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蘇蘇關心的說道,接著,一口將麗妃端給自己的水喝了,這才依依惜別麗妃而去。
麗妃見目送莫蘇蘇離開以後,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也一躍而起,向凌國的方向而去。
從麗妃哪里回來以後,莫蘇蘇一連幾天,除了去冰窖了看看衛虎以外,哪兒也沒有去。
這一日,是她的生日,和前一年一樣,前一夜,下起了鵝毛大雪。第二日起床便看到銀裝素裹的世界。莫蘇蘇什麼也沒有準備。她想,這個世上,還有誰會記得自己的生日呢?
她將自己裹在被子里,靠在窗前,看著漫天的雪花,發了半天的呆。
衛虎中毒了,流朱要照顧他。夫子去了凌國。卓清如今估計還在生自己的氣。還有誰會記得這個日子呢?
莫賢本就是一個不喜說話的。只是站在一旁,莫蘇蘇不問她,她也不說話。只是不時個爐子里加一些炭火。生怕將小姐凍著了。
莫蘇蘇看著窗外的雪花。想起前一年過的那個生日。那時,南宮清,南宮允,十四公主,孫守清,夫子……那是多麼熱鬧的一天啊。
想到這里,莫蘇蘇不由的鼻子一酸,忍不住便想落淚。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了。這一年,她感覺自己似乎長大了許多,堅強了,也不似從前那般沒心沒肺。變的深沉許多。這或許和她這一年來的經歷有關。
不過,這幾日,由于卓清和她慪氣,她的心情不由的也沉悶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都沒精打采的。
莫賢看小姐這個樣子,心里很急,可她原本是個不愛說話的,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小姐,只能站在一邊干著急。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御膳房傳來的午膳莫蘇蘇也沒有吃幾口,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
莫賢端著吃了跟沒有動過一般的膳食走了出去。不由的搖了搖頭,小姐這個樣子可不好。她可要想想辦法。
想到這里。莫賢看了一眼軒轅殿的方向。將盤子遞給一直守在外面的太監,轉身去了軒轅殿。
莫蘇蘇吃了飯,便又躺在床上睡覺,她感覺做什麼都沒有興致,哪兒也不想去。只想一個人呆著。
莫賢不曉得從哪兒回來,落了一身的雪,進門來是時候,帶進來一陣寒氣,她將身上的雪花彈掉,指著外面說︰「小姐,奴婢剛剛去園子里轉了一圈,沒想到御花園的西北角有一處院子,種了許多的梅花。如今開的正艷呢。咱們出去走走好嗎?」
話還沒說完,又「咦」了一聲,低頭看去。接著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走了過來。說︰「這是個什麼東西?如此精致。」
莫蘇蘇並不理會于她,莫賢卻將那盒子打開。這時,她不由的驚呼了起來︰「天啊,太像了!太可愛了!」
莫蘇蘇這才看向她手中看去,只見莫賢的手中拿著一個玉石雕琢的人偶。有七寸高的樣子,碧綠的色調油光透亮,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雕刻成的,再看那人偶的模樣,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雕刻的栩栩如生。簡直和活的一樣。
莫蘇蘇一把將那人偶搶了過來,急聲問道︰「這是從哪里來的?」
「這……」莫賢顯然被莫蘇蘇的舉動嚇到了,囁嚅道︰「剛才奴婢進來的時候,它就在門口的腳底下。」
「哦。」
莫蘇蘇哦了一聲,將那玉偶拿在手里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剛剛說讓我去哪里轉轉?」
莫賢見她突然問自己,愣了一下才說︰「哦,奴婢說那邊有一處梅園,想帶小姐去哪里散散心。」
莫蘇蘇感覺有些不對,這莫賢平日里可沒有這麼多話,去哪兒不去哪兒的,都是自己說了算,今日這是怎麼了?
她好奇的問︰「你為何突然想著去看梅花了?」
莫賢頓時有些蔫,想了想才說︰「也……也不是,就是見小姐不開心,想讓您高興。」
莫蘇蘇一听這語氣才像是莫賢,她看了一眼外面,竟然破天荒的點了頭。
看來,她這幾日看起來似乎很不好,就連莫賢這個悶葫蘆也看不下去了。能跟自己說這麼多的話。
既然如此,就讓小丫頭開心一下。自己也出去散散心吧。
于是她便一揭被子,下得床來,將那個玉偶放在盒子里,又將那盒子放在箱子里,這才對莫賢說︰「好了。」
然後又任憑莫賢給自己身上披了件湖藍色的錦緞披風。那披風的邊上瓖著一圈白色的狐狸毛。看起來都甚是暖和。莫蘇蘇見收拾妥當了,便向外走去。
外面這時的雪似乎沒有那麼大了。
出了門,冷風嗖嗖的往脖子里鑽。莫蘇蘇剛從被窩里鑽出來,更是冷的打顫。她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最近不運動的關系,于是,便跑了起來。莫賢見小姐向前跑去,她自然和慌忙跟上。沒想到莫蘇蘇跑了一陣,突然蹲子。莫賢因為她摔跤了,急忙趕過去想要扶起小姐,卻沒曾留意,一個大的雪球沖著自己就飛了過來。
正正的砸在她的胸前。冰涼的雪花散開,有幾片落在她的脖頸里,冰的她打了個寒顫。
莫賢沒想到小姐竟然也有如此調皮的時候,不由的笑了,接著也抓起一把雪向莫蘇蘇打去。莫蘇蘇慌忙向前又跑去。
兩人你追我趕的跑到了梅園,還沒有進去,就听見一陣笛音自里面傳來。
里面有人!莫蘇蘇回頭看向莫賢。莫賢吐了吐舌頭,卻將她一個扔下。飛快的跑了!
