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俏郡主 短篇︰紅妝默

作者 ︰ 君醉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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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考試,最近正在存稿中,諸多不便,然然發幾篇自己寫的短篇給大家看看~

懷中的身體已經冰涼,辰曦卸下了銀甲紅袍,十五已過,他和她的第十個中秋月夜。

十年前,中秋夜。

「老爺,您看,曦兒笑了呢。」三姨娘輕攏水袖半掩面,媚眼如絲的看著首席之坐懷中那嬌小的身影,笑吟吟地說著,所有親眷皆出生附和。

一身小紅襖的辰曦看著一下子這麼多的人朝著她笑,不由的脊背一涼。辰家獨女,父親辰淵寶貝的養在內院之中,她八年來見到的所有人,也不及今日多。小身子不禁瑟縮到父親懷里。辰淵察覺女兒的懼意,冷目掃向筵席中,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冷峻的面孔,不怒自威,卻在看見自己懷中的小孩兒時瞬間變換。慈祥溫和的逗弄著她,「小曦,笑一個,好不好?」

「哧」

辰曦像花蕊般粉女敕的笑容被一股溫熱的液體浸染,那抹笑久久地凝固在她臉上,和著父親頸中噴濺出的鮮血。當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已被一桿銀槍挑起,拋在空中,下一刻,跌在另一個人的懷抱里。

「辰家嫡女,辰曦。」悠閑平淡的語氣,仿佛只是置身在茶館里清談。晨曦看著他,金絲黑袍,劍眉星目,秀逸出塵的臉龐,不著痕跡的暈上幾點鮮紅,讓人不禁想為他擦拭干淨。

小辰曦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血泊中的父親,掙扎著,失聲大喊,「爹爹!你怎麼了!」

「他死了。」拽著她的人說。

「我殺了他。」見這孩子尚未明白,沈默好心的補充道。

「啊」沈默一手撫上頸脖,詫異地看著手中拎著的小家伙,竟然在他項上肯出兩排牙印。

「哈哈好厲害的丫頭,這麼小便知道復仇?好,我給你這個機會。」沈默笑道。

「記住,我叫沈默,是向你們辰氏一族復仇的人。從今以後,沒有辰曦,你,便叫紅妝。以後,我教你習文練武,直到你超越我,殺了我的那一天。」沈默嘴角微彎,模了模辰曦,不,是小紅妝的臉。

血腥味濃重的月夜,辰曦隨著這個叫沈默的人,消失無蹤。

紅妝每每憶起初見他的情景,便像被寒風包裹一般。明明是那麼謙遜溫和的一個人,殘忍的復仇,卻可以毫不在意。

「已經第十年了,你若再殺不了我,這算是你的失敗,還是我的失敗?」沈默略有些無奈地看著湖邊的紅妝。她看著水中的月亮,一言不發。

紅妝突然縱身一躍,干淨利落的墜入湖中,很快便沉了下去。

「紅妝!」回聲還在湖岸盤旋,沈默已經跳進水中,將她抱起,帶了回來。

沈默徑直將她扔到床上,三兩下剝落她的濕衣,一條被子將她裹好。立即將一塊硬物丟到她面前,怒氣沖沖地睨著她,「想死?別做夢,除非有一天,你能殺了我。」

沈默摔門而去,像落荒而逃一樣狼狽。人如其名,連將她滅族之時都能像閑品清茗

一樣的靜默,何曾怒發沖冠。

紅妝伸出雙臂,將父親的靈位抱在懷里,淚如泉涌。

沈默,你留我一個,親手為我系紅妝,為的只是讓我殺了你嗎?為何要這般殘忍!

夜,獨自莫憑欄。

靈活的手指在她胸前動作,不消片刻,銀甲紅妝,英姿颯颯。沈默說,他喜歡她像她的名字一樣——紅妝。

接過沈默手中的長槍,她迫不及待地展開攻勢。沈默反旋閃開,劈、挑、刺、震。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留情。沈默只是無言的躲開,可是,他累了,不想再躲了,立于原地,槍頭毫無征兆地刺進他的心髒。

紅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雙手劇烈的顫抖

鮮血和生機在他身體里慢慢流逝,淚水氤氳的雙眼讓紅妝看不清他的樣子。

她的紅妝用他的鮮血染就,艷麗耀眼如那永不湮滅的彼岸花。

紅妝已卸默無言,彼岸花開妖非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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