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珥冷聲地呵斥道︰「血莉,有點骨氣行不?不準哭!我還沒有死,別弄得跟幫我哭喪似的。」說罷,她淡定自若地抬眸看向帝風烈,眼里盡是漫漫的倔強與冷冽,然後再次開口道︰「聖帝大人若真想要我的命,又豈會听你的祈求而放過我。」
「哈哈哈……」帝風烈仰頭一陣爽朗大笑,末了,緊了緊扣住幻珥脖子的手,以致于引得幻珥忍不住地輕咳出聲,但她的眼神卻仍是倔強無比。
帝風烈低頭看向幻珥的眼楮,這雙眼楮真是與腦海里的那雙眼楮像極了,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以致于帝風烈忍不住地再次緊了緊扣住幻珥脖子的手,但見幻珥的眼神變得有些渙散的時候,他的心又忍不住地疼痛起來,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愛始終遠遠地超過了他對她的恨。
雖然被自家主人訓斥,但血莉看到自家主人的臉色愈發地蒼白,她的眼淚便止不住地往外涌,再次央求帝風烈︰「聖帝大人,求求您,放過主人吧~」
帝風烈卻始終沒有看血莉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幻珥的眼楮上,而幻珥雖然已經深刻地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窒息而亡,但除了發出輕微的咳嗽聲以外,她就沒有再發出任何其他的聲響,她努力地睜大自己的眼楮,與帝風烈對視,也不知為何她總是感覺他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而且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血莉見帝風烈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再加上見自家主人的臉色已經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實在是無法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她側頭看向站在一旁未曾說一句話的赤甲,後者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緊張與擔憂。
赤甲見血莉看向自己,便對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她一起動手,幫主人掙月兌掉聖帝的禁錮。同時,他在心里囈語道︰即便是死,他也必須保護好主人安全,不僅是因為他對月魔的承諾,更是因為她是他赤甲心甘情願為之犧牲的主人。
但是,就當赤甲和血莉正準備聯手進攻帝風烈的時候,突然窗外飛射進來兩道紫光,那兩道紫光的顏色略有差別,一個比較深,一個比較淺,看來是兩個不同之人一起發射的。
兩道紫光的速度非常之快,在血莉和赤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道紫光已經直接劈上帝風烈的手腕,不過帝風烈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見他猛地放開幻珥的脖子,然後用手一把攔住她的腰,腳下一個輕盈地旋轉,便輕而易舉地躲開了紫光的攻擊,緊接著就听見一聲巨響,兩道紫光直接穿過後面的石牆,在牆壁上留下一個碩大無比的窟窿。
「放開她!」一抹冰冷嗜血的男聲平地而起,對于這個聲音,眾人都是再也熟悉不過了,尤其是帝風烈,他好像就從來沒有听過他用帶有半點溫度的語氣與他說話,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唯一的繼承人,虹幻國的七聖皇,帝淺絕。
眾人循聲看過去,果然就在房門前看見了一抹淺紫色身影,是帝淺絕,可能是由于之前在綠影森林深處受傷的緣故吧,以致于他此刻的臉色仍是蒼白沒有半點血色,而且還坐在輪椅上,不過整個人依舊是那等的意氣風發,身上所散發出來冷氣使得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下降了10攝氏度。
幫帝淺絕推輪椅的是玖月曉,她今日仍是一身紅顏如火的裙裳,眉間一抹綻放得燦爛的紅蓮,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格外嬌媚絕世。
玖月曉動作極為輕柔地將帝淺絕推進房間,期間還時不時低下頭,在帝淺絕耳畔私語幾句,她臉上表情失去了往日里的飛揚跋扈,讓人看起來覺得她甚是溫婉嫻靜。
看著帝淺絕和玖月曉兩人你儂我儂的畫面,幻珥突然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像是被什麼利刺扎過,疼得整顆心都在痙攣,不過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因為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人家明日便要成親,相親相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放開她!」帝淺絕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帝風烈放在幻珥腰上的手,若是有人看清楚他此刻眼底的光景,定是會被嚇得腿軟,那是怎樣的憤怒與不甘,已是化成烈火在眼底燃燒。
听帝淺絕用命令的語氣與自己說話,帝風烈瞬間就不高興,雖然對于帝淺絕,他也從來未曾給過他好臉色看,但畢竟他是老子,他是兒子,所以作為老子的他可以擺臭臉,但身為兒子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如此放肆地與他說話。
所以,高傲如斯的帝風烈硬是沒有半點要放開幻珥的意思,反而是緊了緊放在幻珥腰上的手,讓幻珥進一步地貼近他的身子,而他則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帝淺絕,嘴角甚至綻放出一抹得瑟至極的弧線。
帝淺絕果斷被帝風烈的行為激怒,不過卻沒有直接表現在臉上,只是藏在衣袖里的雙手早已是攥緊了拳頭,然後手指的關節處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因為他現在只能忍!
