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俏郡主 第七十二章︰你介意嗎?

作者 ︰ 君醉陶然

他們都沒有說出口,卻都默許了。

歆玥覺得頸間一片濕濡,癢癢的,不安分的扭了扭脖子。她心里是願意的,可是在王龍客的感知上,她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和抓的緊緊的拳頭,已經表示了她的反抗。

他燃起溫度的身軀漸漸冷卻了下來,抱著歆玥在懷里,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她緊閉的雙眼,不停的顫抖的眉睫,無一不顯示了她的緊張與那一點點的抗拒。

他自嘲的一笑,他果然是太心急了嗎?

歆玥仍然閉著眼楮,當然沒有看見王龍客眼底的猶豫和剛才心里的那一番掙扎,只覺得身上似乎輕松了一些,眼楮撩開一角,上方是白色的帳頂,縫隙處有輕柔的銀光流瀉進來,四散開來,彌漫一室。

而她的身旁,王龍客平躺在她身旁,他的手臂還墊在她的頸下,她的小手緊緊抓著被沿,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才,他沒有繼續嗎

明明她心里已經情願將自己交給他了,可是為什麼,心底還是有一絲的猶疑呢?

到底哪里不對

王龍客察覺到她的不適,側身撐在她身邊看著她,手指一點她的鼻頭,說道︰「怎麼?我沒做什麼,你不高興了?」

歆玥慶幸,還好現在是晚上,不然肯定會被他笑死,她都能感覺到臉上一陣火燒火燎地熱度,她裝著平靜的說了句︰「我我才沒有!」

王龍客‘撲哧’一聲,笑吟吟地看著他她,一雙墨潑般的眼楮里流轉著波光迤邐。

手指挑起她的一縷發絲,一圈圈的纏繞著,在她耳邊細細說道︰「這般睡在我的床上,你在介意?」

歆玥雖然閉著眼楮不看他,听見他道出如此在乎自己的心意,心里仿佛一陣暖流淌過。

王龍客看見她裝著睡覺不說話,眉眼間的睫毛卻不停的顫抖著,就知道她是這樣,更靠近她一些,歆玥覺得耳朵邊上癢癢的,像有什麼東西在撩撥著一樣,一睜眼便是那張迷人的容顏,此刻貼在她身邊。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述心里的感覺,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覺得有些不適」她自小長大的教養,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可做定的婚事,即便早已不是那高貴的身份,在有些事情上,她仍舊保留了那時的禮儀。

王龍客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看她平時倒是大大咧咧,不管不顧的,在王府里,她也曾經做了二十年的郡主,周身的高雅氣質不說,心里總保留著一些家族規矩。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王府對他的痴纏對閨中女子來說,已不是出格二字得以形容,只不過礙于她身份,也省了不少的麻煩,不過,也總有人詬病,使他不喜。

「不如,我們想個辦法,讓你能正大光明的睡在我床上,且沒有人會說些閑言碎語。如何?」王龍客慵懶的說道。

歆玥倏地睜大了眼楮,身子往他那邊挪了挪,一臉好學的請教︰「嗯?什麼辦法?」

王龍客心里樂道,果然上鉤了,那他便順水推舟了,「這麼說你答應了!那好,明日我便著手辦。」

歆玥還是迷迷糊糊的,她答應什麼了,現在不是她在問他要怎麼辦嗎?她在他胸口留下兩下繡花拳,「喂!你又在想什麼呢,不是說怎麼能不讓人說閑話嗎,我明日都不知道怎麼出去見人了,尤其是燕羽那丫頭!知道我跟你」她越說越沒底氣,漸漸消聲了。

王龍客雙眼一轉,怎麼能讓人不說閑話,簡單啊!我們成親就好了!見過別人說夫妻之間的閑話的嗎?燕羽會說她嫂子的閑話嗎?

很明顯是不會的。

王龍客伸手將她拉進自己懷里,一手攬過她的腰,讓她貼在自己身上,低低說道︰「明日你就知道了,今晚且安心睡吧,我是不會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他在說‘非分之想’的時候故意咬重了這幾個字,然後再她頸窩里吹了吹氣便安靜下來了。

歆玥連忙撥開她脖子上的腦袋,一雙杏眼圓睜著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覺得,你這話里有陰謀」

她左思右想,覺得他話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這不對勁是什麼。

王龍客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眉心一擰,「怎麼還是這麼瘦?」轉頭忽然又想到這是在軍營里,條件自然是比不上在家里,想給她調理調理這瘦弱的身軀也沒有辦法,每次觸到那瘦削的肩頭和縴細的腰肢,他總是心里一沉,那不斷提醒著她受過的苦難,不在他身邊的時候

