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笙勾唇一笑,雲瑾都問的這般詳細了,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便也是那季窈麻雀變鳳凰即將成功了,瞧著她現在面上愛上不能自已,恐怕現實卻是表面有多悲傷,心里就有多高興吧。
這般的一出戲,也不過是個年宴的小插曲兒,每年年宴幾乎都要上演這麼一出,眾人也都見怪不怪,看過了便也過去了,畢竟想高人一等卻又出身卑微的女子實在是太多了。
儀笙搖了搖頭,抬頭附在身後念柳的耳邊吩咐一番,念柳會意,點點頭之後,便悄悄走向了殿內正紅色的帷幔之後,何嫣然瞧見儀笙那邊的動靜,明白自家女兒的意思,也吩咐一旁的婢女走向念柳的方向,與念柳踫面,不過兩人見了面之後,說的話無非也是互相轉告一切安好,不必擔心之類的。
能夠與親人見面的時間在許多人眼里都是短暫的,隆重的年宴也就這樣過去了。散宴之時,互相之間不舍的眼神也都明了。儀笙雖然並非東方向廉與何嫣然親生,畢竟自己穿來了十七年,這十七年難道還不夠讓自己對著名義上的父母產生依賴之感,眷戀之情嗎?
回去的路上,儀笙遣了謝容華和寧婉儀二人先走,自己與何如霜一道回去,梅岳樓離雲蘭宮不遠,過了雲蘭宮再走半盞茶的時間就是了,來的時候便也是順道踫上的。坐于步輦之上,儀笙紅了眼眶,一旁的初蕊心疼道︰「娘娘……娘娘要是,要是想家了,不也還有梅貴嬪娘娘,念柳與奴婢嗎。」何如霜眼眶微紅,輕嘆了口氣︰「小儀,不要再傷心了,以後與姑姑姑父見面的機會還多的是呢啊。」儀笙抹去了眼角淚珠,對著幾人牽強一笑︰「姐姐,初蕊,你們什麼時候看到我傷心了啊,只不過是眼楮進了沙而已。」何如霜搖了搖頭,小儀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到大,受了委屈,心里難過,從來都不會說出來,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真的是讓人萬分憐惜。
翌日,椒鳳殿。儀笙此時的位子是左上首第五個,而何如霜則是右上首第六個,也因此儀笙下首坐著的便是宜婕妤了。儀笙用余光看著這宜婕妤,暗自想道,這宜婕妤一直都是一個秉性清高的人,與那些自視清高,惺惺作態的妃嬪自然不一樣,不過清高又如何,雖然或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宜婕妤並不喜歡待在這後宮之中,也曾裝病推月兌侍寢之名,既然入了這後宮,命運究竟如何,又怎會是僅憑她這一副清高之態便能掌握的呢。
自由,是每一個後宮女人都或多或少渴望的,畢竟,誰願意就這樣一輩子待在這深宮之中直到逝去呢,但是,這種渴望的自由也僅僅只是渴望,後宮中的自由也僅限于這後宮之中了,妄想出宮就是妄想,能夠讓你在這後宮之中「自由」行動,也都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擺出那副極度清高的模樣,時間久了皇帝就會感到厭煩,因為往往越是抗拒,越是達到反效果,到了最後,不僅失去了蒙得恩寵的機會,更失去了這份名義上的自由,何必呢?
輕抿一口茶,儀笙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此事,別人什麼想法,什麼作態,又干她何事。收回了思緒,便听得柔賢妃道︰「你便是昨日彈得那首《琵琶行》的季妹妹了吧,技藝倒也果真不錯。」季窈听罷,向著柔賢妃微微欠身︰「謝娘娘夸獎,不過雕蟲小技罷了,能入的了各位娘娘和各位姐姐的眼,也實在是嬪妾的榮幸。」
皇後笑著接了話頭︰「嗯。不過,既然如今皇上封你為季常在了,那往後該做什麼該怎樣做,你都明白的吧,要牢牢記住了。」季窈點了點頭︰「是,嬪妾謹記皇後娘娘的教誨。」
瞧見現如今這般模樣的季窈,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悅良儀暗自握緊了拳頭,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想當初自己剛被封妃似的樣子便是現在這般場景,只不過現在的主角換了罷了,是,憑什麼,憑什麼,先前在教司坊的時候,這季窈就處處要跟她爭,本以為自己成為了後妃,就贏了季窈了,哼,再瞧瞧,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樣子,季窈又是個什麼樣子,她明白的,雖然現在季窈位份比她低了不知道多少,自己的初封便比她高,但季窈畢竟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才藝,琵琶,這宮中也是鮮少有人會的了,所以,恐怕,季窈遲早會爬到她的頭上,說到底,她從來就未曾贏過!
儀笙視線轉到悅良儀身上,呵,這悅良儀也算是好日子到頭了,恐怕從今往後,都別想再得寵了,不過,她倒也當真是憐人,想登上後妃之位,為自己謀條出路也艱難,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沒有頭腦了,畢竟,如果你有能夠得寵的方法,就算家世不好,只要不是糟糕到極點,勉強能過得去的,那麼你想要出人頭地,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關于本章題目,錦鯉之前解釋過一次了,不想再解釋了……
不過,久違的椒鳳殿請安事件啊……
親,看在錦鯉如此辛苦又是一千字的份上,就推薦收藏唄,再不推薦,再不收藏的,就不是好孩子喲!
親,不推薦,不收藏,就真的不是好孩子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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