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你說,父王是不是因為我才定尚書之罪。」已經整整兩天了,曹植窩在書房,沒有踏出過。
自從晨曦可隨意出入書房後,這書房的一個角落漸漸地被改成起居室,晨曦平時也偶爾會在小榻上小憩,而今,曹植已把它當成了臥室。
「子建,或許是你父親在考驗你呢?」晨曦答得很沒底氣,因為這件事她就是其中之一的參與者,但此時的曹植毫無覺察。
「若不是二哥的提點,或許連著我也……」沒有再說下去,待晨曦注意到時,曹植已經昏睡過去了。
「好吧,我就是一苦命人。」晨曦嘆了口氣,把他扶到小榻上,給他洗了臉,月兌去外衣,蓋上被子,坐在小榻邊守著他。
朝堂上的事她也有所耳聞,說是崔尚書「辭色不遜」,但究竟是何,沒有人比晨曦更清楚,她只是輕描淡寫了一首諷刺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詩,而矛頭指向的既是崔尚書,在經過塵逸的刻意安排,使曹操相信,崔尚書乃是漢室舊部,曹操本是性格多疑,易猜忌學識天賦高者,如楊修之輩,所以被晨曦抓了個空檔。
不知是歉意還是不忍,晨曦有些不敢面對眼前這位憔悴許多的公子,手不禁撫上他的臉頰,才兩日,你就瘦了,看來是對自己父親失望了吧。
我早和你說過,以你的才學,若是放縱于大自然間,與山水為舞,那麼便可以瀟灑的過這一生,可是偏偏生在了曹家,一入仕途便身不由己,你不適合官場卻偏偏執著于此,現在曹操有意扶植你二哥,你便成了他的絆腳石,他不殺你,是因為你與他血脈相連,可是這也只是現下,以後誰也說不定,你二哥嫉恨之心如此重,對你起殺意,也是情理之中,到時候的你要如何呢?
「父王……為什麼不相信我?」睡夢中的曹植突的皺眉,手緊緊拉著晨曦的衣袖,好似汪洋中抓住了一浮木。
晨曦反手握著他的手,另一只手輕輕拂過他的眉頭,拂去了憂愁的痕跡,輕聲細語,低低呢喃︰「子建,他是你父親,但也是個掌權者,不過你放心,他沒有不信你,你還是他最喜歡的兒子。」
不知是晨曦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曹植終于沉沉睡去了。
「哎~你倒是一翻身睡了,但不知夫人現下如何了。」晨曦望著外面的天,其實這件事中最無辜的還是夫人,錯就錯在她嫁給了曹植,可是古代的婚姻講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如何改變?
「你且好好睡一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晨曦的手輕輕劃過曹植的臉頰,伴隨著一道白光,曹植的手松開了緊握的衣袖,眉頭舒展,只徒留一股醉酒的氣息,給這位才子平添了幾分憔悴。
「我呢還是先去看看你夫人吧。」晨曦走出書房,正往主臥室走去,卻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小舞?」晨曦疑惑地望著這股氣息散發之處,正是曹丕院中,「她怎麼在這里?」
想也沒想,立刻隱匿真身,眨眼間便出現在曹丕院中。
「我自願跟你們來的,所以放了老夫人她們。」炎舞不大的聲音響起,晨曦驚住了,這……確實是炎舞,可是她為何跟曹丕有了交集呢?
「我答應過你,自然會放她們,但是從現在起,你必須要住在這里。」曹丕慵懶的聲音此刻卻讓炎舞恨得牙癢癢,要不是被下了禁制,自己怎會落入他人手里。
「好,帶我去見她們,我要親眼看到她們安然離去。」
「跟上。」
「小舞。」晨曦用神念和她對話,可是炎舞卻听不到,晨曦一下慌了,小舞究竟發生何事了。
「咦?」炎舞停下腳步,向四周望去。
「怎麼了?」看她左看看右看看,曹丕以為她又有什麼鬼念頭。
「我好像听到叫我,你有沒有听到?」炎舞奇怪,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可惡,要不是被那人封了靈體,怎麼會落到這地步。
「大白天的,你撞鬼了不成。」曹丕望了四周,除了他們幾個連只鳥都沒飛過,哪來的人,這丫頭又在想什麼?
「算了,和你也是白說。」炎舞跺腳,跟上去。晨曦跟著他們,她很想知道,炎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她為何來到這里。
「老夫人,你們沒事吧,他們有沒有虐待你們?」見到袁老夫人,炎舞霹靂巴拉的問個不停,絲毫沒在意旁邊的人額上已經冒起了十字小花。
「我說過只要你乖乖呆在我魏王府,就不會虧待她們,你不信是麼?」曹丕把炎舞拎到自己身後,恨恨地說。
「你人品這麼差,我自然要問清楚。」炎舞話一出,又惹來了曹丕一陣憤恨,晨曦卻毫無形象的大笑,還好,沒人能听見,否則真以為大白天鬧鬼了。
「咦?我好像听到笑聲了?」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是誰呢?
「甄宓啊,雖然老婦一家對不起你,可是我們袁家已不再是以前的袁家,不能為你做主了,以後,你好好保重。」這媳婦自己喜歡,不但人長得漂亮,心思也敏捷,才學又好,可是卻偏偏生不逢時。
「夫人,我不怪你,你們此行一路保重,到了之後給我寫信報平安知道嗎?」炎舞扶著老婦人一陣傷感,雖然我不是你說得那個什麼甄宓,但是我會代替她完成她的心願。」
告別了老婦人,炎舞又被曹丕帶回了剛才來時的小屋︰「以後你就住這里,缺什麼盡管告訴下人。」
「是,公子。」炎舞也學著大家閨秀,對他撫了撫身,曹丕差點一個踉蹌倒地,為了掩飾尷尬,他咳嗽了一聲,離去。
待曹植離去後,晨曦迫不及待的現身,抓著炎舞就問「
「小舞,怎麼回事,我怎麼感應不到你的靈力了?」
看到晨曦出現,炎舞吃了一驚,想到剛才的事,怕是晨曦在場。
「小晨晨,我差點被人家害死啦,我被那個混蛋封了靈體,他還……」炎舞抱著晨曦,不住的訴苦。
原來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