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不過來的謝清影臉色一白,正欲避開,卻忘記自己此時正站在石壁的邊緣,一聲驚叫下被少年撲倒,兩個人抱在一起跌滾下山澗。
翻滾之間,四目兩兩相望之中,互相看進彼此眼楮里的自己,似乎窮盡了地老天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周圍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
他眼中的她,眼神里滿是驚愕,因為翻滾而散亂的長發飄散,隨著微風飄飄揚揚,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顯得是那麼的迷人,那麼的美麗。順著她那柔軟的細發漸漸下滑,那里是一片光果的鎖骨和香肩,隨著她吞咽口水的動作,越發顯露出她那修長的天鵝白頸,稱得剛才被劍尖劃過帶出的一路細小傷口的妖艷。
她的發糾纏在他的掌心之間,淡淡的皂角清香散發,使得他不由地沉醉的微微眯上眼楮,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湊到她的脖頸處深吸一口氣,伸出手來,細細擦拭著香肩處的傷口。
她眼中的他,是如此的專注的看著她,仿佛是在打量著世界上最昂貴的珍寶,眼神里全是溺愛疼惜,讓謝清影不自禁的沉迷于他的眼神之中,仿佛極度缺氧的魚兒,只能被動的隨著他的目光挪移。
直到他慢慢低下頭來,在她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副迷醉的表情,又低下來,在她的耳邊吞吐出一股熱氣,帶起謝清影全身一陣陣的輕顫,全身的汗毛根根豎起,手腳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直到他輕輕的擦拭掉傷口上的鮮血,略帶涼意的手指和皮膚接觸帶起一陣陣戰栗。仿佛那不是一道傷口,而是在撫模一件奇珍異寶。
謝清影的大腦里一片空白,直到許久許久以後,又似乎只是一瞬間,胸前的涼意驚醒了謝清影,回過神來的她,「哄」的一聲,全身的血液沸騰,雙頰通紅,就連那十分小巧精致的耳垂,也紅艷似血。
謝清影又羞又氣,自己可是有著成年人思想的人,今日竟然被一個少年調戲,一想起自己竟然沒有反抗任由他為所欲為,就恨不能直接一巴掌下去滅了他。飛快的抬起手,隨著一聲羞惱的怒斥︰「你、你、我打死你個登徒子!」素手連揮,「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回蕩在山林之中。
打得那名少年怔怔的半響,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迅速的抓住謝清影正欲再度揮出的巴掌,稍微一用力,把謝清影的手往上一壓,固定在她的頭頂,氣憤的開口。
「喂!我說你這個鄉下女娃,怎麼這麼沒有教養,動不動就伸手打人?」
謝清影羞愧不已,又氣極在胸,羞愧自己適才竟然沉迷于少年的溫柔之中,下意識的忘記了阻止他的動作,氣惱這少年的魯莽,自己現在可是才十二歲的小女孩,他也下得去口?
就在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當口,倒在大石另一面高處的一個黑衣蒙面人,正悄無聲息的爬起來,捂住受傷的胸口簡單的包扎了一下,撿起地上的長劍,緩緩的接近爭執中的兩個人。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流氓,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
羞怒交加之下,听得少年的問話,紅艷得滴血般的臉上,血色飛快的褪去,掙扎不月兌之下,抬起腿,用力的踢打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未果!再度屈起腿,對著少年的一頂。
「啊哦~」少年身上被踢,發出一聲忍痛的重哼,放開了謝清影的手,一手捂住某處,痛苦不已的在翻滾到一旁,一手指著謝清影,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清影三兩下從地上爬起來,徒勞無功的拉緊領口,試圖掩蓋住**的香肩,仔細的清理干淨一身的草屑。
不服氣的上前再踢了兩腳,嘴里一聲冷哼︰「該死的你,害得本姑娘唯一的一件夾襖沒了。本姑娘好心問你是不是受了傷,你卻這樣待我,還險些殺死我。踢死你這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東西。」
「敖唔~」少年疼得抱腿猛跳,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來︰「你有完沒完?沒看到我手中長劍上的血跡?小心我手一抖,一劍下去就結果了你的小命,看你還在這里和我瞎鬧騰。」
「哪有是我在和你瞎鬧騰?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借著山石和茅草叢的掩護,黑衣人慢慢的接近著爭執中的兩個人,一步一步,逐漸的,少年的後背就在他的前方的不遠處。看著近在眼前的少年,那微微蜷縮的身體抱著腿不停抱怨的模樣,毫無防備的他整個後背完全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爭執中的兩個人依然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到來,少年氣憤不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做了什麼事?不就是看你是不是受了傷,會不會向我訛錢。你這種鄉下丫頭,我可是見得多了,會的只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那一套。」
黑衣人慢慢的潛行到最適合一擊必殺的地點,他似乎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長劍刺穿少年時的略微停頓,感覺到隨著長劍的刺入,噴涌而出的鮮血,他的臉上不由得帶著一股奇特的笑容。
「哈!向你訛錢?」謝清影一聲冷笑︰」我看你是自視清高,門縫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自己齷蹉,所以以為全天下的人個個都像你一樣齷蹉。」
「呃、呃呃!我哪里齷蹉了?你倒是說說看。」少年猛的前跳兩步,側身伸手一推,把謝清影推得一個踉蹌,自己變成側身對著黑衣人,月兌離了黑衣人最理想的出手距離,雙頰隱隱泛紅:「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古人誠不欺我!」
強烈的懊惱情緒沖擊著黑衣人,舉劍的手又緩緩放下,伸出左手對著草地一把抓下,抓起一把枯草混合著碎石,使勁的握緊一搓一捏,枯草碎石化為碎屑,灑落在枯草上。
謝清影一跳眉頭,怎麼著?真當自己是山野村姑,目不識丁?冷冷一笑接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指的是像我這般的女兒身,那‘子’字,指的又是什麼?難道你不是男子?」
「哦!」謝清影拖長了語調,輕挑起柳葉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原來你不是男子,少了某些東西呀!難道你平時是自稱奴婢的?嘻嘻。」說完捂嘴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