歆玥等不到他的回答,又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見他一雙眼楮不斷在她身上所能看見的地方上下打量,這種眼神,似乎是人在看著已經掉入牢籠的獵物一般,十分的不善

歆玥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一手蓋到他的眼楮上命令道︰「不許看!」

王龍客立即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眼楮上的小手調笑道︰「這大晚上的,我就是想看,也什麼都看不見。」

他又補充了一句,「再說,該看的不都已經看完了嗎。」

歆玥氣得直 腳,奈何是在床上,一腳就踹到了對面某公子的大腿上,觸踫到那堅實的肌肉,她默默的收回了腳,冷哼一聲,「我才沒有給你看完!」

賭氣的反擊完,歆玥才意識到,自己被下了一個怎樣的套,她現在這麼說,不就是等于在說,她身上還有他沒看過的料?早在範陽王宅里,他就替她擦過身子,從那時算起,她身上還留了一條褲子和抹胸

如今她這番說辭何異于是在,勾引他

王龍客手臂一收緊,她整個人便緊密的貼合在他身上,他收起笑容在她身邊細細耳語︰「今後,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去看,去疼愛你。」輕柔的吻隨著話語一同落在她滑女敕的肌膚上,他細細密密的吻,纏繞在她的耳邊,頸項,那麼輕,那麼真實。

眼中氤氳著浮冰碎霧,歆玥覺得眼眶里濕濕的,不知不覺中眼角已經蜿蜒出兩行清淚,他總是欺負她,戲弄她,盡管她能感覺到,他是喜歡她的,是愛護她的,可她更像听到他的輕聲細語的說著最令人沉醉的話。

哪怕一句,哪怕一字,足矣。

可是今日,他說了很多,往事今朝,她只想留住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一輩子太長,誰都沒有資格保證永遠,可他願意說永遠,願意用他的一輩子去愛她護她,為她的心築起一座以愛為名的城牆,堅不可摧。

淚痕和著溫熱的唇,他一點一滴親吻過她的臉頰,將那苦澀的液體吞下,更抱緊了她,讓她陷在自己的懷中,不再尋找,從此依靠。用他強烈跳動的心和真實的體溫告訴她,他在,一直在,或許永遠在

第一次,兩顆心真正的相擁,再無罅隙。

五十里外,唐軍營帳。

鐵摩勒獨自坐在案前,筆下不知勾勒著什麼圖案,看似隨心所欲,下筆卻那麼的專注,紙上初現雛形,是兩只翩翩起飛的燕子,餃一枝桃花,飛舞于屋檐之上。他默默呢喃道︰「燕羽」

他在訂親之時燒掉了燕羽送給他的手帕,卻將手帕上的花樣刻在了心里,此刻畫出來也是一模一樣,只是,已經不是在飛虎山的時候送她手帕的那個人和燒掉手帕的那副光景。

如今,燕羽又在哪里?大概跟她的哥哥一起在某個戰場上輾轉,他心里曾默默祈禱,若是能在戰場上遇見王龍客也好,他就有了給義父報仇的機會,也有了可以見見燕羽的機會,可是,他要殺了她的哥哥報仇,她在那里,要如何抉擇,必定會拼死保護她的哥哥吧。他記得在範陽,她哭著說,她此生只有一個親人,絕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即使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這意味著,他們會刀兵相向,他有不能舍棄的仇恨,她有必定要保護的親人,他們注定是兩個陣營的人。可是為什麼,他的腦海里,只有那個在飛虎山對他說‘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的俏皮姑娘。

他心煩意亂,恨恨的拿過剛剛成畫的紙張一手便揉碎了仍在地上,差點丟在了進賬給他送衣服的夏凌霜身上。

「喲,這麼大脾氣?」夏凌霜堪堪躲過那迎面而來的‘暗器’,轉身幫他把換洗的衣服放好,便出聲打趣道。

鐵摩勒尷尬的咳了兩聲,「那個,夏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凌霜哈哈大笑,在行軍用兵上,他的確不再是那個?*???匚薜隳?納敵 櫻?墑且蛔?秸庹??邦}上,他還是原形畢露了。

夏凌霜好奇他剛才在發什麼脾氣,彎腰撿起他扔下的紙團,鐵摩勒還來不及阻止她,那副‘檐上燕歸’便展現在她面前。

夏凌霜剛開始還笑意盎然的,看到這畫的一瞬間便擰了眉心,「摩勒,你還在想她?她可是敵軍之人,別忘了你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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