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哪去了?」明月涯寵溺的笑著抱緊了柳清燕,「我啊,從找到你之後就決定,不管你隱瞞了我什麼,若你不想說即使全部爛在肚子里也沒關系,我就是抱著這樣的決心找到你的,所以現在,我怎麼會強迫你說出你不想說的事?」
柳清燕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偏過頭,臉頰緋紅,「對不起。」她還沉浸在往事之中,言辭不由苛刻起來。
明月涯只是倚著她頭頂,視線深邃而帶點淡漠。
他沒說在被那群人包圍頻死的時候,遇見了珂珂,合二人之力才逃月兌出來。
珂珂後面說的那一席話讓明月涯從心底感到抵觸。
一路走來,他能看出柳清燕有多麼排斥皇家中人,如果他成為皇家之人,他們現在還能不能和平共處?
不禁的,把柳清燕抱的更緊了。
第二天,明月涯一大早便去集市打听消息。
疲于奔命還沒得好休息的柳清燕直至午時將近才悠悠轉醒,撐起上半身起來現明月涯沒在,破舊霉的桌子上擺著紙袋,里面是涼透的早餐,模起來冰涼的說明有一定的時辰了。
柳清燕把涼透的包子拿起,剛想放進嘴里。
外面忽然冒出嘈雜的腳步聲,像是很多人在那說話。
柳清燕立馬把吃的抱進懷里,鑽進床底。
‘砰’的門被踹開了,砸到地面。
一個領頭的率先進來,尾隨的幾個小兵不解的問道︰「頭兒,這里我們先前不是看過了嗎?為什麼還要看?」
「你懂個屁,老子不是說過有人高密嗎?」
「啊?是誰?」
「一個陌生穿白衣的男的,別說,我活了這大半輩子,還從沒見過長的這麼好看的男人。」
柳清燕心尖一跳,白衣的?
明月涯穿的就是白衣,而且這個地方還是他帶她過來的。
柳清燕促進眉頭,總是清冷坦然的眸內難言慌張。
那群人邊說話,邊走進屋內,一踏進門檻就肆意搜索房里的每個角落,不停的踢翻和砸爛東西。
柳清燕唯有捂住嘴巴,竭力的往後躲。
她不知道到底還有多久才會被現,但從床底下看見的每個人腳踝上都暴突個青筋,赫然驚悚。腳脖子比她兩個手臂還粗,足以說明這些人是超乎尋常的雄壯,如果被他們帶走了,那不死都只剩半條命。
忽然,她頭頂光亮一照,手臂被箍進石頭般粗糙的掌心,迅速的提起來,她腳尖離地的懸在半空中,痛的她緊咬下唇。
面前傻乎乎跟小山般大的光頭男人笑道︰「嘿,頭兒,快看看,我找到一個小娘們!」
「喂,趕緊放下!這細皮女敕肉的正好獻給長老!」那相比之下正常的男人朝她伸出手,似乎想接過她。
光頭男人並不樂意的把手往後一揮,柳清燕跟柳枝般空中舞動,頭暈目眩,他道︰「不能這樣頭,既然我先找到這女人,按道理應該讓我樂一樂!」
男人笑道︰「你看看你身型,被你樂一樂的女人還有活頭嗎?」
「唉,我可以讓她坐我身上?」光頭男人覷視柳清燕清冷的容貌,「我喜歡這種女人。」
「好了,我相信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男人眉宇間都是煞氣,語氣里都是不耐煩。
光頭男人害怕的縮了下腦袋,小聲詢問道︰「需要把她眼楮蒙上嗎?」
「這樣的廢話你還問什麼!趕緊把這女人交給我!」男人手臂短,夠不到,不自禁有點惱火,厲光一閃手中出現把匕。
兩邊的人立刻沖上來抱住男人胳膊,「頭兒你冷靜點!我們已經失去很多伙伴了!」
光頭男人也從男人眼中看到殺意,驚恐的把柳清燕當玩意兒一甩,撞進男人懷里。男人飛快的把刀子一收兩手便抱住柳清燕。
柳清燕只覺得胃部翻滾,連忙捂著嘴臉色蒼白,暈眩十足。
男人也不做停留,劈暈柳清燕蒙住她的眼楮便帶走了。
如同暴風席卷而過。
待明月涯打听完消息走至門口後,便現不對,里面竟然連呼吸聲都沒有,臉色微變,倏然跑到門口,盯著那破爛砸在地上的門之後,筆直的看見了同樣大敞的內屋和地上的被褥。
繡了蓮花嬉水的被褥他記得,還是早上怕柳清燕會冷到,特意蓋在她身上。如今卻單獨的躺在地上,感覺胸口猛烈收縮,棉花般的東西堵住難以呼吸,明月涯眸光狠戾,突然隔空打上牆壁。
轟然巨響,牆壁倒塌,碎末紛紛,染上了他雲錦月白色衣擺。
珂珂踏著灰塵從坍塌的斷壁內走出來,翠綠色交襟襦裙更顯得她嬌俏無雙,此時面若桃花,薄唇含笑的來到明月涯旁邊,牽起他的手,「明月哥哥,看來柳清燕不要你直接走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回白藥谷吧。」
