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率眾弟子大開山門等候朝廷欽差時,回過頭問秦左︰「秦左,你說說為何朝廷此番為何要派密使,所來又是何事?」
秦左答道︰「師傅,我想是有兩個原因。一、現在吳越王的叛軍基本控制了海路,他們同朝廷水軍打了幾戰,略佔上風,海路不安全,金陵王又控制了陸路。所以朝廷不敢派欽差大張旗鼓的來宣旨,怕被叛軍所趁。其二,朝廷此番前來定然有求于我們,我估計是戰略上的布局,這消息不能讓吳越王知道。」
秦左、秦右這麼多年一直潛心修道,平時鳳凰城的俗務很少參與,主要是負責指導紫玄門一眾弟子修煉,沒想到他居然對外面的形勢還是比較了解的。
那崔大智在一邊接口︰「師傅,大師兄說得對,朝廷此番必有所求,竟然朝廷找上門來,咱們也別客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首先得為咱鳳凰城爭取個名分,名不正言不順,有了名分,鳳凰城的發展空間就更大了。」
眾弟子七嘴八舌紛紛贊同。
正議論著,只見率船隊出海迎接密使的崔大義陪著一行人過來,草生一眼就認出來,來的全是一幫熟人︰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德王德惠,如今他已是兩鬢斑白,不過面色紅潤,步履穩健,看來這些年修煉的不錯。走在他側後的是秦左秦右的父親,河洛書院的山長秦子楓,這些年一直在京師傳播他創立的儒道學,手下弟子如雲。與秦子楓並肩行走的是茅山掌門玉真道長,德王一直修習茅山道術,與他有師兄弟的名分。再後面的是劉二叔的兒子劉雲松,他依然謙恭的跟著秦子楓的後面亦步亦趨,斜背著從不離身的瑤琴。
離這群人五步之遙的是高管家,這麼多年,居然沒看出一點風霜侵蝕的痕跡,依然毫無表情,不苟言笑,看見草生也沒露出欣喜的表情。
草生單膝跪下,朗聲說道︰「東海紫玄府掌門徐草生率眾弟子恭候德王大駕。」
德王緊趕了幾步,雙手扶起草生,高興的左右打量著他,爽朗的笑道︰「哎呀,當年的小神醫小拾得轉眼人已到中年,還成了一大道派的掌門,老尚書啊,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來來,草生,都是熟人,不必多禮。」
草生一一見過眾人,又將紫玄府一眾弟子介紹給德王一行,秦左秦右看到老父親喜出望外,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拉拉扯扯,秦子楓笑斥著︰「這兩孩子,都這麼大了,一點正型都沒有。」
跟茅山道長玉真子見禮,則是規規矩矩按道門規矩,互道慈悲。
看到劉雲松,草生親熱的摟住他的肩膀,呵呵笑道︰「雲松,大樂神,一會回家去看看你父母,哦,對了,你那弟弟雲濤現在可是屈指可數的工匠大師了,你兄弟倆一個德行,干什麼像什麼。」雲松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小弟一直在京都,多虧大哥代我行孝,謝謝大哥了。」
「哎,咱們哥倆說這些干嘛,哦,對了,我們池塘沖好多人都遷來這里了,藍玉嬸也來了,王仲、藤寶也來這里開店了,王仲還是行醫,藤寶現在在管理咱爹的釀酒坊呢。」
唯有高管家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邊。草生招呼完眾人,特意走到他面前,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高管家,這麼多年,還是這麼酷啊,來,笑一個。」
那高管家眼角露出一絲笑意,轉瞬即逝,嘴角咧了一下,算是完成了任務。
一行人前殿後殿瀏覽了一番,這才到會客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