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誰?」寒諾寂本是急躁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平靜下來,他慢慢地走向女子,看著女子消瘦的背影,心情雖然已經平靜下來,但心跳卻驀地加速,砰砰直亂跳。
本是在幻境中修煉的幻珥,突然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立馬就將自己的願魂從幻境收了回來,然後緩緩地睜開眼楮,緩緩地轉過身看向身後之人,她隱約地已經感覺到來者帶給她的熟悉感,不過卻又很是陌生。
此時窗外的天色早已完全暗了下來,明亮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不偏不移地落到幻珥的身上,只是其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清輝,有一種靜謐之美。
寒諾寂站在離幻珥不到三米遠的地方,不近不遠的距離,所以當幻珥轉身看向他時,他終于將她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他眼前的妙齡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極為高挑,眉眼冷冽得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精致至極的輪廓,細長的柳眉,天生的魔鬼身材,胸前高聳傲人,雙腿修長。
這樣冷艷無比的美人兒,身材勁爆,美麗性感,身上自有一股空靈冷傲的氣質,就算是置于千萬人之中,也定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最重要的是……寒諾寂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妙齡少女的那雙眼楮上,竟然是一雙黑如夜色的眼眸,明靜如水,純澈如冰,比窗外的月光星辰還要璀璨,襯得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空靈之氣更是濃烈了。
幻珥見男子死死地盯著她的眼楮看,心有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面目表情地繼續站在原地,作為禮尚往來,她也開始打量男子,不過幻珥並沒有驚嘆于他不凡的容貌,而是被他的耳朵所吸引。
窗外刮來一陣微風,正好吹動了男子柔順的藍色碎發,露出他的耳垂,然後幻珥就清晰地看見她耳垂上的紫鑽耳釘,不管是大小,還是形狀,都和她之前所佩戴的紫珥一模一樣,不過她還是一眼就辨別出來,男子佩戴的紫鑽耳釘是普通的裝飾品,並不是紫珥。可是一個大男子干嘛沒事兒佩戴紫鑽耳釘,而且還是盜版紫珥,難道男子認識帝淺絕嗎?見過帝淺絕佩戴紫珥好看,所以就效仿了。
正當幻珥準確開口問男子是否與帝淺絕認識的時候,突然就看到有一股鮮艷的液體從男子的鼻孔里流出來,來勢之凶猛,就像決了堤的洪水,汩汩地淌出來,淌過男子的人中、嘴唇、下巴,然後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但男子卻沒有任何反應,仍是用眼楮死死地盯著她的眼楮看。
「咳咳……」幻珥臉色略顯尷尬,因為她始終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看著她的臉流鼻血,而且準確說來是看著她的眼楮,因為自她蘇醒過後,除了朋友,其他人見到她的眼楮,往往都是作鳥獸散,所以眼前的這位男子還真是奇葩呀。
「你的鼻子……」幻珥沒有將話挑明,然後伸手指了指男子的鼻子,希望他能就此明白她的意思,但不想男子卻傻愣愣地模了模自己的鼻頭,然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的鼻子怎麼了?」
「哎~」幻珥只好開門見山地回應道︰「鼻子流血了。」
「流血了?」寒諾寂仍是沒有反應過來,用手模了模自己的人中,然後就模到溫溫的濕濕的東西,放到眼前一看,還果真是顏色鮮艷的鼻血……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寒諾寂當看到自己手指上的鼻血時,便眼楮一閉,兩腿一蹬,摔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呵呵,身為藥術師聖子的寒諾寂居然暈血,而且是不暈別人的血,只暈自己的血。
看著暈死在地的男子,幻珥突然想起來姬靈煙,那位姐姐也暈血,而且也是暈自己的血,看來兩個人就此都可以拜把子了。
「喂,醒醒!」幻珥走上前,伸出腳就開始往寒諾寂身上踹,見後者沒有任何反應,也只好作罷,聳了聳肩,重新盤坐在地,讓自己的願魂進入到幻境里修煉。
按理說,幻境靈氣充足,在這里修煉,應該能夠快速地晉升,但自她晉升為一月紫階願術師後,就再也無法突破,即便食下願果,也是毫無進展,難道一月紫階就是她修煉的瓶頸嗎?每當她感覺自己可以突破一月紫階的時候,總是會感覺丹田處願源神珠在阻擾似的,它會折射出千萬道黑色光芒躥遍她全身,致使她根本就無法匯集自己的願力來進行修煉,她也曾屢次嘗試著用自己的願力將源願神珠壓制下去,但她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與之對抗,而能夠壓制它的月魔仍是沉睡中,所以幻珥遲遲都無法晉升。
就這樣幻珥繼續修煉之路,而寒諾寂則是無人理會地一個人暈死在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有兩個時辰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略帶哭泣聲地呼喚︰「漂亮姐姐,救命呀!」
听見聲音,幻珥猛地睜開了眼楮,然後就看到玉羲風風火火地從門外鑽了進來,然後徑直地跑向幻珥,或許是因為過于傷心的緣故吧,她竟然沒有看見暈死在地的寒諾寂,直接踩著他的身子就撲到幻珥的懷里,用手緊緊地抱著幻珥的腰,哭道︰「漂亮姐姐,救命呀,你趕快去救救主人吧!」
「啊!」寒諾寂的慘叫聲平地而起,不過幸好被玉羲踩了幾腳,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就醒來,而且一醒來就听到這麼勁爆的消息,鬼寵出事了?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鬼寵,怎麼突然就需要人救命了?
