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從窗外掠進來一個白衣人,那白衣人頭戴玄色發冠,發冠上瓖嵌著五顆鮮紅欲滴的紅瑪瑙。濃眉、細長的狐狸眼、血紅大嘴,這樣的五官拼在一起,並沒有違和感,但絕對是能讓人過目不忘的長相。
這人正是白鳥,燒了一座城池的白鳥。
身為太子,他怎麼會和江湖上的邪教——鶴宿館有所牽涉?
「主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
「回主人,一切照著計劃進行。此時,銀勾和玄弦應該已經發現我為他們準備的十個小孩了。」
「都是男孩?」
「不,還有三個女女圭女圭。」
霂墡飛快地轉動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微皺著眉頭。
「主人…」
他低頭,手中的茶杯,居然是…
「你先回去。」
房內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把玩著手中的墨荷,眼里漫上了一股殺氣。她一身和服,腳踩木屐,撐著油紙傘從半空中一步步向窗戶走了過來。
她問︰「別來無恙,主人。」
「緣姬。」
他不冷不淡地吐出這個詞。
「呵呵…」她輕捂櫻桃小嘴,笑得花枝亂顫,從窗外一躍而進、投入了他的懷抱,輕輕趴在他胸膛上,听著一下下的心跳聲,有些恍惚地閉上了眼。
她其實也不是不想會會安倍家的後裔,哪怕只是一個旁系的,至少也留著點安倍家的血液,多少和晴明有些牽扯。
她隨丈夫遠赴天朝前,便听聞晴明的事跡,只是一直未能得見一面,算是一大憾事。
再後來,她命喪天朝,被那對奸夫yin婦所害,喪命後靈魂難以超度,化作游魂游走在各個時空。
在這個時空,她也算是待得久了。
她初來此地,便被還是陵王的太子身邊的門客用法術困在了墨荷中,被太子所用。
這近幾年來,她雙手沾滿鮮血,吃的全是那些貪官污吏、縣城惡霸烏黑的心,道行加深的同時,她也染上了一惡疾。
那就是…每隔三年,她就必須吃十個男女圭女圭的心。
那些孩子的心,從未遭過污染,鮮紅鮮紅的心,血淋淋的,挖出來時,還在「怦怦」地跳動著,放入口中,還在「咚咚」地微微搏動。
口感簡直是絕贊。
只是這傷天害理的事,總有太多的不該。于是,太子歷來抓來的女圭女圭都是那些惡人的孩子。
這次這十個女圭女圭,比以往的更要來歷強大。
「你是說?」她捂唇一笑,「河錫城被大火燒盡,淮南王、封樂王、瑰滓侯等無一人生還,想必這次給我送來的卻是這些人的女圭女圭。太子這回可真是一舉兩得,誰不知這些人都是宣王的人。」
「青桓這些年羽翼頗厚,是時候削減一下。」
「天下誰人不知宣王是陵王一邊的?」
「你錯了,世間萬事難以預料,誰知他壺里裝的究竟是什麼藥。該防的總得防著點,更何況他來歷本就不明。」
緣姬輕輕說道︰「一切準備就緒。什麼時候取那狗皇帝的性命?」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