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史實所述,淝水大戰以東晉的勝利而告終,以前看著史書沒感覺,當真的身臨其境時,晨曦才覺得心里甚是震撼,她不是沒參與過戰爭,一千年前,她也曾領兵參與過天界魔界的戰爭,但是也不得為這些人類的智慧所折服。
至今回想起,晨曦都覺得這仗打得真是絕了,淝水之戰是一場典型的以少勝多之戰,東晉8萬人對秦軍30萬,看得晨曦不停咋舌稱贊,經過這場戰役,晨曦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投鞭斷流。
夜晚將至,燕軍駐扎在長安城外,今夜漫天的烏雲遮住了點點星光,月牙散發著微弱的光,仿佛對一切感到力不從心。
「現在的秦軍猶如困獸,我們可斷其糧,自然而然可削其鋒。」慕容沖道。
「確實,據探子來報,我們只需擒獲楊定,其余不足為懼。」慕容泓信心滿滿道。
晨曦在夜間的小道上緩緩走著,一襲白衣隱約的散發著白光,遠處望去似是下凡仙子。旁邊,也是一襲白色長衫的慕容沖,此時的他卸下了平日里的戒備,慵懶地挽著晨曦,此刻兩人看上去竟似一對神仙眷里,偷偷跑到凡間游玩。
「姐姐,黎明一到,我們便可攻打苻堅老賊了。」慕容沖的手在微微顫抖。
「恩,你不要受傷了。」晨曦沒有其它的話,因她知道,這一戰,苻堅必敗,她只是拉著慕容沖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盡量不去改變歷史的走向,但是自己的到來難免會引起一陣波瀾。
「我盡量。」
慘白的月光,照射著兩個相依偎的背影,也輝映著整個長安城的百姓。他們知道命不久矣了嗎?
晨光初露,天邊泛著魚肚白。此刻,安靜的長安城還未月兌去它寧靜的外衣,此刻正是人們睡的最熟的一刻。
「天王,不好了,鮮卑那群白虜攻城了。」長安城外駐守的官員急匆匆來報。
「什麼?」苻堅大駭,淝水之戰大敗,他猶如驚弓之鳥,「還不快出城迎敵!」畢竟是一代君王,時刻都能掌控好自己。
慕容沖率軍逼近長安,苻堅登上城門觀望。
「汐兒。」看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不覺喃喃著,悲從心來,但是現下的形勢只能將兒女私情暫時壓下,看著下面的陣勢,不禁感嘆,「領軍是何人,陣勢怎如此強大。」
當他望見那身著銀色鎧甲的人兒時,心中大怒,怎麼會是他?
接著就是我們所熟知的那一幕對話。
堅大言責沖曰︰「爾輩群奴正可牧牛羊,何為送死!」沖曰︰「奴則奴矣,既厭奴苦,復欲取爾見代。」
堅遣使送錦袍一領遺沖,稱詔曰︰「古人兵交,使在其間。卿遠來草創,得無勞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懷。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為此變!」
沖命詹事答之,亦稱「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豈顧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當寬貸苻氏,以酬曩好,終不使既往之施獨美于前」。堅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陽平公之言,使白虜敢至于此。」
兩軍交戰,戰情激烈,但是晨曦卻退卻了,現下,她的心里很矛盾。幫助鳳皇,那麼一城無辜百姓該怎麼辦?要如史書所述,屠盡長安一城麼?若是阻止,歷史便會出現偏差,到時夜的魂魄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啊,夜。
晨曦習慣性的撫著胸前的黑暗之心。
黑暗之心靜靜地躺在晨曦胸口,沒有任何回應。就在此時,鳳凰對戒似是回應她般,陡然的一閃,血紅的光刺痛了晨曦的眼。
我這是怎麼了,不是答應過鳳皇,他做什麼都要幫助他麼。我不想去篡改歷史,說我冷漠也好,懦弱也罷,這次就讓他好好發泄他心中的不滿吧。那是戰爭欠他的,他只不過是個孩子,怎麼去承受這一切。
長安城已攻陷,苻堅逃往五將山,苻宏率軍逃往東晉。那片繁榮的景象一切仿佛在昨天。
「晨曦,他要屠城,你不阻止嗎?」塵逸拉住這幾天無所事事的晨曦,他不明白,善良如晨曦,為何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我怎麼會去阻止,他只是需要發泄而已。」這幾天,晨曦想了很多,在要不要阻止他之間徘徊了很多,但是,這又有何關系。
「發泄而已,需要一城百姓犧牲掉嗎?他們又是何其無辜。」塵逸激動地說,晨曦怎麼了,怎麼能這麼說。
「他只是孩子,現在只是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而已,僅此而已。」是的,把失去的奪回來,就這麼簡單,我們不是聖人,誰也沒辦法顧其兩全。
「是麼,那我先下去了。」塵逸眼神黯淡,或許對她有些失望了。
「塵逸,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我不是聖人,我只要我在乎的人好好的,就夠了。」晨曦緩緩說著,抬頭看著天空。
在天上的高高在上的你們看清楚了麼,你們的子民正遭受著屠戮,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或許我會出手相救,可是這一切若要究其原因,這不正是你們種下的麼。
其實我又何其忍心,看著自己的子民遭受血腥之災。我畢竟是生命之神,掌管著三界生靈,我比你更不願見到他們被屠戮,但是為了讓夜復活,我必須這麼做,這便是歷史,不可違背。
晨曦帶著心中的苦悶,在田間小道上行走,胸前的黑暗之心閃現著微弱的光,但是她卻沒有注意。
馬上要結束了呢。晨曦抬頭看著西邊的晚霞,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