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讓流朱很是鄙夷,她「切」了一聲,在他頭上又敲了一下,問他︰「你說,少主會和賀蘭小姐成親嗎?」
「這個……應該會吧。畢竟她爹是總兵啊!」
衛虎看了一眼莫蘇蘇這才說。
「可是,如果它們成親,那……那小姐……我覺得小姐好可憐啊!」
流朱嘟著嘴說。仿佛再說下去,她就要哭了。
衛虎見流朱這個樣子,慌忙哄道︰「不哭,不哭,我家少主又不是現在就要娶賀蘭小姐,反正也是以後的事了,說不定這件事也會泡湯,就像當初你家小姐和我家少主一樣。你看,本來婚期都定好了,不是也黃了嗎?」
「你說的也是。可那時,我家小姐和你家少主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做的戲而已。跟這次可不一樣。如今,也只能求老天保佑小姐了。」
流朱無奈的說。
「你呀,整天就曉得為你家小姐考慮,為何不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呢?」
衛虎見流朱的嘴里不住的就是小姐,小姐的,不由的提起了意見。
「我?我能有什麼事情?」
流朱有些不明白。
「你當然有事情了,比如,你如今也這般大了,也該找個婆家了。你有沒有考慮考慮嫁給我啊?」
衛虎恬不知恥是問。
「你說什麼呀!」
流朱害羞的打了他一下,捂著臉轉過身去。他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衛虎見她的害羞的模樣嬌俏可愛,不由心頭更加的喜愛,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說道︰「流朱,我是真是喜歡你。要不明日,我就跟我家少主說了。讓他跟你家小姐提親如何?」
「你說什麼?再說,再說我不理你了!」
流朱听他越發的沒臉沒皮,更是羞臊的不知如何才好。他雙手亂舞將個衛虎打的連連後退了幾步。一邊笑著求饒。
「好了,好了,我不說,不說了還不行嗎?」
流朱這才安靜了下來。半晌才悠悠的說︰「你可不要在少主面前說這些話,我看他和小姐一樣,心里煩著呢。別去打擾他們才好。」
說完,她又擔憂的看了一眼還兀自坐在亭子里的莫蘇蘇一眼,她如同一座雕像,一直保持那個姿勢坐著。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如此說來,你是答應了?」
衛虎卻一直盯著她,見她如此說,便高興的問。
「誰答應你了!」
流朱見他一副高興的樣子又羞紅了臉嬌俏的說。
「嘿嘿,嘿嘿嘿嘿……」
衛虎一邊模著頭,一邊嘿嘿的傻笑了一陣。
一抬頭卻見莫蘇蘇站起了身子。他向流朱努了努嘴。
流朱慌忙走了過去。
扶著莫蘇蘇向寢宮里走去。
莫蘇蘇確實是喝醉了。喝的有些不明所以的難過。
她在亭子里坐了一會兒以後,便想要回去睡一覺。便由著流朱扶著慢慢悠悠的走進了自己的臥房。
躺在床上,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落了下來。就連她自己也不曉得,為何會如此難過。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因為她本事就如此難過,也許,只是想要宣泄一下吧。
哭的累了,莫蘇蘇漸漸的進入了夢想。
半夜時分,她卻是被一聲開門聲驚醒。她努力的睜開眼楮,卻見一襲白衣的卓清自房門口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很輕,手里還拿著一盞燈。
燭火忽明忽暗,將他那英俊的眉目照耀的有一種虛幻的美。
莫蘇蘇想要開口說話,卻感覺嗓子里仿佛卡著什麼東西,而且,她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是眼楮里卻一直有一股液體直往外涌。她不曉得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看見他就想流淚。自己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卓清沒有說話,輕輕的走到床邊。將那一盞燈放在櫃子上,自己坐在床邊上,附身替她將被子掖好,又伸出手,將她眼角流下的淚輕輕的拭掉。
她听見他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很輕,很輕,輕的就像的一根羽毛,卻輕易地將她的心撓了一下。惹的她滑出更多的淚來。
他不再看她,反而轉了個身,將她腳上的被子掀開。
也不曉得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他將那東西挖出來一些,涂抹在她受傷的腳上,那雙腳,如今青青紫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腳踝處還腫的老高。被他的指月復輕輕的撫過。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她不由的嚶嚀了一聲。
