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期拿著錦囊回到了客棧,黎昧這時早已經醒來,見她推門進來,沖她笑了笑,示意她過去。
魚期就這麼坐在她床邊。
黎昧抓過她的手,說︰「魚期,你听好了,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測,你就回到銅遙身邊去。」
「不……小姐……」魚期又要落下淚來,反手握緊了黎昧的手,苦苦央求道,「求小姐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狐王還在小姐的月復中呢!小姐,你是知道的,小公主是注定當不了妖王的,這世間,妖王有你這樣一個傳奇的繼承人,就夠了。不需要再有另一個傳奇。」
黎昧心疼地模上了魚期的腦袋,她說︰「有時候,真覺得你就是小孩,八卦,又不知道收斂,你既然是跟在銅遙身邊的,我實在想不通他身邊怎麼會有這樣性子的。」
「小姐,你這是在嫌棄魚期嗎?」
「魚期,你听好了,你必須得答應我。這世間,凡人都有貪嗔痴,他們的執念,很深。你不適合和凡人來往,我生怕你遭遇什麼不測,要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不在你身邊,縱使我在你身邊,很多劫難,我都不能替你攔下。你知道嗎?」
魚期含淚點了點頭。
黎昧又說︰「你也不用擔心,你回到妖界後,不能和佐賀長相廝守。我會替你安排好所有。」更何況,現在的佐賀並不是普通人,他絕對有這個能力,能夠留在銅遙身邊,和你左右相伴。
她想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佐賀是霂墡的貼身侍衛,若是佐賀被魚期拐跑了,那麼霂墡豈不是要少一個衷心的親衛?
還好,霂墡的親衛也不算少。
在鶴宿館中隨意挑選幾個,就是武功極上乘的,一般的刺客,連靠近十幾尺都是天方夜譚。
「唉……」
黎昧又一次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悵然地坐在那里。
她揮了揮手,魚期見她實在太過頹唐,自是不再多說,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她走了出來,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回來是為了小姐這個香囊。不過此時小姐這樣的狀態,還是不要再進去打擾了。那玉面書生看起來也沒什麼太要緊的事。
她想到這里,就把此事拋在了腦後,往佐賀的房間跑去。
佐賀並不在房內。
魚期這才察覺到了一點點的異樣。
本來這個時候,小公主弗洛應該哭叫著要吃女乃。只是今天這是怎麼了,小公主弗洛的哭聲居然沒有響起來。佐賀也不在,似乎應該陪在小姐身邊的霂墡,也不知所蹤了。
不對,她隱隱覺得有哪里變得不一樣了,很反常。可她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魚期姑娘,你替我給了香囊了嗎?」窗外突然躍上了一條小鯉魚,到了窗前,一躍而進,化作了人形,正是那玉面書生。
他這回換了一身青衫,手里拿著一把女子用的香扇,遞到了魚期的手中,說︰「這是用魚骨頭魚鱗做成的雨扇。但凡是要頭頂的這一片天下雨之時,只要微微一扇,就能夠嘗到雨露滋潤的甘甜。
「該送我回去了吧?」
魚期突然凝神說道。
那玉面書生笑了笑,說︰「到底是她身邊的丫頭,可機靈著呢!」
只見那玉面書生變成了一個妖媚的女子,身上只不過攏了幾層綠色輕紗,肌膚若隱若現,魚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看著她高高隆起的兩座小山,再看向自己的平平的小饅頭,瞬間憂郁了。
那女子說道︰「你趕快去把香囊交給你們小姐吧。你們小姐看到了,一定會馬不停蹄地奔來見我的。」
說著微微一動,結界就破了。
魚期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湖邊。
唉……
對方究竟是什麼妖,竟然對自己設了結界,她還不能察覺到分毫,看來對方的修行不會低于三千年。
那妖確實修行不低于三千年。
只是……
她受了重傷,此時體內有兩千年的修行正胡亂游走在體內。
她之所以這麼急著找來黎昧,並不完全是為了那事,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因了自己的私心。她想,只要她提出要求,黎昧自是會替她尋來銅遙,為她療傷的。
她實在是不想再這麼下去了。這湖中,修行千年的妖,太多太多,她能感覺到一些些的威脅。
魚期出了結界,很快就走回了客棧。
客棧里。
黎昧還在昏睡。
但佐賀、霂墡、連同女乃娘和小公主弗洛都不見了。
她守在黎昧的身邊,等著她醒過來。
她必須得把手中的錦囊交給她,她隱隱覺得,這個香囊真的對黎昧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