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國華又喝道。
「賀蘭雪急忙跪了下去。眼看著就要哭出聲來。
「賀蘭總兵,您這是何必?近日來咱們一直都忙著打仗行軍,打完仗以後又有這許多的後事要處理,幾日不見也是常有的,您如此小題大做著實令卓清甚是難堪啊!」
卓清慌忙將賀蘭雪扶起,接著說道。其實,那賀蘭雪那里是真跪,她也就是做做樣子,因為她曉得卓清肯定會扶她。
卓清此時,心里卻冷哼一聲。這賀蘭國華還真是老奸巨猾。他演如此一處,還真令卓清不曉得該如何應付。若他說並未生氣,那賀蘭國華必要高興的提那成親一事。可若說自己真的生氣,那不是在告訴所有人自己是個小心眼的少主,正是因為和賀蘭姑娘賭氣,才和蘇蘇走的近了嗎?畢竟,他和賀蘭雪定親的事情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因此,他才如此一說。證明他最近確實太忙,沒有考慮這件事。
那賀蘭國華卻不肯善罷甘休,依舊緊追不舍的說︰「剛剛打完仗修正幾天也是應該的。不過這終身大事也是首要考慮的大事,不可不顧。少主今年也已經十九歲了吧?若在我們辰國,早就已經是幾個女圭女圭的父親了。這事可拖不得,拖不得啊!若少主還是不放心,我這把老骨頭倒是可以幫上一幫,反正,這些兵,有許多也是老夫帶過的。您看如此可好?」
卓清扯了扯嘴角,心里卻大罵這老狐狸的老奸巨猾,開口閉口的當初給了他十萬大軍,就是想讓他別忘了,當初他對自己有恩。而恭敬的態度背後,卻是一顆**luo的貪婪之心!
他想了一想,著實不曉得該如何回答賀蘭國華。便推辭道︰「賀蘭總兵剛剛來這里,先不要談這些,也容我和謀士們商量商量,等隊伍都休整好了,我必然會給賀蘭總兵一個答復!」
賀蘭國華該說的話也已經說過了,他也不著急著一時半會兒,讓卓清好好想想他說的話,估計還會悟出一些他話中的含義。因此,他這才躬身一退,說道︰「那屬下就告退了。」
說完,又故意沖著賀蘭雪說︰「還不快走,給老夫丟臉!已經訂了婚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般無知,若不是少主寬宏大量,我看你以後還如何見人?」
這字字句句都像個重錘一般敲在卓清的心上。說的可不是他嗎?可他如今卻依然不肯再說什麼了!當初,是自己親口答應的這門婚事。此時若反悔,只怕他在將士們的心中便沒有了信譽可言。可若是答應,他又是那麼的不願。他只有淡淡的應了一聲。
「嗯。」
同時,做了個請的姿勢,將他送出門前,又安排侍衛給他安排了住處,這才郁郁寡歡的回到自己的營帳。沒有一刻停歇的將虛空大師也桑魅找了來。
他要和他們仔細的討論討論這個棘手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卓清不想和賀蘭雪成親,這是肯定的,可包括虛空大師和桑魅都沒有辦法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既可以令將士們完全心服口服,且又可以和賀蘭雪解除婚約。因此,談論的結果是,卓清娶賀蘭雪,給賀蘭雪一個交代,給將士們一個交代。也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他卓清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對自己的承諾必然是一諾九鼎的人。作為馬上就要成為辰國新君的他,不能有絲毫的疏忽,絲毫的馬虎。他現在,打敗卓肅的所有條件都具備了,唯一缺的便是人心。可這人心卻是世間最難得的東西。一個君王,若連自己的承諾都實現不了,又如何能夠服眾?如何能夠坐穩這萬里江山
卓清找虛空大師和桑魅來商量,為的就是能夠不成親,可事實卻令他一場沮喪。當他們都離去以後,他一個人拿了一壇酒,獨自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喝著喝著,他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他指著天上說︰「你為何要如此捉弄我?你為何要如此捉弄我?我其實不想要天下,我只想要她,只想要她,你為何卻偏偏給了我這樣一個身份?為何?」
說著說著,他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又哭了起來,直到實在醉的不醒人事,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隱約中,他恍恍惚惚看見一個身著湖藍色衣裙的人向他慢慢的走了過來。深秋的夜晚,格外冷清,她自遠處走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如天上的仙女般一直走近他的心里,他捂著自己的心,那里很疼很疼……
他說︰「你在我這里!蘇蘇……你……你在我這里!」
他說著,用手敲打著自己心髒的地方。他又說︰「這里很疼!很疼!你……你不肯……不肯跟我……你說你……一生一世……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我都……都記得……我記得!可是……你卻……卻……卻跑了!跑了!」
說著,說著,他閉上了眼楮……
第二日清晨,卓清緩緩的睜開了眼楮,頭疼的厲害,他不由的伸出手去捏自己的印堂穴。順便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地方。他記得自己是在後山的一處樹下,對月喝酒了。後來,自己就醉了。可如今……竟然是在他自己的營帳里。那麼晚了,還有誰沒有睡?竟然將自己弄了回來。這個人究竟是誰?會是她嗎?」
卓清微微坐直了身子,四處張望著,他多麼希望,入眼,便是那個湖藍色的身影。他想對她說……說什麼呢?