「聖帝大人,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還是來尋歡作樂的?」帝淺絕說此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不過卻是對帝風烈漫漫的嘲諷之意。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突然響起,驚得眾人皆是微微一愣,其中甚至包括幻珥。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帝淺絕那張蒼白無力的左臉頰印有無根鮮紅的手指印,大家也都知道敢動帝淺絕的人,在場的所有人中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帝風烈,老子打兒子,大家當然不會感到什麼驚訝,只是沒人任何人看見帝風烈移動,只听見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看到帝淺絕臉上那鮮紅的五指印,然後看向帝風烈的時候,他仍是站在原來的位置,像是從來都沒有動彈過似的,甚至被他攬在懷里的幻珥,她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帝風烈有所行動。
所以,最讓大家驚訝的是,帝風烈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居然讓人根本就看不見他的行動,包括擁有紫階願力等級的赤甲和玖月曉。
「混賬東西,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帝風烈的怒吼聲震天動地,而且他怒吼的時候明顯帶有濃烈的威懾力,以致于願力等級在眾人當眾算是比較低的血莉,听到帝風烈的怒吼,只覺得雙腿一軟,然後猛地就跪倒在地。
被帝風烈當著眾人的面扇了一耳光,尤其是在幻珥的面前,這一點讓帝淺絕心里那個憤怒的呀!不過他最終仍是選擇了隱忍,用眼楮繼續緊緊地盯著帝風烈放在幻珥腰上的手看,然後再次開口道︰「放開她!」
眼看帝風烈隨即就會被帝淺絕給氣炸,玖月曉趕緊站出來圓場,她走到帝淺絕的身前,用自己身子擋在帝淺絕和帝風烈的中間,然後對帝風烈俯了俯身,畢恭畢敬地開口道︰「馴獸師聖王玖月曉參加聖帝大人。」
「呵呵……」見玖月曉如此禮待自己,帝風烈臉上的怒氣終于消失了一大半,要知道這虹幻國七大聖王里面,就要數馴獸師聖王最難馴服了,每一任聖王的脾性都極為詭異,尤其是現任的這位馴獸師聖王,玖月曉,自她登上聖王之後,他曾多次召見她進宮相見,她每每都以公務繁忙為由而婉拒他,若不是馴獸師的存在直接關系到整個虹幻國的安穩,他早就……所以此次他才會命令自己唯一的兒子前來聯姻,原以為成功幾率小之又小,沒想到混賬東西居然還真的把玖月曉給搞定了,而且還馴服得如此溫順,想到這兒,帝風烈臉上的怒氣更是消減了不少。
帝風烈終于放開幻珥,輕笑著走上前,將玖月曉給扶起來,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過了明日,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
玖月曉垂下頭,輕聲地回應道︰「玖月曉一切听聖帝大人的安排。」此刻的玖月曉早已不是昔日的母老虎,而且化身為溫柔可人的小嬌娘,不過或許也只有坐在輪子上的帝淺絕才清楚地看見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是漫漫的厭惡之色。
「哈哈哈……」見玖月曉如此溫順,帝風烈忍不住地仰頭大笑起來,末了,他卻沒有再與玖月曉說什麼,反而轉身再次走近幻珥,冷聲道︰「明日是七聖皇和馴獸師聖王的大婚,幻城聖子必定會參加的是嗎?」
嘖嘖……幻珥在心里咋舌道︰「這算是問句嘛,明明就是命令的語氣,偏偏還要假裝民主,矯情什麼的最討厭了!」
不過幻珥必然也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之人,當然不會公然忤逆聖帝,畢竟剛剛他才毫不留情地當眾教訓了自己的兒子,而她與他非情非故,若惹得他不高興,想必就不是一個耳光那麼簡單了。
「既然聖地大人都親自開口了,幻妖自是恭敬不容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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