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晨曦早就知道了,對嗎?」曹植與塵逸並排騎著馬,後面是那輛最大型的馬車,曹植向來從簡,所以這輛車是一行中最突兀的一處。
「嗯,在她沉睡前,確實告訴了我諸多事,包括給你保駕護航,也是她吩咐的。」這一路上不太平啊。
「原來如此。」晨曦,你有預知能力麼?
馬車內極寬敞,可同時容納10人,車里面放著一張臥榻,此刻晨曦毫無知覺地躺著,外面是一張四方的小幾,周圍散亂地堆著些書,若是途徑荒郊野嶺,曹植便宿在這車上。
「子建,此去路上定不太平,若是遇情況,你且去車內暫避,我等會來應付。」曹植就是晨曦手里捧著的寶,若是他出意外,晨曦定會心疼,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護他,只為晨曦的笑容。
「意外?」曹植隨即釋然,想起沖弟的死,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其因果,「他終究不肯放過我。」
隨即,眼里又帶了一絲的凜然︰「雲公子,我可以保護自己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活著,沒有看到晨曦醒來,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性命。」
「我知你也是個敢擔當之人,但是前面的路會很凶險,我希望你能保存實力,莫要為了一時意氣而把自己置于死胡同中。」據晨曦所述,曹丕的暗殺,刺探會時不時的傳來,暗的、明的,讓人防不勝防。
「既是如此,我更要面對他,多謝雲公子能出手相助,我不可能一直躲在你的背後,所以,若真遇到危險,我也會拼死來守護身邊之人。」他要來盡管來,我會的不只是涉獵吟詩,曹植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劍。
塵逸看到他如此,心中也滿是欣喜,晨曦,你果然沒有所托非人。
一行人不多,卻也不少,大概上百余人,行至一陡坡處,天色漸晚,距離下一個鎮卻還需小半日的路程,一路趕來大伙很少休息,眼看夜幕將至,曹植便吩咐大家在原地休息,待明日一早便出發。
大伙一听可以休息,便隨地扎營,這些原是訓練有素的將士,曹植欽點的近身侍衛,為防萬一,他只帶了百余人,其余已先行之臨淄。
夜幕降臨,繁星高掛,侍衛們與他們的主子高談闊論,嬉笑喝酒,塵逸也在一旁微泯了些酒,他將靈識探入周圍,時刻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因為他算到曹植今日必有一劫。
酒過三巡,又是連著趕了幾天的路,縱是這些征戰沙場的男兒也有些微鼾,但是塵逸此刻卻絲毫不放松,警惕于四周。
「子建,你也累了,這里我來守夜,你先去陳內歇息吧。」看到曹植眼中布滿了血絲,眼圈周圍留著深深的眼袋,想必是這幾日的奔波沒好好的休息吧。
「恩,那你小心些。」曹植也沒回絕,入車內,在晨曦邊上坐下,他不敢睡著,只是假寐而已。
果然,風中隱約帶了些肅殺之氣,他們來了。
塵逸冷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二十幾號人,以及四周突然出現的一圈弓箭手。
「原來,你們也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話說得很輕,卻听得真切,那二十幾號人也沒動一下,自從入了死士隊,自己這條命就不再是自己了。
此時,睡去的將士們陡然轉醒,片刻間便擺好了迎戰姿勢,不愧是馳騁沙場多年的將士。
塵逸吹了口哨,遠處,便有一批人接近,他們只考慮用弓箭,一個不留,但是卻疏于背後的防範,如今,不但面臨著月復背受敵,這二十幾號人恐怕也不是塵逸與暗的對手,只是此刻卻無人發現背後的一批人。
「上。」隨著一個黑衣人發令,其他各位按照預先擺好的陣對圍困中的人群展開了廝殺,而周圍的弓箭手也隨著一聲下令,對敵人放箭。但是遠處秘密而來的一群黑衣人,讓他們的算盤徹底失算。
「兄弟們,保護公子,我們和他們拼了。」隨著領隊的叫喊,大家奮起反抗,希望能突出重圍,但是弓箭手畢竟人數多,且二十幾個死士武功不弱,且均在他們之上,無奈,被拖延著,眼看著兄弟一個個倒下去,曹植也急了,終于,他拔出了劍,只見寒光閃起,劍光閃現,劍鋒指向死士,恍惚間,塵逸仿佛看見了晨曦心心念念之人的身影。
「結界,開。」塵逸在晨曦的車周圍撐起了結界,防止無意間傷害到車上的人。
就在弓箭手準備第二次進攻時,背後的人影突然閃現,影影綽綽,卻抓不住實體。
這些是什麼?他們大驚,難道是鬼嗎?
而就在他們疑惑間,真正的殺手才出現。
「你們不是他引以為傲的殺手麼?只是我現在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殺手。」話語間,從剛才就消失的暗帶領著眾暗衛蜂擁而至,取得了絕對的勝利。
晨曦曾說過,若是對自己沒有生命威脅時,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塵逸本是江湖中所謂的邪魔宮宮主,殺人已不在少數,不過現在卻有些擔心,看著躺滿了地的將士,這也算是可利用的條件嗎?
一場激烈的斗爭,曹植的侍衛死傷過半,現只剩二十余人,而塵逸的暗衛,沒有一人受傷,這也是他苦心培養了幾年的隊士,可以以一當百。
「子建,你沒受傷吧?」看著曹植有些狼狽,塵逸上前扶住他,希望他不要倒下,不然等晨曦醒來,如何向她交待?
「我沒事,雲公子也沒受傷吧?」曹植看到塵逸仍舊一副白衣飄飄,覺得不可思議,這麼激烈的打斗聲他居然縴塵不染,當真是仙人麼?
塵逸撤了結界,坐在馬車前︰「子建,你還是進馬車吧,我們駛入前面的山坳處休息一下,那里有個湖泊,可以讓這些侍衛休整片刻。
「好,我們走。」塵逸駕車前往,其余人更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