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夫子請來。」
「是。」門外的侍衛答應一聲便飛速去了。
可這時,莫蘇瑾卻突然從床上奔了出來,擦著莫清輝的身子嗖的一下就跑了。
「瑾兒……你怎麼跑了,快……快抓住她。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莫清輝一邊追一邊大喊。
不多時,很多的家丁,丫鬟還有侍衛都加入了追趕莫蘇瑾的隊伍。莫蘇瑾本就是一個嬌弱的小姐,如何是這些人的對手,可她似乎用盡了全力,終于還是在後花園的荷花池前停了下來。
她猛地頓住。回過身來。
冷冷的說道︰「不要過來,們要是再過來一步,我就跳下去!」
此時,正是冬日,荷花池里的水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這要是跳下去,不淹死也得凍死。
眾人一見她這個陣勢,嚇的都不敢再往前一步。
生怕她一個想不開真的跳了進去。
這時,莫蘇蘇帶著冰冰和莫賢也來到了這里。
她看見莫蘇瑾的樣子,蹙了蹙眉。幾月不見,她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莫蘇瑾雖然用衣服裹著頭,但消瘦的身段和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臭味,卻直刺進別人的鼻孔里。
到底是什麼樣的病,才會令她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呢?
莫蘇蘇有些疑惑。
她突然之間可憐起了莫蘇瑾。心里涌出一種難言的感覺。若不是柳湘蓮教唆,她也許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如今她已然得到了懲罰。那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吧。
想到這里。莫蘇蘇上前一步,對莫蘇瑾說︰「二妹,你這是怎麼了?既然有病就要治啊。咱們府上不是有夫子嗎?他可是藥王的徒弟,有什麼病是他治不好的?你快別跑了,等下他來了,你就讓他給你看看吧。」
「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誰不曉得你一直想讓我死,如今我成了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莫蘇蘇,我恨你!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恨你,你雖然沒有了娘,可你是嫡女,不論什麼事情,都是你排在前面,若不是因為這樣,允哥哥……允哥哥也不會不要我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禍害,我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這輩子就這樣毀了,就這樣毀了!可是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要來找你報仇!」
莫蘇瑾說完,轉身就向荷花池邊走去。
眼看著她就要縱身跳下去。
可這時,忽然一道紅色的身影從旁邊的樹上落了下來,將莫蘇瑾緊緊的抱住。同時,莫蘇蘇和冰冰莫賢也沖了上去。
可卻被那末赤紅驚愕的瞬間定住了身形。
緊接著一個陰冷的笑聲就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哈哈哈哈哈哈……想死?沒那麼容易,做了我拓跋強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得好好的伺候我!老丈人,你的女兒我帶走了。你就死了想要找到她的心吧!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包括莫蘇蘇都驚呆了。
她剛剛反應過來便沖了出去,想要追回拓跋強。可有一個比她還快,忽的就抱住了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冰冰和莫賢卻嗖的一下飛了出去,追拓跋強去了。
「你干嘛?快放開我!」
莫蘇蘇一邊說,一邊回頭。
卻是夫子羅化鑫。
「夫子?你……快放手!」
莫蘇蘇在看清是羅華鑫的那一刻,條件反射的看向一旁站著的莫蘇瑞。
只間她已然臉色蒼白,嘴唇抖動。
「夫子,你快放手!」
莫蘇蘇又說了一遍。
「除非你答應我不去追那拓跋強!」
羅華鑫還是死死的抱著她不肯放手。
「可是……」
「答應我!」
羅華鑫固執的說。「……」
「華鑫,你這是做什麼?難到你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嗎?」
莫清輝沉聲問道。語氣中難掩氣憤。
羅華鑫倏然放手。垂下頭說︰「小生不敢忘!」
說完,又看了一眼莫蘇蘇。仿佛還甚是不放心莫蘇蘇。
莫蘇蘇得了自由身,向拓跋強逃跑的方向看去,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她心頭納悶,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那麼多人看著的。
這麼說,他這些天一直在蘇瑾的房間里呆著?