寒諾寂嚎叫了兩聲,見沒有人理會他,便非常識相地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豎著耳朵「偷听」玉羲和幻珥的對話。
「漂亮姐姐,你快隨小羲去救主人吧。」玉羲一邊哭,一邊拉著幻珥就往門外走去。
幻珥見玉羲面色著急,心想著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于是也不掙扎,任由小家伙領著她去救鬼寵,畢竟她在這兒好吃好喝好住一個月了,怎麼也得禮貌性地回個禮吧,雖然她至此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羲,你家主人究竟怎麼了?」幻珥突然想到,鬼寵的願力等級可遠遠在她之上,怎麼可能需要她前去救命呢?
幻珥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寒諾寂心中所想,他用自己衣袖一邊擦鼻血,一邊默默地跟在幻珥她們的身後,心想著鬼寵那家伙實力不凡,怎麼會讓一名女子去救他?
「主人他……」玉羲停頓了一下,然後張嘴準確繼續說,結果卻被寒諾寂搶了先,只听見他嬉笑著接話道︰「我知道,他是不是被那十二個女人給霸王硬上弓了?!」
玉羲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寒諾寂,滿臉憤怒地罵道︰「卑鄙、無恥、下流!」末了,將臉上的怒氣收斂起來,抬起小臉蛋可憐兮兮地看向幻珥,眨巴眨巴淚光閃爍的大眼楮,撇嘴道︰「漂亮姐姐,你一定要救主人,主人把自己關在琴房已經有兩個時辰了,不管小羲怎麼喚他,求他,他都不理會小羲,以前主人從來不會這樣對小羲的,小羲擔心主人……哇哇哇……」玉羲說著說著就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那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小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小羲不要主人有事,漂亮姐姐,你一定要幫小羲,救救主人吧。」
听完玉羲的話,寒諾寂額上默默了留下了三道汗,這小東西是不是太敏感了,也許鬼寵只不過是在琴房睡著了。
「鬼寵在進琴房之前,見過什麼人嗎?或者是見過什麼東西?」幻珥伸手輕輕地揉了揉玉羲的頭發,在她的印象里鬼寵似乎很喜歡揉玉羲的頭發,這種親密的舉措就足以證明鬼寵是非常在乎玉羲的,所以他不可能會心狠到絲毫不理會玉羲的心情,任由她擔心難過。
經幻珥這麼一提醒,玉羲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來一張信紙,然後遞給幻珥,並說道︰「主人好像就是因為看了這個,但由于小羲不太會識字,所以也不知道上面究竟說了什麼。」
幻珥接過已經有些破碎的信紙,低頭一看,信紙上赫然寫有一句話——姬大人被聖帝處死,其尸體被喂給了聖帝的契約願獸。
幻珥心里一怔,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她知道,鬼姬對于鬼寵來說,就像離碎思對帝淺絕一樣,或許情感會更深,畢竟這些年來雖然不能見面,但鬼寵卻時刻關注著自己母親,母親于他來說,幾乎成了一種生活信仰,當年離碎思的死徹底改變了帝淺絕的脾性,而鬼姬的死則極有可能摧毀鬼寵,因為生活信仰都消失了,又該怎樣生活呢?!
寒諾寂從幻珥的身後也正好看見信紙上的那行字,勾起了他心中最深處的回憶,沒想到帝風烈已經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殺人還不夠,竟然還將尸體喂給了他的契約願獸。如此凶殘之人,他一定要不惜一切地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僅是為了報仇,更是為了守護他最重要的人,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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