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煙自然知道幻珥會想到煉藥師聖子會繼承聖王之位,的確,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或許她現在已是虹幻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煉藥師聖王。
「若姐姐有難言之隱,我便不再多問就是。」幻珥破天荒地對著姬靈煙微微一笑,很是真誠。
姬靈煙一把抓住幻珥的手,急言道︰「我想說,今兒我必須說。」因為她知道,如果今天不說,她就很難再有勇氣對小家伙說起自己的過往,那個被親人鮮血染盡了的夜晚。
幻珥平靜地看著姬靈煙,柔聲道︰「姐姐若想說,我便听。」
「……」姬靈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吞了回去,然後又張了張嘴,又吞了回去,再張嘴,再吞……
最終,她惱怒地抓過旁邊的雷霆,猛地將其扔到幻珥大腿上,拋下一句「雷霆,你來說」,便轉身消失在煉藥房里。
雷霆碧綠碧綠的小眼楮骨碌碌地轉悠,看著姬靈煙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嘆了一口。
半個時辰後,幻珥隨著雷霆出來尋姬靈煙,在離密室不遠的一棵月桂樹下找到她。
她就那般死寂地坐在月桂樹下,雙臂緊緊地環住自己的膝蓋,將身子蜷縮成一團,柔順的藍發有些凌亂地散落在她孱弱的背脊上,月光籠罩在她身上,有些清冷。
幻珥站在她的身後,不說話,陪著她。
雷霆在密室里與她說,煉藥師寒家在七年前被人一夜滅族,整個家族只留下姬靈煙一人,她親眼看見那人將寒家所有的人殺死,老弱婦孺一個不留,若不是空清吟相救,她也必定逃不過那劫。也正是如此,姬靈煙才對空清吟一片痴心,為了得到他的關注,苦苦練舞,成為繽紛大陸第一舞姬,坐上傾雅樓主之位。
當然關于姬靈煙男扮女裝討空清吟歡心的事情,雷霆是只字未提,沒有其他原因,它只覺得實在是太丟臉了。
幻珥問雷霆寒家為何會被滅族?雷霆本是不想多說,不過終于抵不過美色的誘惑,其實幻珥也只是略微地湊近了它,它便繳械投降。原來寒家人的左瞳不僅能令食用者願力倍增,而且還能長生不老。
後來幻珥想知道滅族之人究竟是何人,雷霆卻死活不願透露,只說了一句︰那人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
幻珥當然知道那人的修為定是不低,否則怎敢闖進虹城帝宮造事,並全身而退。
幻珥看著姬靈煙的背影,她們的遭遇有些相似,一夜之間被滅族,一夜之間成了孤家寡人,一夜之間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聖子……
「嗚嗚嗚……」姬靈煙驀地哭起來,兩肩不住地上下聳動。
「姐姐?」幻珥輕聲喚道,姬靈煙緩緩地轉頭看向她,月光下,女子梨花帶雨的臉蛋顯得格外的柔弱,漂亮的藍眸里溢滿了晶瑩剔透的淚,一顆接著一顆地滑下去,砸落在地上,濺出破碎的水花。
「姐姐……」幻珥想安慰姬靈煙,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呆呆地看著她。
姬靈煙用衣袖不緊不慢地擦拭臉上的淚,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迷路了。」
「……」幻珥無言以對,默默地抬頭看向天空,今夜的月色有些迷糊,然後一字未言地轉身離去。
雷霆憂傷地看了姬靈煙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扭著雪白的小**就跑去追幻珥,嘴里念念有詞︰「哎呀,她沒有戲弄你,她真的是超級路痴,就算是自己居住的樓閣,如果沒有我引路,她也寸步難行……」
「超級路痴?!」姬靈煙翻身爬起來,追在雷霆身後,怒吼道︰「你這只色狗,居然敢鄙視你的主人,如果不是看在你方向感好的份兒上,你以為我會選擇你當本尊契約願獸,以我的絕世美貌,怎麼也得契約一只高貴妖嬈的鳳凰……」
站在一旁的重明,滿眼桃心地看著姬靈煙胸前那抹波濤洶涌,咽了咽口水,果真是美人兒。
幻珥回到就寢的房間,剛想關上房門睡覺,姬靈煙卻死皮賴臉地擠了進來,懷里還抱了自己的被子,水靈的藍眸眨巴眨巴,可憐兮兮地央求幻珥,希望今晚能和她一起睡覺。
坐在被子上的雷霆也可憐兮兮地望著幻珥,前肢合在一起,擱在下巴處,都快萌出水來。
幻珥無奈,勉強同意,反正她也是女子身,和姬靈煙同睡一張床,也沒有什麼不可。
姬靈煙興奮地旋轉了一圈,然後踢掉腳上的錦鞋,麻利地爬上床,將仍望著幻珥犯花痴的雷霆撈進懷里,閉上眼楮便開始睡覺。
「小家伙,明天是樓里一年一度的傾雅盛典,你一定要去看姐姐跳舞哦。」說罷,便沉沉地陷入夢想。
幻珥淡淡一笑,為姬靈煙蓋好被子,也躺子睡覺。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關于煉藥師寒家被滅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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