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謊言有時候,總是會很喜劇的被拆穿。
當花朵朵正笑靨如花的跟暮和聊天時,發現憤怒的臉黑如鍋底的溫翩翩,正陰森森的拿著踩到猛喝一聲凶神惡煞的追出來,朵朵姑娘多機靈啊,啊的一聲尖叫,猛地從暮和身邊擦身而過。
那一刻,風中有少女清新淡雅的味道,凝入這盛夏的驕陽中。那味道若有似無,是月光的透徹,也是九月清風的濃墨重彩。
暮和忍不住低低的微笑。風和陽光將她柔軟美妙的身段籠罩,她不經意的微微擦過他的身側,飽滿粉女敕的唇瓣只差了幾厘米,與他的臉側。
他的笑容,忽然變了味道,玩味而戲謔。暮和修長挺拔的身姿,遠遠看去,竟是一番與他氣質無法相符合的邪肆味道。
他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淡漠卻出奇的熟悉,若是朵朵如今在此,定會認出他是誰。
「有趣。」他微笑著,喃喃淡漠。
************************狐狸殿下很絕色************************
是夜,月色慘青,潑墨濃稠。
妖山慕延行宮最高的折花樓巔,俊美的妖怪大人尊貴的久久佇立。衣袖當風,他尊貴地不像樣子。白袂被風吹的微微鼓蕩,一縷高深莫測的弧度,恰好的嵌在他的唇邊,優雅淡漠。銀色的發飛舞在他的眸前,遮不住他一絲的笑意。
他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的鳥瞰城下的內殿,低低笑道︰「花朵朵、花朵朵、花朵朵。你可要安好的等我來接你,做我的蒼夫人。」
某耗子立刻激動的從主子懷里,艱難的爬出來,淚光閃閃的死死抓住主子。耗資大人白毛在風中凌亂,吱吱悲愴的硬往主子身上鑽。
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起某耗子。他遠處修長佇立的身影,剎那萬年。
月影婆娑,冷光瀲灩。夜似月光,涼風里散開淡漠清雅的花香,熟睡的少女請不見夏蟲的低鳴。窗前低低望她的俊美男子看得見,那樣一聲聲悠久綿長的嘆息。
他怕極了吵醒她,修長的五指,緩慢的摩挲她光潔雪白的臉頰。慢慢地俯身,他的味道她似乎在夢中也在溫存,低低的壓抑般,壓制的吻在她的額頭,替她撫平蹙起的眉頭。
「朵朵,相信我,會好起來的。」他壓低的優雅聲語,吻在她的唇瓣上,在靜謐的黑夜沉沉散開。
身後疏忽一聲冷笑。
負手而立的男子悠然轉身,含笑冷冷地望向身後。雙眸深邃而邈遠,似乎透過那一團黑暗,看到一些未知的命運。
「你還想與我周旋下去麼。」暮和站在蒼琛止身側三尺之遠,嘴角噙著一抹陰冷疏離的微笑,他儒雅溫文爾雅的那一面,似乎在黑夜到來那一刻,就悄悄被抹上了一層紗。
他不再是暮和。
「溫孤慕……」蒼琛止忽然輕笑,低低的抿唇似是譏諷。他再次抬眼,若有若無地淺笑已經變成刀鋒一般凌厲的毒辣。
空氣似乎都被震得微微碎裂。元寶大人慢條斯理的蹲在蒼琛止的肩上,悠閑地啃干果。它從來都不是一只好吃懶做的寵物,但是它堅決捍衛主子的威嚴。所以蒼狐大人在這個時刻,往往從來不縮進主子衣服里睡覺。
它不覺嘆息自己的忠貞不渝,有些鄙視的瞟了瞟床上熟睡的人,忍不住悲愴的冷冷一哼,鼻孔朝天。它!它!它才是一直在主子身邊的人。蒼狐大人只要這樣想,瞬間心神蕩漾,情竇初開的眯眼而笑,越靠主子越近。
「你已經遲了。」俊美邪肆的少年難得的低頭微笑,長街寂寂,抬眸眼神似熱似冷。他轉身出神的凝視著熟睡的花朵朵,眼神如琥珀光華流轉。
長衣鼓蕩,蒼琛止身影驀地化作一瞬雲煙,連帶著蒼狐那憤世嫉俗的小模樣,一同消失的陰魅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