這丫頭,搞什麼鬼?
莫蘇蘇一步步的走了進去。赫然發現一支梅樹上翩然坐著一個白衣男子。男子白衣勝雪,和這漫天的雪花融為了一體。而那滿樹星星點點的梅花,又將他明若星辰的眸子點綴的格外明亮,那一張英俊異常的臉此刻看起來像是畫中人一般。而那卓爾不凡的氣質,又像是來自天外的仙子。
莫蘇蘇看的呆了。她定定的望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有這樣的一院梅樹,有這樣的一番美景,更有這樣的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吹出如天籟一般的音符。她醉了!
她看著他的眼楮,呆呆的,定定的。他也看著她的,一邊吹著笛子,一邊自樹上一躍而下,落在她的面前,她仰望著他,他也低頭看著她。他們彼此深深注視,仿佛要將對方映入自己的心里一般。他們目光膠著,糾纏……
直到一曲終了,卓清將笛之從唇間緩緩拿下,低聲說道︰「惡女,生辰快樂!」
莫蘇蘇的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一頭扎進卓清的懷里,也哽咽著說道︰「我沒有不牽掛你,你去凌國的時候,我一直很擔心你,我只是生氣你誤會我和夫子才……」
後面的話被一個柔弱的東西堵回到肚子里。
那是卓清的唇……
那個吻纏綿悱惻,如一團火,將莫蘇蘇心里的陰霾燃燒殆盡。仿佛只是一瞬,她的心就飛了起來。就連整個人都要帶著飛到蒼穹里一般。
這幾日的委屈和傷心,仿佛一下子全都不見了。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卓清又何嘗不是,從衛府回去以後,他一直很自責,埋怨自己太過小氣。不該那樣跟莫蘇蘇說話。可他當時真的很受傷。哥哥和莫蘇蘇之間的情誼令他不安。特別是看到莫蘇蘇為了哥哥擔心的時候,他的內心就仿佛燃燒起了熊熊烈火,每次都要努力控制,才可以將情緒控制住。可這次,他卻實在是忍受不住爆發了。
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時候,他已經都回到了宮中,原本這幾天,他一直想要去找蘇蘇,可礙于面子問題,他最終沒有邁出那一步,若不是今日莫賢來軒轅殿求他,說小姐已經幾天悶悶不樂了,他也不會想到如此的一個計謀。讓莫賢將蘇蘇帶到這里。
兩人相擁半晌,莫蘇蘇才紅著臉說︰「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卓清微微一愣,但隨即笑道︰「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這一刻,兩人冰釋前嫌,前幾日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
兩人重歸于好,攜手去看衛虎。
竟然見虛空大師也在冰窖里。原來,衛虎今日吐了血。急的流朱慌忙將虛空大師請了來。
虛空大師幫衛虎拔了脈,神色凝重的說,解藥一定要快些找到才行。如若不然,衛施主撐不了幾天的。
卓清听到這里,轉身便走。莫蘇蘇慌忙跟上他問︰「妖孽男,你要去哪里?」
「我去審問那幾個刺客,說不定能從他們的口中得知解藥的下落。這樣等哥哥回來,只怕是等不了了!」
卓清也急忙追上他說︰「我跟你一起去。那幾個刺客嘴硬的很,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開口的。」
「也好。你鬼點子多。說不定他們還會吃你那套。一起走吧。」
卓清說著,幫莫蘇蘇將披風裹緊一些。攬著她走到門口,上了馬車而去。
大理寺的刑房里,那三個刺客被綁在柱子上,已經被打的滿身是血,卻依然不肯招出任何東西。卓清和莫蘇蘇進去的時候,正在問案的幾個官員,急忙下跪迎接。
口中高呼萬歲。
卓清微微點頭,一抬手,說道︰「王大人,吳大人,劉大人不必拘禮,起來說話。」
眾人方才敢起來。
卓清問︰「他們可曾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幾位大人面露懼色,又急忙跪下磕頭,口中說道︰「臣等辦案不力,還請皇上責罰!」
「起來吧,不是你們的錯。這幾個刺刻一看便是訓練有素,沒有幾把刷子,是問不出什麼的。你們不必自責。」
卓清將那幾人各自看了一眼,回頭問莫蘇蘇︰「你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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