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蘇蘇這時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呀?看來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她才不管什麼和親不和親的。若想讓她和親,那對不起,姐就裝死。姐也假死。學那拓跋強躲到深山里去,讓你們找不到。
想到這里,她笑笑,對南宮允說︰「我是不會和親的。雖然答應去喝酒,也可以說我突然得了傷寒,去不了了。他總不至于來我家把我拉去吧。」
見自己的生命已經無憂,莫蘇蘇瞬間高興起來。和親這麼小的事兒,那叫事兒嗎?她莫蘇蘇有的是辦法解決。
南宮允見她如此說,這才放下心來。雖然還是那麼冷冰冰,可語氣听著卻柔和了許多。
「那我就替你回了他吧!」
「好吧,隨便你。」
莫蘇蘇說完,轉身進了里屋,也不管南宮允,鞋子一月兌,繼續去睡回籠覺了。
這一日,注定不是個能讓莫蘇蘇睡個安穩覺的日子。
剛剛吃過中午飯,宮中就來了人,說是皇後娘娘請莫蘇蘇進宮一趟。
皇後?莫蘇蘇納悶了。這劉皇後似乎只跟自己見過一面。而且,自己跟她平日里也沒有什麼交集,她找自己有何事?
不過,不管心里又多麼的疑惑,莫蘇蘇也得趕快換了衣服向宮中趕去。
皇後召見,去晚了,那可是掉腦袋的事兒呀。
劉皇後的寢殿叫玉華宮,距離太後的慈寧宮不遠。
莫蘇蘇留了個心眼,先去慈寧宮給太後請了個安。告訴她皇後召見自己。這才向皇後哪里走去。
第一次見皇後,她弄不懂這皇後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還是防著一手的好。
令莫蘇蘇沒有想到的是,她才剛剛走進玉華宮,就看見皇後竟然站在台階上等著自己。
皇後一身華美的黃色宮服。頭戴黃金九尾鳳簪。看起來威儀華麗,莊重典雅。一派國母風範。
莫蘇蘇哪里當得起這樣的榮寵,慌忙走進,跪拜在地。連呼千歲。
她即便是再不懂規矩,也曉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何況這個人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劉皇後命人將她扶起,滿面笑容的問︰「順安郡主,剛剛來的急,有沒有累著?」
莫蘇蘇搖搖頭︰「不累。不知皇後喚蘇蘇來有何吩咐?」
莫蘇蘇覺得,盡管皇後笑容可掬,但,站在她身邊還是壓力山大。
她只想把事情解決完了趕快回家。
芙蓉苑才是自己的樂土。在這里她感覺好壓抑。
「不急,先進來吃點兒點心,常常宮里的御膳房的點心和你們家的有何不同。」
皇後拉了莫蘇蘇的手向里走。
莫蘇蘇無奈,只得唯唯諾諾的跟在皇後身後走進廳里。
進得屋子,果然見桌上放著一小碟一小碟的糕點水果之類,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蘇蘇,來,坐在這里。」
皇後招呼著。
莫蘇蘇不敢坐,站在哪里只是笑。
開玩笑,皇後還沒坐,她哪里敢坐。
皇後見她如此拘謹倒笑了。走了幾步坐在上位之上,這才說︰「你和允兒的事兒,我都听說了。那日見你在太後生辰上,也很是伶牙俐齒,怎地到了我這里反而拘束了呢?」
「呵呵……呵呵……」
莫蘇蘇笑笑,再笑笑。心里想,廢話,姐跟你不熟好不好。再說了,你這麼莫名其妙的把姐弄到這里,到底什麼目的你說呀,你這樣又是笑又是吃的,我模不準啊,哪里敢亂說話。
劉皇後見她只是笑,便又笑了,心道,‘這丫頭死活不說話,一定是在防著我,再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不要跟他打啞謎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化。’
想到這里,她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笑著說︰「听老十四說她很喜歡你,總是纏著讓本宮放她出宮去尋你。這孩子,從小到大,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也不曉得怎地跟你如此投緣!」
「是啊,十四公主天真爛漫,蘇蘇也很喜歡!」
提起十四公主,莫蘇蘇倒是有了幾句話。
劉皇後又說︰「這也就應了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本就是我們皇家的媳婦。若不是允兒那般行徑,也已經是六王妃了。」
劉皇後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看了看莫蘇蘇臉上的表情,這才又說︰「其實,這也沒什麼。依本宮看,這婚姻大事也要靠個緣分的。你跟這允兒或許是沒有這個緣分。」
喝了一口茶,這次,劉皇後站了起來,走到莫蘇蘇的面前,伸手將她的兩只手拉進自己的手里。又說︰「本宮第一次見你,你正在跳那孔雀舞,本宮心里就在想,這是誰家的丫頭呀,怎地長的如此好看。而你那舞也跳的那麼的美。本宮那個時候,就想著,若你能做我的兒媳,本宮定會格外疼你。今日本宮請你來,就是想跟你說說這些話。不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說完,劉皇後看著莫蘇蘇的眼楮。
莫蘇蘇在剛剛听到她說兒媳那兩個字的時候就微不可見的抖了三抖。
她的兒子南宮丕才十四歲好不好。難不成,要她老牛吃女敕草?
