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給足夠的時間,就算一個人再低入塵埃,你也會關注到他的存在。『**言*情**』
再次注意到李淼是在語課上。對于王之喬來說,或者是對全班所有的人來說,語課是最好的休息課,因為語課不用太動腦,可以放松一下自己疲勞的神經,讓自己的神經不必再高度集中,有人會挑這節課,寫其他作業,有人會復習其他課的內容。反正只有少數會認真的听老師在講什麼,每次老師從講台上下來,你就會听見教室各個角落一陣騷動,各種 里啪啦翻書的聲音。
對于王之喬來說,語課之也是她最喜歡上的課。這意味著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在課堂上看小說,而且不必擔心被老師捉到。因為上其他課,老師大多會下來視察一下學生是否在認真听課。而語老師就很少下來,這給王之喬提供了良好的看閑書的環境。
但是語課有一點是令很多人頭疼的,就是語老師喜歡在上課的時候抽選學生上去翻譯古,以便更好提高學生的言翻譯能力。
今天。李淼就雀屏中選,很榮幸的被選中了。其實這根本就不意味,由于他剛轉來不久,很多老師也不認識他,上課的時候總會問問新來的同學在哪?每次有老師問他都得站起來,做一次介紹,很多老師都會讓他回答問題,一是為了增進他與全班同學的感情與了解,也為了讓自己更好的了解他學習到那種程度。
語老師也算是最晚一個這麼做的老師,今天正好抽查到他。他也習慣了這種待遇,完全做到寵辱不驚。慢悠悠的從最後一排走上去,根本不太在意班里好多學生對他好奇的眼神,感覺像他是來做視察工作的。
當他站上講台的時候,面對著全班人的目光,嘴唇輕掀,淡然的吐出兩個字「不會。『**言*情**』」全班的同學嘩然,跌破自己的眼鏡,他還真是膽大妄為,太有魄力了,換到現在,肯定有人會問一句︰「你這麼**,你媽知道嗎?」
本以為他這樣的舉止就夠驚為天人了,沒想到他接下來的動作更讓同學們對他刮目相看,只見他說完,都不給語老師反應時間,就麻溜的走下來,語老師也被震驚到了,出聲讓他停住步伐的時候,他已經快走到自己座位上了。
「你給我立馬上來,誰準許你下去了。目無尊長,膽大妄為。」語老師氣的快要暴走了。教書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太不把老師放在眼里了,「你還有學生的樣子嗎?你太不把老師當回事了!」
語老師已經處于瀕臨暴走的邊緣,如果給他安兩撇胡子,大概也會被氣飛。同學們都有點幸災樂禍,他一會上去,肯定會被老師狠狠的教育,同時也在想能把老師氣到如此境界,他也算一個人才了。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李淼站在原地,更本就沒有想上去的**,攤攤手有些無奈的看著老師。
「你難道是一句也不會嗎?身為學生,你你態度就有問題,你給我立馬上來翻譯,翻譯到哪里不會了,我教你,還是說你在等我下去請你上來?」語老師站在講台上,橫眉冷對,同學們開始為他捏了一把汗。都看出來語老師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而且他再不上去,將會生嚴重的後果。至于後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因為以前沒踫到這麼奇葩的人才。
李淼見自己不上去已經不行了,只好又走上去,語老師還是很有教師職業道德,除了狠狠的瞪他給了他幾個白眼且臉色青,並沒有隨大家的願做出大家期望的動武環節,讓下面的學生有點小小遺憾。
李淼翻譯的不用說,吭吭咽咽,好幾句翻譯的惹得所有人暴笑,王之喬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逗死了,語老師也被他翻譯的亂七八糟的給弄得笑了,氣氛開始緩和,沒有了剛才那麼拔劍相向的感覺。
「就你這樣,還敢囂張,你看你都翻譯的是什麼,你自己能听下去嗎?再過幾個月就中考了,你覺得你考得上嗎?那是你還有戲唱嗎?小小年紀,就目無尊長,這就是你活了十幾年的德行嗎、我告訴你,我教了這麼多年的書,就從沒見過比你還囂張的學生,你今天可算給我開了眼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你說你對的起生你養你的父母嗎?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就不感到慚愧嗎?別以為你爸爸有能力,你就能不學無術……」每個語老師都素來有唐僧的風範,一說起大道理,就根本停不下來,暢談古今,說一大堆都不帶喘的,就連悟空都受不了那緊箍咒的摧殘,更不用說他這十幾年的道行,看著他那越來越顯慘白的臉,王之喬越的想笑,人生隨處都有喜劇啊!
古人聖賢說了千萬不要再別人的背後說別人壞話。當王之喬特別瑟的和她特好的朋友說今天語課上的趣事,因為很少有同學敢那樣沖撞老師,所以也算一大新聞了。王之喬一人分飾兩角,一會扮演被氣到吹胡子瞪眼的語老師,一會扮演囂張到極致的李淼同學,正說到興起,突然感覺自己背後陰風陣陣,一回頭就看見李淼站在自己身後臉色變化莫測,王之喬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王之喬的臉開始像調色盤,紅了又綠,五彩斑斕。她當時就想自插雙目,來個掩耳盜鈴。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王之喬頭皮麻,丟下好友拔腿就跑。
「我不想去教室,說別人壞話還當場逮到,你說我的命有多衰。你讓我怎麼好意思面對他。」王之喬躺在宿舍的床上開始哀嚎,覺得自己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他究竟在自己身後站了多久,到底听見了自己說了什麼。
「人家說不定還不認識你了,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走啊,不然一會遲到了班主任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放過你,那時候更丟人。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別糾結了。」楊瑞直戳王之喬的軟肋,不管怎麼說,那時班主任都是所有學生的魔咒。就像小時候爺爺女乃女乃在小孩子不听話時說的黑胡子老爺爺一樣恐怖的存在,楊瑞一說完,王之喬就不出意料的從床上爬起來,無奈的向教室走去,那悲壯的的身影,就像上斷頭台一樣。楊瑞緊跟著走了,心想看來還是班主任威力大。
時光在王之喬的忐忑中溜走,什麼事也為生。就算踫見,李淼也無視她匆匆走過。王之喬開始松了一口氣,坦然的過自己原來的生活,覺得是自己太杞人憂天了,還是楊瑞說的對,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和她就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就像徐志摩在《偶然》中寫的︰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就在王之喬淡忘了所有,以為生活就會像現在一樣進行下去時,命運的齒輪又開始旋轉。
當王之喬下課的時候現身後空了三四天的位置又有人坐的時候她無比的淡然,感覺和她沒有多大的關系,是誰都一樣。但是命運就會和她開玩笑,當她被人輕扯了一下,反過頭現身後的人是李淼的時候,她的內心百感交集,她愣了不久,就飛速扭過頭去,只留李淼尷尬的笑掛在臉上,不知如何是好。
「她平時就不愛搭理別人,習慣就好。」听著別人的解釋,王之喬頭低的更低,就不會注意到李淼專注的盯著她後腦勺,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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