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炳文心里很清楚自從深入端王府那夜對戚瀅菀百般肆虐之後他就知道這個一向對男人冷酷無情的女人不能再放過自己但錢炳文就是有這樣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在戚瀅菀是端王妃的時候就有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貴為皇後
權力和**能令女人更加美麗此刻戚瀅菀在這春風得意、不一世的錢侍郎眼里儼然就是一枝嬌艷欲滴的「一品紅」雖然明知有毒但卻還是想把玩一番
哼哼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人也就那兩下子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諒你再怎麼折騰也逃不出錢某的手心兒
想到這里錢炳文不禁心中又是一陣異樣的感覺他偷偷瞥了一眼對面的皇上鄒震便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倒是她的皇帝老公卻不是個一般人物他隱忍、低調、不動聲色雖然自己與他相處的也不算太短了但始終卻無法洞察他內心的一分一毫先是臨危輔政、接著又做了南蜀的新皇上再後來眼看著錦城就要被攻破了那如狼似虎的象奴軍隊卻在一夜之間撤退得一干二淨每次他總是拿出一副遮遮掩掩、與世無爭的樣子但形勢卻總是不逆轉地朝著有利于他的方向展
想到這里錢炳文再次抬起頭卻正好與鄒震迎了個對眼兒對面男人依然面若止水即使語氣中已明顯帶有一絲焦躁不安︰「錢愛卿你在想什麼本王問話你沒有听見嗎」
「陛下息怒錢某無能一時回答不上皇上的問話所以才」
「那你現在想明白沒有」
「微臣考慮了一下但不知是否恰當」
「呵呵呵這又不是朝會錢愛卿你不需要那麼多繁文縟節有什麼盡管說朕恕你無罪」
「那微臣知無不言」錢炳文看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也不打算在兜彎子︰「陛下微臣認為當務之急是盡快遣使與象奴會晤談判商討迎回天成皇帝還朝之事」
「哦」听完錢炳文的一番言語鄒震平靜的面容依然沒有絲毫變化︰「說下去」
「這樣做一以消除黎民百姓的不滿和彌散于朝堂的非議陛下你想啊如果陛下在這個時候能派遣使者深入象奴月復地那派虎賁刺殺天成皇上的謠言也自然不攻自破了」
「那其二呢」鄒震忽然抬起頭斜眼瞅著侃侃而談的禮部尚書錢炳文
「其二如果此次派遣使者能夠成功將天成皇帝迎回錦城那麼他就能牢牢掌握在你手中即使談判不成功那臣民也不會再怪罪陛下不念兄弟之情袖手旁觀了」
「哦」鄒震依然緊皺眉頭其實錢炳文所說的一切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只不過作為皇帝他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意圖罷了
「錢愛卿言之有理明日朝會之上你提出此議」鄒震沉吟了許久才朗聲說道
「南蜀皇帝你不能呆在這里了」巨象廷獄陰暗的牢房中一群龍護衛簇擁下的勒墨耳一臉溫和緊蹙的眉宇間卻顯現十足的誠意這倒令一貫寧折不彎的鄒亢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與這巨象國的王爺挺有眼緣但一想到他們都是不共戴天的敵人特別是一想到如狼似虎的象奴賊兵還在自己的國土上燒殺搶掠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懣便瞬間沖上心頭所以當牢頭罵罵咧咧著「這死鬼皇帝中了哪門子狗屎運連右賢王也來看他」之類的話歪進來的時候他只是愣了一下並沒有起身
一旁忙活著的魏良輔也連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抬起了頭自從經歷了那夜驚心動魄的的刺殺之後這個隱忍的總管太監更加小心謹慎了他幾乎是整宿整宿地不睡覺那南蜀皇帝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還有活路嗎善于察言觀色的魏太監偷偷瞅了瞅主子現他並沒有起身也不禁暗暗擔心起來
「大膽狗賊你以為這還是在你們南蜀嗎右賢王來看你了竟然還不迎接我看你是找死」竭力想在右賢王面前表現的牢頭大聲呵斥著竟沖著穩坐在椅子上的鄒亢猛撲過來
「作死的牢頭這是南蜀皇帝連你們的大土司都要禮遇三分你敢亂動一下我看你是不想活」迎著的牢頭的張牙舞爪魏良輔義無反顧地走過去似乎生怕別人听見他將尖銳刺耳的公鴨嗓干嚎起老高
