,德拉科滿滿扭頭去看他,他看到哈利扶了一下自己的眼楮,然後用他那雙碧綠色的眼楮看著自己,「德拉科,戰爭還會開始。而我們,只是希望……不要失去什麼。你不一定要反對他,你只是為了保護你不想失去的一切。」
……………………
會議室里,剛剛德拉科坐的沙發已經空了。他已經回宿舍了,他決定要好好想一想。
「現在告訴他還是有點早。」羅恩靠在沙發上說,「或許我們應該先告訴我弟弟他們,他們肯定會很興奮的支持我們。」
赫敏看起來有些疲憊,她單手撐著額頭,緊皺著眉頭不說話。
「我覺得告訴的時間早晚沒什麼區別,更何況什麼時候才算晚?我總覺得越早越好。」雖然,說的越早,感覺越殘忍。哈利總覺得他們注定沒有一個平靜的「童年」。
「戰爭總會讓人成長。」赫敏低聲說著,「早成長總比到眼前再成長的好,這樣,大概才會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後悔。」
事實上,霍格沃茨的教學再一定程度上只達到了基礎偏高的水準,如果想在戰斗中常勝,就必須有對戰經驗,而霍格沃茨的課程並不能完美的提供練習條件。更何況還有一個幾乎年年白上的黑魔法防御術。
「沒人知道這個世界的戰爭何時開始。」赫敏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所以,還是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