他突然發覺,自己根本不曉得該跟她說什麼,他要的自己給不起,給的起的,她卻不想要!
那麼,他還能說什麼?又該說什麼?
他苦澀一笑,不由的心里又刺痛了一下。頭也跟著更疼了。只好又躺下。
「少主,您醒了嗎?」
流朱的聲音在營帳外響起。
「嗯。」
他嗯了一聲,聲音如來自地獄一般,沒有絲毫生氣。
流朱端著個茶盤走了進來,茶盤上放著一碗姜湯。她將姜湯放在桌上,關切的說︰「少主,您喝點姜湯醒醒酒吧。喝了會好受些。」
「嗯。」
他又嗯了一聲。
「那奴婢就告退了!」
流朱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嗯。」
他繼續。流朱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見卓清絲毫沒有起身喝姜湯的意思,可那姜湯涼了就沒有作用了。小姐叮囑過,一定要讓少主將那姜湯喝下才行。可……
流朱的身子頓住了。她思索了一下,又走了回來,說道︰「少主,小姐說了,這姜湯要趁熱喝才有效果,這顆是小姐熬了許久才熬成的,您若是不喝,可對不起小姐的一片苦心呢!」
流朱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卓清飛快的起身,將那一碗姜湯喝的一滴不剩。喝完,他擦了擦問︰「蘇蘇如今在那里?」
說著就要穿鞋子。
流朱看他的樣子,眼里閃過一絲不忍。不過,她還是按照莫蘇蘇交待的話說︰「小姐說,若少主醒了,就不要再貪睡了,如今,軍中需要主帥,您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耽誤了大家。還有,小姐說,她祝福您和賀蘭小姐!小姐還說……」
「她還說什麼?」
卓清穿了一半的鞋子,動作卻停止了下來。听到這里,他剛剛才點燃的希望又被撲滅了。她竟然說祝福他和賀蘭雪。她竟然如此說!他仿佛瞬間被抽干了身體里所有的血液,變的如同僵尸一般倒在了床上。
「沒……沒有了!」
流朱見他如此神情,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回答。
「沒有了就出去!出去!」
卓清突然大叫,嚇的流朱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呆在這里,拔腿便跑。
在流朱的記憶里,卓清一直都是一個脾氣極好,且幽默風趣的人,雖然他自離開天瑞國到了辰國以後,像是換了個人,可也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他總是溫和的和她說話,溫和的對所有人說話。可今日……
流朱有些不能接受,她發現,卓清發起脾氣來,真是太嚇人了!
流朱跑到了屋外很遠的地方,這才抱著茶盤停了下來,可還是喘息著發呆,半天回不過神來。
「流朱,流朱……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剛才我看衛虎到處找你呢,還不快去?省的他找不見你,又來煩我們。」
冰冰和莫賢剛剛從這里經過,見流朱像是失了魂一般,便開起了她的玩笑。可流朱卻沒有像平日里那般笑呵呵的回應她們,只是神不守舍的說了聲︰「哦。」便走了。
冰冰和莫賢詫異的看著她的背影。片刻,冰冰說道︰「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
莫賢點了點頭。
「走,問問去!」
冰冰轉身向那些將士們訓練的場地走去。昨天少主說今日部隊要開拔,怎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莫非,那件大事兒連部隊的計劃都能改變?
如此一想,頓時覺得非同小可。兩人急急忙忙的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還沒有走到,他們就發現,這件事,根本就不用打听,有一個小兵正在哪兒眉飛色舞的講呢。
只見他唾沫橫飛的說道︰「你們可曾曉得,少主要成親了!」
「啊!和誰?」
眾口合一的聲音頓時令人有軍營是散播八卦的重要場地的感覺。也是,這些戰士們,常年在外大戰,沒有多少娛樂節目,還不都是靠口頭上過過癮來找點兒樂趣。
如今,一听有八卦,而且,還是少主的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