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你不直接在他來的時候就把他制住呢?」墨松小聲問道,又接過鐵忠接下來的一小塊西瓜,「他要捅的人你已經知道了吧,只要等他們一開始說話你就上去,不是就省了這麼多麻煩……這西瓜一點都不好吃。」
鐵忠白了墨松了一眼︰「那人沒出手我上去制個什麼?當然是他們要動手的前一刻再上啊,那樣我就是正當防衛,少了很多麻煩,也不用跟別人解釋說我是通過做夢知道這件事的。」
「而且……」鐵忠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他捅人的凶器現在在我這。」
墨松點了點頭,繼續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西瓜,桌上的燒烤太膩了,這西瓜雖然不如正常時節的可口,但總算有點清爽的感覺。
鐵忠有一口沒一口吃著燒烤,只等事態的發展了。
過了十分鐘,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四個地痞模樣的男人氣焰囂張地走了過來。
鐵忠心里一沉,果然來了。
墨松抿著嘴,鐵忠把手放在他手背上,示意他不要慌亂。
那幾個地痞找了片刻便把目標盯準了那個男人,就像鐵忠夢里看見的一樣。
「小馬哥,咱們幾個兄弟可真是一頓好找啊。」為首的那個男人臉上紋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紋身,讓人見了心生厭惡,「你偷了我們老大的錢不說,還居然呢這麼漂亮的美女坐在一起吃燒烤,這小日子過得真不錯,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就是!」
「沒錯!不能讓這人撿了便宜!」
旁邊三個殺馬特打扮的小弟紛紛叫嚷著,其中有一個還像牛似的把鼻子上戴了個環,整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周圍的人看這陣勢紛紛知道是仇家找上門來了,個個都悶作聲,只顧埋頭吃東西,連小販老板也看都不往那邊看一眼,似乎對事情全然不知一般。
那個叫小馬哥的男人道︰「你們想要什麼?」
紋臉男笑了笑,露出一口惡心的黃牙︰「小馬哥不愧是道上混過的,還挺懂行。我們也不要多少,你留下一只手,再讓這女的陪咱幾個兄弟過上一夜,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那女人顯然受不了這樣的侮辱,當即尖叫道︰「你誰啊,不要妨礙我們吃東西行嗎?!」
「哎喲這妹子還生氣了!」
「你看她那女乃|子,一鼓一鼓的,真是好像抓兩把……」
紋臉男身後的小弟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起來,說話用語也是極盡下流,那女人越听越生氣,當即劈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過去!
「賤貨還敢打我?!」那個鼻環男猙獰地看著女人,「老子今天晚上就把你操得嗷嗷叫!」
鐵忠聞言皺起了眉頭,其實他已經有點忍不住了,但是如果現在出手的話最多暫時制止了這幾個人,所以他決定再等上片刻。
女人見那鼻環男把手朝自己伸出來當即啊地一聲尖叫站起來往後跑,幾個混混正要追,就看見那個小馬哥攔在自己身前。
「你先走!」男人道,「我呆會兒就過來!」
鐵忠低嘆一聲搖了搖頭,這個flag立得,如果不是自己夢到了,他呆會兒就肯定被人血濺三盡。
紋臉男獰笑道︰「對這妞挺夠意思的嘛,不過我說了,你今天自已必須留下只手來!」
幾個混混頓時紛紛把椅子操起來,旁邊的人一看要開打了,連忙轟地一聲全都讓開地方。
鐵忠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首先是這幾個混混上去,那個男人其實是有點身手的,第一回合居然以一敵四全都擋了下來,接下來那個男人首先出手,把那個紋臉男一拳打倒在地,跟其他三個混混纏斗起來,紋臉男從地上晃悠悠站起來,突然就惡膽橫生,抄起攤上的水果刀捅向了那個男人,這就是鐵忠夢里看見的情況。
不過現在離他們最近攤上的水果刀已經被鐵忠他拿到手了,所以鐵忠並不著急,只等那四個混混事情做過火,就是可憐那個男人了,雖然能以一敵四但是還是會被打到,少不得會受些傷。
果然,片刻後紋臉男被男人一拳打翻,他捂著臉在地上又叫又滾地鬧了一會兒後流著鼻血站了起來,轉頭朝著攤子上沖了過去。
鐵忠心中一動,這是要操家伙了。
那紋臉男在攤上找了一會兒,可能是想拿把厲害點的武器,但是那把水果刀早就被鐵忠拿去了,再沒有其他的東西,紋臉男找了一會兒,把地上的火鉗撿起來朝著男人怪著叫沖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鐵忠差點笑出來,只見那紋臉男拿著火鉗胡亂揮著,被三人圍攻的男人登時應付得吃力起來。
紋臉男忽然一記橫掃抽在男人的腰上,男人登時痛叫一聲,向後連連退了好幾步,四人一看對方受傷了,頓時紛紛圍了上去。