怪不得蘇瑾這樣奇怪。
想到這里,莫蘇蘇又急急的飛奔至馬棚,牽了一匹馬就向六王爺府上而去。
她要告訴南宮允和南宮清,馬上派人去追殺拓跋強。
冰冰和莫賢一路上都留了記號。莫蘇蘇和南宮清南宮允兩兄弟騎著馬一路狂奔,踏雪而行。
整整跑了一天,才在一片雪地里發現兩行清晰的腳印,順著腳印走過去。竟然又是一座大山。
這拓跋強還真是會找地方,這麼冷的天,他也不怕冷啊。
其實,拓跋強不是不怕冷。他也是沒有辦法。雖然現在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放松了警惕,可他那天確實也是受了重傷。
要不是躲在了莫蘇瑾的房間里養傷,估計早就死翹翹了。
原來,這拓跋強當初是假死。別人都以為,他震斷經脈而死,只有他自己曉得,他只是將經脈挪了位置。
這是采陰神功里的一門絕技。假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不過,如今白師爺也死了,自己的手下也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辰國也回不去了。因為,他當初帶領了自己的部隊造了皇帝的反,如今自己的兄長也在到處追殺他,逃往天瑞國的途中,很多他帶來的將士都被他的哥哥拓跋瑞給殺了。因此,他只能帶著為數不多的幾十個人悄悄的躲在天瑞國來。
他本以為,只要能夠將兵俘實驗成功個,他就會很容易得到天下,可沒有想到,天瑞國並沒有能夠實現他逐鹿四國的夢想,更沒想到,這里竟然會變成他的墳墓。
他將莫蘇瑾一路扛進了山里。
也曉得冰冰和莫賢一路跟了進來。不過,狡兔三窟,這拓跋強狡猾的也跟狐狸一樣。
他先將莫蘇瑾的穴位點了。藏在一處隱秘的山洞里,又將那山洞用樹枝擋住,還將自己的痕跡抹去。
然後又向前跑了許久,在一處洞穴外留下了一排腳印,這才又換了方向,向另一個山洞跑去。
這次,他用的是輕功,踏雪無痕。不過,這也相當損傷人的精力。
待得他到了另一處山洞的時候,便累的暈了過去。
莫蘇蘇她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莫賢妻和冰冰剛剛從一處山洞里出來。
她慌忙迎了上去問︰「找到了沒?」
「沒有,他太狡猾了,被他給跑了!」
冰冰咬牙切齒的說。
「別著急,他一定還在這山上,我們這要守住四周,亮他插翅也南飛。如今是冬日,沒有什麼吃的。他能堅持幾天?」
南宮允突然在身後說。
「可是將士們也會冷,而且,他們晚上住哪里?」
莫蘇蘇擔憂的問。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心,若不能經歷這一點點挫折,就不配做我南宮允的兵。」
南宮清這時也笑笑,仰頭看了一下天說︰「六弟說的對,我們就在這里安營扎寨,等他出來。不過,大家伙,快去弄些柴火來,別真的硬凍啊!」
說完,有說︰「可惜我只帶了一葫蘆酒,如若不然,大家也可以飲酒取暖。」
說著,自己先喝了一口,又向南宮允遞了過去。南宮允冷著臉說︰「要喝你自己喝!」
說完,轉身向別處走了幾步。
「哎呀,做人何必那麼認真呢?六弟,大哥曉得你是個好將領,要給你的手下做榜樣,可這麼冷的天,老這麼受著也不是個事兒,你說是不是?」
南宮清很是不識趣兒的走到南宮允身旁,將自己的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說。
南宮允卻不給他面子,將他的手拿下了,又走到旁邊去了。
莫蘇蘇見狀覺得甚是好笑。一把奪過南宮清手里的酒葫蘆說︰「他不喝我喝。」
接著就灌了一大口。沒想到馬上,「咳咳」的咳嗽了起來。
媽的,這次,竟然真的是酒!
莫蘇蘇咳完了,惱怒的看向南宮清,南宮清向她攤了攤手。意思,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喝的。
莫蘇蘇無語,一把將那酒葫蘆塞給南宮清。
南宮允將自己的兵士分成了四路,將這座山包圍了起來。又找了些干樹枝燃起來火堆。拓跋強如今,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莫蘇瑾是晚上醒來的。她感覺自己頭疼欲裂。
身體上的不適更令她抓心抓肺的癢。她不由的伸手到處亂抓。不多時,指甲縫兒里,都看得見帶著腐肉的血絲。
她看著自己的手,悲傷的哭了起來。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
自那日被拓跋強強*暴了以後,她為了保命就順從了他,而且,還答應他願意幫助他搞定莫蘇蘇。
她那時想著,只要有機會逃出去,他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了。到時候,只要自己不說,誰會曉得自己和他的事?
可他沒有想到,那拓跋強雖然跑了。卻把自己的屋子當成了自己的據點。那些日子,他無法出去找別的女人,就一次一次的欺負她。
由于他練的那種邪魅的武功,身體內早就積累了許多的毒素,可他可以抵抗,但沒有練那種武功的莫蘇瑾卻不能抵抗。沒有多久身體上就發生了變化,先是長出了紅疹子,接著就潰瘍,越來越嚴重,而且很是癢,每次癢起來,就恨不得將那塊地方抓爛才能舒服一些。
可她卻不敢找人醫治,一是因為那拓跋強就藏在自己的屋里,二是因為,她若是找人醫治,便會別人知曉。她一個大姑娘家,如何能承受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因此,她那怕是癢的死去,也不願意去讓大夫瞧了。
哭了一陣,意識仿佛才會到她的腦海里。她四下了望了望,自己在一處極其小的山洞里。門口被一些樹枝擋著。倒也還暖和。
隔著樹枝的縫隙,可以看見門口白皚皚的雪。她心里曉得,她又被那個變態帶到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