「死太監我看你是不是活膩了滾一邊去」牢頭揚手就是一鞭子隨著「啊」的一聲慘叫魏良輔立刻捂著臉躲到一邊
「哼哼哼」鄒亢猛地一陣冷笑雙眼竭力睜開凌厲的目光如兩道利劍嚇得揚起鞭子幾乎要抽下來的牢頭猛地一怔
「住手」隨著一聲大喝兩個像鐵塔一樣的巨人迅速沖了過來一個抓起牢頭手中的鞭子扔到一邊而另一個則像拎小雞一樣將剛才還不一世的牢頭掂了起來
「大膽狗奴才竟敢對南蜀皇帝如此無禮龍護衛拉出去砍了」
「右賢王饒命啊」牢頭霎時出淒厲的慘叫但勒墨耳不為所動
「南蜀皇帝牢頭無禮多有得罪讓您受驚了「面對依然冷眼以對的鄒亢這個巨象國的右賢王竟手撫胸口深深一躬
「本王听說前些時日竟有人刺殺您並且還是在南蜀境內」
「鄒亢一個階下囚生死自然不勞王爺操心」听了勒墨耳的話鄒亢仿佛被人戳到了痛處剛才還平靜如水的臉頓時接連抽搐幾下
「哈哈哈南蜀皇帝何必這樣如果不是本王暗自護衛你怕是早死幾回了吧」對于鄒亢的不冷不熱勒墨耳絲毫也不生氣反而當著眾龍護衛的面仰天大笑起來那灑月兌的樣子令鄒亢也滿心疑惑起來這家伙說的到也對如果不是他屢次或明或暗的相助恐怕在那個叫雁秋水營救未遂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見閻王了
一想到背信棄義、心狠手辣的弟弟鄒亢和被囚深宮望眼欲穿的老娘和嬌妻、特別是剛剛周歲的兒子鄒亢倔強的氣焰頓時消退下來不是早下定決心想盡一切辦法要回去嗎怎麼事到臨頭又沖動起來何況自己還一點都不清楚這個右賢王的來意呢
「王爺說的鄒亢自然也知道但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你這樣做到底為什麼」
「哈哈哈問得好」勒墨耳又是一陣大笑然後臉色猛地一凌︰「我怎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這個你慢慢就會知道了本王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還想活命嗎」
這樣的話要是放在以前鄒亢早就勃然大怒、只求速死了但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的巨變之後他卻改變主意了冷冷看著對面依然笑盈盈的右賢王那分明是在說︰想活又怎樣不想活又怎樣」
似乎早已看透了鄒亢的心思勒墨耳又是微微一笑然後對緊隨身後的龍護衛低聲命令道︰「你們先出去沒有本王的召見誰也不能進來」
這一刻鄒亢徹底驚呆了為勒墨耳的無畏和坦誠要知道勒墨耳雖和零夢是同胞兄弟但卻是整個象奴朝堂的異類因為他根本不會武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自己卻身懷絕技如果此刻挾持了他當人質那
「想活了就听從本王的安排給你換個地兒如果不想活那就在這里住下去吧」
「哦」鄒亢又是心中一驚要給自己換地方這是從沒有想過的
「不就是幾個虎賁衛嗎難道你們的廷獄還擋不住他們嗎」
「這與巨象的廷獄是否堅固無關」勒墨耳沉吟了一番似乎在做著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索性全說給你們吧想殺你的人能還不止一個」
「什麼」鄒亢不禁又是一聲驚叫想不到自己堂堂南蜀皇帝怎麼淪落到誰都以想殺就殺的地步
「除了你那做了皇帝的弟弟能派遣此刻殺你似乎還有一股勢力在瘋狂作亂或者還是你的弟弟想清除所有的障礙「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似乎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鄒亢也不禁站了起來
「還記得曾經和你見過面的那個獨臂女人嗎就是和那個江湖游俠打扮的那個對了好像還有一個黑呼呼的小侏儒」
魏良輔忽然心中一震這個右賢王怎麼這時候忽然提起他們難道他現了什麼一想起自己曾經與這些人的種種陰謀他不禁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一臉恐懼地看著對面的勒墨耳生怕他接下來說出的話會牽涉到自己
那個曾經搭救過自己的雁秋水嗎還有那個好像是恨透了爹爹的獨臂女人再加上一個像怪物一樣的黑侏儒這群像謎一樣的人他們到底怎麼了對于這群人的出現鄒亢始終是一頭霧水別是他們出什麼意外了吧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就無法報答雁大俠的救命之恩了雖然他最終也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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