他頓了一下,等了片刻這才又開始涂抹了起來。
莫蘇蘇不敢動,也不想動,她怕這只是一個夢,若她動了,夢便醒了,那麼她就感受不到這樣溫馨的時刻了。
他涂抹的很慢,很全面,直到將整個腳都涂抹到了。這才將被子幫她蓋好。又靜靜的在床前坐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莫蘇蘇在他轉身的時候睜開眼楮,看著他的背影一步步的走到房門口,又輕輕的將房門合攏,她的眼淚再一次奔涌而出。
她慌忙擦掉眼淚,強制自己閉上眼楮睡覺。
可這一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听著屋外的蟲兒的鳴叫聲一直到天微亮的時候,這才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去。
流朱一早醒來,去廚房給小姐取洗臉水的時候,居然在路上看見卓清。
卓清見她走了過來便說︰「讓你家小姐多睡一會兒,別急著叫醒她。昨日她太累了。」
說完,又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流朱說︰「這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記得給她腳上涂上,一日涂抹三次。你可記住了?」
流朱慌忙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伸手接過藥瓶就走。
心里一下子歡喜了起來。原來少主還是喜歡自己小姐的,竟然親自拿了藥來給小姐,而且,還如此體貼關心的讓自己不要這麼早叫醒小姐。
她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小姐,好令她不要那麼傷心難過了。
流朱打了水,一路屁顛屁顛的跑回了莫蘇蘇的寢室門衛,她將門輕輕的推開一條縫兒,發現小姐竟然睡的死沉死沉的。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抬頭看了看天,時辰已經不早了。心里還在納悶,為何小姐今日如此困乏,為何睡到如今還沒醒。
平日里,她可是醒在很早。那怕是吃了早膳再回去睡回籠覺,也會起的很早的。
她急于想將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告訴莫蘇蘇,因此便有些著急,過一會兒就去悄悄的瞧上一瞧。
正在流朱心急火燎的在門口不住來回走動的時候,一個火紅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看見這個人,流朱的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起來。小姐還在睡覺,這個人來想做什麼?
可她只是一個丫鬟,即便是不高興也得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奴婢給賀蘭小姐請安。」
「你家小姐呢?這都日上三竿了,不會是還沒有醒吧?」
賀蘭雪目空一切的走了進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
流朱向屋子里看了一眼。低聲回答︰「小姐昨日睡的晚了些,因此……」
「哦,睡的晚了些?真是可笑,要說我們睡的晚到是真是,昨晚和少主還有爹爹在書房議事議到二更天才睡。如今都醒了。她又沒有什麼事,竟然也睡的如此晚,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因此才……」
說到這里,她不說了,卻呵呵的笑了起來。
流朱見她如此不尊重小姐,不由的一陣火起。語氣也就不客氣起來。「賀蘭小姐說哪里話,小姐是因為昨日里跳舞的時候腳受了傷,疼痛的緊,這才睡不著的。說到這里,奴婢還要罵上一罵,也不曉得是那個缺德沒教養的東西將我家小姐的舞鞋給弄破了。這才害的我家小姐的的腳受了傷。」
「你……」
賀蘭雪听流朱如此說話,心里氣極,不由的想要罵她,一個小丫鬟竟然敢指桑罵槐的說自己沒教養。那鞋子就是她命人弄壞的。那流朱如此說,分明是已經曉得了。不過,只說了一個字,她瞬間便又打住了。
轉而笑笑,卻一**坐在了椅子上說︰「本小姐來了半晌了,你一個丫鬟怎的如此沒有規矩?竟然一杯茶水也不給本小姐喝。你曉得你犯了何罪了嗎?」
流朱听到這里,不服氣的說︰「賀蘭小姐,你……你一來就問東問西,哪里給奴婢斟茶的機會了……」
「你還敢狡辯!」
「啪!」的一聲,流朱的臉頰上就挨了賀蘭雪一巴掌。
「住手!」
莫蘇蘇已然被外面的爭論聲吵醒,急急忙忙穿了衣服趕了出來,卻沒來得急保護得了流朱,看見賀蘭雪揚起的手她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