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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手里的匕首,剛剛自己看見的是什麼,那個東西真的是長在人身上的。養的那麼肥?不行,蘇慕是誠心的,誠心惡心她的。
蘇慕的手掌現在正輕輕地蒙在歡喜的眼楮上,那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弄得不僅手心麻,連心也麻了。自己早該知道這丫頭最是膽大的,原本以為她不會去的,誰知道她手起刀落,正好剖開來李長石的肚子。還功夫非常好的沒有把那百日蟲給弄破,難道這就是天賦嗎,抬頭望天……
把蘇慕的手拿了下來,歡喜一點勇氣都沒敢往後再看一眼,注視著蘇慕的眼眸,說到︰「下面怎麼做,還要我幫忙嗎?」
看著她慘白的臉,緊眯著的嘴巴,不由地心里一酸。「不用了,下面我來吧,你……你去休息一下吧。」
沒說什麼,歡喜就出了景華堂的門,往自己房里去了。而剩下的人面面相懼,這師徒倆沒忘記地上還有一個被開了月復的人吧。
「咳咳……」尷尬地掩飾一下,蘇慕從自己懷里拿出一雙絲一樣的手套,這手套透明輕薄,在燭光之下隱隱透著一股珍珠般的光暈。要是有見識的人看見這手套,便知是珍繅絲蓮花紋,那是當年赤蓮仙子的隨身之物,不知怎麼會落在蘇慕的手中。
慢慢靠近那胖胖的百日蟲,這百日蟲就跟人一樣,也極通人性,白天非常活躍,一到晚上雖然不愛動。可是一感知有傷害,後果那就不堪設想,它會附身到周圍任何活物的體內。產下它的卵後,它雖然會剝離身體,可卵已經產下,只會變成另外一個李長石。
蘇慕一邊解釋著一邊手輕輕地拿起那百日蟲,似乎捧著剛接生出來的嬰兒一樣小心,把這蟲放在一個黑色暗紋的雕花漆盒里。又從懷里拿出一個瓷制的藥瓶,撒在上面,瞬間原本還在不安蠕動著的蟲子就解起了一層霜一樣的物體。
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終于是一切都完成了,蓋上漆盒的蓋子,先放在一邊。轉過去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的李長石與嚇傻了的李家眾人,把那還沒用光的藥粉撒子李長石那血肉模糊的肚子上。
看了看這里安排妥當了,李長石雖然氣息微弱,但好歹武功底子厚。只要有人耐心照料,一個月後也就能慢慢的好了,那老怪物的藥果然好用。
「你把原先找來的大夫叫進來吧,接下來他會處理,記住一定要安心靜養。這兩日不要吃飯只能喝水,不出五天就能開口說話了。」蘇慕說完,端起那個裝著百日蟲的盒子就出去了,只有輪椅的聲音提醒著眾人,這場血腥的畫面是結束了……
直到听不見輪椅的聲音,高珂才醒悟過來,趕快叫來外面等候的大夫。那大夫穿著樸素,留著一大把的白胡子,可以看出是個仁心仁術的老大夫。可不像那蘇慕,只有半桶子的水,就出來嚇人,真是罪過。
先不表那老大夫是怎麼把那李長石的窟窿給補上的,就那歡喜出了榮華堂一路疾走,進了自己的屋,便一頭扎進被子里。
黑黑又溫暖的地方,總是歡喜最喜歡,腦子是糊涂的,鼻子是酸的,眼楮卻是干澀的……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自己,因為他的一句話,自己已經是不開心了。他就不知道,自己一直以為他們兩是一體的,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了,原來這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嗎?他真的是不喜歡自己,不樂意看見自己的,那自己還一直跟在他身邊干什麼。難道就為了一個師徒的名字?我歡喜不伺候他了,既然他不需要,留著還干嘛……
越想越鑽進了死胡同,在心里罵了蘇慕好幾十遍,只把蘇慕的上下八百輩子都罵了,這心里才舒坦點。
「砰砰,砰砰……」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已經舒坦了一點的歡喜,見有人敲門,不好氣地說︰「我睡著了,沒事就走吧,沒人給你開門。」
在門外的蘇慕听了這話,好氣又好笑,「你還不給為師開門了嗎,人不聰明,連孝道也不守了……」蘇慕話還沒說完,門就砰一下地開了,籠罩在暗處的歡喜,只能看見一個輪廓,可是感覺她現在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有精神氣,濃濃的無望和悲傷籠罩著。
「說完了嗎?你……」
「什麼?」
「我說你說完了嗎,從來你就是這樣,根本就沒有關心過我,從來沒有!」一開始是低沉的聲音,漸漸地越變越大,直到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吼了出來。
蘇慕見她這種樣子,低垂了眼眸,兩只手抓緊了輪椅的搭手,幾乎要把手上的東西給捏碎了。
歡喜吼完,那聲音被空蕩蕩的院子一放大,耳邊除了自己的回聲,再也沒有第二個聲音了。
看那蘇慕,抓在輪椅上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原本就是白錫的,現在竟然抓的更加泛白了。這是生氣了,不會躥起來大自己吧,歡喜在心里惡趣味地想著這一畫面,腦子還不是一般的大條啊。
深呼一口氣後,蘇慕也不抬眼看一眼歡喜,從懷里拿出一個油紙包,徑自放在門口的石階上。控制著輪椅背對歡喜,「看來你的心情不好我先走了,那東西買了給你的,如果你不喜歡那就扔了吧。」
說完就走,給歡喜留下的就只有一尾白色的衣角,這算什麼?明明發火的是自己,他怎麼就這麼走了?
把蘇慕留下的紙包一腳踹飛,泄憤地狠狠一腳,好像就是揣在蘇慕身上一樣解恨。你有脾氣,女乃女乃我就沒有嘛?誰稀罕你的破東西。
原本提腳就要回去的歡喜,看見被自己踹到好多遠的那包東西,因為包的本來就不嚴里面的東西就露出來了。
那是……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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