「珂珂,我想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同樣的事,你能別讓我一而再的重復嗎?」說完就像甩開她的手。
但珂珂抓得死緊,詭秘笑道︰「明月哥哥,平常的毒和藥對你都沒用,不知這個對于你來說是不是有用呢?」
「你做了什麼?」明月涯已經感到頭有點暈,瞬間瞪圓瞳孔,抽出手心看見掌心黑,頻頻往後退跌坐地上,「該死,你給我下了黑青。」
黑青,便是最開始明月涯接受的藥物。
最開始是老谷主怕明月涯一身本事被他人利用,所以便由最為輕微的藥物開始訓練,然後加毒,在明月涯生不如死的時候再給他解藥。明月涯便這樣生死反復數十年之後,養成了這樣的體質。
然而,作為為輕微藥物的黑青,卻因為藥量太少,並沒產生能夠反抗的體質。所以現在才會著了珂珂的道。
如果仔細看,珂珂的手心中有層薄膜,藥就涂在那層薄膜上,然後經過肌膚接觸進入人體,神不知鬼不覺。
本來珂珂是想等到他自然倒得,但是心里越不甘心,才刺激明月涯,害的因為情緒激動,明月涯體內的毒素加速運轉,直接暈眩過去。
「別怪我明月哥哥,我明明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了。」珂珂溫柔的撫模明月涯的臉,眼底是滿滿的愛戀。
明月涯卻無意識的吐出,「柳清燕。」
珂珂的臉一下子就猙獰了。
而被抓走的柳清燕,也從黑暗之中悠悠轉醒了。
當她扶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坐起來時,現周圍亮光不足,但依稀可見牢籠的輪廓,以及空氣中的血腥味和充斥整個地方的鞭子和悶哼聲。
柳清燕現自己坐在石床上,四周都是稻草。
許是秋末將至,屋內中間還有個坑,里面有些焦黑的碎屑,該是在那里燒稻草過。旁邊還隱約能夠听見哭聲,細細密密的,並不明顯。
柳清燕循著動靜看過去,太黑微弱光亮的牢里看的並不清晰,她便打算下石床,身體一動便現手腕腳踝都被鐵鏈綁住,禁錮在石床上,以她沒有內力的力氣,普通鐵鏈都不可能掙月兌的開,更何況是玄鐵,不由的有點氣悶。
角落里的哭聲驀然停止了,出悉悉索索的動靜,似乎是想要向她移過來。
柳清燕也不急,等那些人過來之後,她才有可能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索性,柳清燕也沒等多久,那些人就出現了。
但並不如柳清燕所想是男人,而是一群嘴角身上都是青紫傷痕的女人,從她們破爛的衣裳上,能看見白皙的腿上還有明顯已經干掉的血。
不由秀眉一簇。
其中個看起來相對比較年長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也是被抓進來的嗎?」
柳清燕掃視了其他女人一眼,現她們眼瞳灰敗,滿臉菜色,但難掩其風韻,都是容貌上乘的女子。
那女人又問了句,「你是被住進來的嗎?還是被父母兄長給送進來的?」
「抓進來的。」
這話一出,差不多半數的女人都哭了,多是痛苦。
那女人也是滿臉悲傷。
柳清燕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那女人嘆了口氣,道︰「姑娘有所不知,如果是抓進來的,就代表長老需要的祭品還沒有結束,需要填補。若是父母兄長送進來的,就代表長老的祭品已經夠了,我們這些人都會被送進大臣們的家里,雖身份不高,但也比待在這里強。」
「為什麼不逃出去?」
「噓!」話音未落,就沖上兩個姑娘蒙住她嘴,一臉快出來的表情說道︰「在這里,說這句話的下場都不好。」
人群中個長相柔和的女人低頭抽泣起來,「先前百合便也說了這個,結果第二天就被那光頭給……」
其余姑娘也心有余悸的低下頭。
她們最開始被抓進來,都是心存僥幸的,說不定有天能夠被長老大慈悲的放過。當然也有因為貞潔尋死的姑娘,因為在這里想要活下去,最先丟棄的,就是女人的貞潔。
但最令人恐懼的,卻是那個魁梧的如同小山的光頭男人。
姑娘們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忽然,外面傳來陣腳步聲和拖物的動靜。
捂住柳清燕嘴巴的姑娘們和其他姑娘全部縮回了角落,像是從來沒出來過。
牢門的鐵鏈被打開,丟進個席子包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