她可不能干這缺德事,再說了,那南宮丕還未成年呢。自己要是答應了,不就是誘奸良家少年了嗎?
這事兒,自己可干不了。
想到這里,莫蘇蘇連連搖頭
「皇後,這可萬萬使不得。蘇蘇愚鈍,配不上十皇子。」
莫蘇蘇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手自皇後手里抽了出來跪倒在地。
皇後的手落了空,她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莫蘇蘇說︰「你這是何故?本宮也只是隨便跟你說說,瞧你給嚇的。快起來!」
說著便伸手去扶莫蘇蘇。
莫蘇蘇見她似乎並沒有生氣,這才站起身來,卻不敢再坐。只是站著。
皇後的嘴角抽動了幾下,轉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這才換了副口吻說︰「女大當嫁,順安郡主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吧。你不願嫁給允兒,也不願嫁我們丕兒,難不成心里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說出來給本宮听听,若合適,本宮也可為你保個媒。」
莫蘇蘇聞言急忙搖頭。
「皇後莫要取笑蘇蘇了,蘇蘇心中並無一人。」
「哦?那你為何……」
皇後詫異的問。
「蘇蘇只是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不想這麼早就成親。」
莫蘇蘇情急之下只得如是說。
「哦?既然如此,本宮多說無益,可本宮要告訴你的是,那凌國太子近日來了我國,明里暗里要跟我國結成秦晉之好。你也曉得,和親是兩國修好的重要手段。皇上一共只有兩個公主適婚,若是皇上不肯讓兩位公主和親,難保不會在幾位郡主身上打主意。若果真將這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那時,本宮也保不了你!你且回去好好想想,若改變主意了,便回來回本宮一聲。咱們還是一家人!」
皇後的語氣雖然還是很溫和,可這字里行間卻是咄咄逼人。莫蘇蘇豈能听不出她語氣中威脅的意味。不過,她卻只是在心里笑笑,在這個世上,還沒有人能夠威脅得了她。
那是因為,她的心里,沒有一個可以放不下的人。若果真像皇後說的那樣,到時候,她大可以一走了之。除非那拓跋瑞非要弄的兩國兩敗俱傷。她想,拓跋瑞不過是想娶一位公主,目地是為了和親,那娶誰都一樣,為何非得是她莫蘇蘇?
「是,蘇蘇曉得了。蘇蘇會好好考慮的。若沒有什麼事,那蘇蘇便告退了!」
莫蘇蘇附身說完便不卑不亢的退了出去。
身後,劉皇後看著她的背影良久。
莫蘇蘇對她來說,是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的存在。她一心想要拉攏她,可若她執意不肯,那麼她只有想辦法讓她離開天瑞,自己不能利用到她這個資源,那麼別人也休想。
若真到了那樣一個地步,那怕是殺了她,她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她。
莫蘇蘇回到芙蓉苑,這次怎麼也睡不著了。
和親,又是和親!唉!能不能總是說這些事兒啊。煩!
莫蘇蘇坐在家里的火爐旁烤著火,心里還一直想著今日見皇後的種種。
令她不明白是是,為何皇後也想要讓自己嫁給她兒子?她最近是不是撞了桃花運了?怎麼總是遇到這樣的事?
不過,莫蘇蘇也就煩了一會會。沒有到來的事情,想了也是白想,還不如快樂一秒是一秒。
可,她的這個煩惱才剛剛拋開,又有一個新的煩惱接踵而來。
年關將至,駐守邊關的柳老國公一身兵戎快馬加鞭回到了燕京城。
老邁的他是奉召回來的。雖然年歲已大,可他一身戎裝,精神爍爍,雖然日夜兼程,趕了許久的路,但下馬之後,走起路來已然虎虎生風。看不出已然七十歲的老翁。
柳家功高震主,但老柳國公一直都緊守本分,從來沒有逾越偷偷潛回來過。
朝堂之上,柳老國公跪倒向皇帝拜了幾拜。高呼萬歲。
皇帝當然免不了一陣嘉獎。
還為在邊關鎮守的將士們辦了一次盛大的宴會。
邀請了朝中所有大臣。
當然,柳老國公一再闡明要欣賞莫家大小姐的孔雀舞。皇帝自然應允。要跳孔雀舞,那莫蘇蘇當然一定要來參加。因此,莫蘇蘇就是想躲也躲不開了。
莫蘇蘇听聞這個消息,只是淡淡一笑。面容卻也難以輕松。
柳老國公這次回來,只怕是來者不善吧。看來,這次她不能大意,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莫蘇蘇思索了半晌。終于想到一個人。而且,她曉得,這個人一定會幫自己的。
這個人就是南宮允。
朝中兩個握有兵權的國公,一個是魯國公,一個是柳國公。
魯國公是南宮允的姑丈,而柳國公如今和南宮允什麼關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