鐵忠知道自己出手的時機已經到了。
「松子,快報警!」
說完他站起來,獵豹一般朝著紋臉男的後背直沖過去,四個混混見男人受傷都以為即將得手了,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再加上鐵忠的速度極快,一時間全都沒有防備,只听紋臉男本來笑得十分狂妄,突然聲音一變整個身體都凌空飛起摔在地上,其余三個人對這樣的突發情況一下全呆住了。
「你沒事吧!」鐵忠朝那個男人喊道,男人被火鉗抽了一下臉色有點白,腰間也有隱隱的血跡透出來,此時听見鐵忠的聲音只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大事。
「媽的又來了個狗娘養的多管閑事!」混混們咒罵著圍上來,鐵忠面無表情地對著其中一人伸手,那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自己就已經被鐵忠抓在手里,隨即就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後背向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
見鐵忠只一招過肩摔就解決掉一人時,剩下的兩人都有點犯怵,紛紛各自往和退去,看樣子是想辦法逃跑。
鐵忠又向前大邁一步,那混混剛想轉身跑就被鐵忠抓住肩膀,他害怕地把手里的板凳往身後一揮,鐵忠抬起一腳就把板凳踢得稀爛,又閃電般一只手從混混身後□□掏過去,隨即那只手用力一抬,混混便嗯嚶一聲整個人被鐵忠提翻在地,摔在地上沒了動靜。
最後那個混混見到同伴的慘狀撒開了蹄子跑,只是他還沒跑兩步就被其他吃燒烤的客人們抓了起來按到地上。
鐵忠心里暗笑不語,其實人們都會有一種從眾心態,有時候一群人不說話,肯定想說話的人也不會說,但是只要一個人開頭了,後面其他人也都會紛紛站出來,這是很普通的心理現象。
四個混混被人綁在了地上,那個男人捂著月復部一瘸一拐地走到鐵忠面前,說︰「你是……」
鐵忠擺手︰「我叫雷鋒。」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我還有事,先走了。」鐵忠說,「你自己去跟警察說吧。」
男人點了點頭,鐵忠便拉著付完錢墨松走了。
墨松說︰「西瓜只吃了一點就扔了,浪費我三十塊錢!」
「那我們回去把它帶走慢慢吃?」鐵忠建議道。
墨松︰「算了吧,打了色素懶得吃了,不衛生。」
兩人走了一會兒,天已經黑得透透的,連月光都沒有,墨松突然又問︰「你夢里本來夢到的是什麼?」
「本來夢到的?」鐵忠說,「就是剛才你看到的那個男人啊,他被在臉上紋身的男人一刀捅死了唄。」
墨松點頭︰「怪不得你把刀借過來。」
「不過挺奇怪的。」墨松話鋒一轉說,「你就只夢到人死的畫面嗎?這也太邪門了吧。」
鐵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這樣,道︰「就是不久前開始的,其實也不是只夢到死人的畫面,就是因為死了人,所以給我的印象要深一些,所以夢醒了之後還能記得住吧。」
墨松︰「原來是這樣。」
「我還夢到過自己開著車帶著個嬰兒跑,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災難似的,但是最後我被人打死了也沒有跑掉。」鐵忠抓了抓頭,「你說那個嬰兒是我什麼人啊,不會是我的孩子吧。」
墨松吃了一驚,道︰「嬰兒?」
鐵忠︰「不會真是我的孩子吧,那我也沒有夢到孩子他媽啊,真是奇怪了,那個夢每次都是我被人打死,小嬰兒還叫我爸爸……」
「難道是真的?不可能啊……」墨松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不過研究的確是快成功了……」
鐵忠把手在墨松眼前晃了晃︰「喂!」
墨松被打斷了思緒,微怒道︰「你干什麼?!」
鐵忠說︰「你自言自語些什麼,什麼研究快成功了?」
「不關你的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工作相關的東西。」墨松隨口道。
昏黃的路燈下兩人並排走著,鐵忠又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咱們就隨便找家賓館住一夜吧。」
「啊?」墨松有點始料未及,「住一夜?你說真的?」
鐵忠親熱地攬過墨松的肩膀道︰「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早就好了嗎?玩它一個晚上,不過你說明天要工作,那咱們就退而求其次,一起去睡一晚算了。」
「……」墨松用確認的語氣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鐵忠忍不住擂了他一拳,笑罵道︰「你害羞個什麼勁呢,朝你這樣扭扭捏捏的,真不像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