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左來報︰「昨晚我哥倆把鳳凰城這兩年的建設跟我爹詳細的說了下,他很感興趣,這跟他創立的儒道學的基本思想是吻合的,今天早上他去見王爺建議多住兩天,到鳳凰城各處看看。他還感慨道,我的儒道學只是停留在理論上,想不到你們這里卻在認真實踐了。」
草生說︰「那好啊,你去問問你爹,他想看什麼地方,要什麼人陪都按照他的意思來安排,住多久都行,我們鳳凰城歡迎他。」
一連數天,德王和秦子楓一直在鳳凰城四處轉悠,不過,兩人的興趣點明顯不一樣,德王關注的是物質的生產能力,特別對工藝技術制造很感興趣,在鐵場就看了半天,對他們制造的武器性能、指標問得很詳細,幸虧協助大智進行政務管理的唐文選機警,在德王到來之前就做了安排,德王看到的只是整個工場在不斷的制造弓箭和常規兵器,像連弩、拋石機這類威力巨大的全部撤下了。德王看完鐵場又去船廠,船廠正在加班加點生產「望」字號樓船,這個沒法遮掩。德王看到船廠的規模,不覺驚訝的感嘆了一句︰「這里的生產能力完全超過了朝廷在津門的船廠啊。」
在當他看到鳳凰城的常設軍隊例行操練時,一直若有所思。
秦子楓則關注的是管理方式。他對島上的判案方式︰協審定案、官府判決尤其感興趣,對選出來的這些協審員一個個的詢問,了解他們的職業、家庭,甚至還到他們工作場所、家里實地查看。正好趕上了第二天有個盜竊案審理,他親自旁听了全過程。
對司法制度考察完畢,又問大智現在你們這難民安置所有多少人?大智搬著手指頭挨個的數給他听︰我是總負責,手下兩個文書負責發通告、對外聯絡協調、主持每周的庭審、宣判;一個書記員專門接待告狀百姓,兩個賬房專門記賬,我們這比較忙,每天都要報賬。兩個司庫,輪流值班。哦,還有十名衙役,專門負責鄰里糾紛調解、維持治安的。
那秦子楓睜大了眼楮,就這幾個人管理六七萬人?
陪同他的秦右插話道︰「其實也不需要怎麼管理,大家都在忙,都在做事,這安置所也就沒什麼事又做了。我們師傅的父母親平時都在做活,誰還能閑著呢?」
秦子楓半信半疑︰「上次不是听說你師娘家毀了以後,她搶回來百萬銀票嗎,還需要他們二老去工作?」
「爹,這不是錢的問題,師傅定的規矩,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每個人都要參加工作,鳳凰城不養寄生蟲。他們本來就閑不住,當然積極支持。你兒媳婦不也在學堂里授課嗎?」
旁邊的劉雲松接話說︰「是的,我娘和草生他娘每天都去紡織工場當師傅教她們織絲呢。」
對司法行政制度有了基本了解後,他又迷上了鳳凰城產業的股份制度、分紅制度、工資制度及獎勵制度,滿滿的記了一大本。
這幾天的考察對德王和秦子楓的影響都是巨大的,德王暗暗地做了一個對他一生產生重大影響的決定,而秦子楓回到朝廷以後,積極游說皇上為鳳凰城軍制、官職大開方便之門,又在鳳凰城設立了河洛學院的鳳凰分院,遷來一大批儒生實地學習司法、行政制度。
他自己在儒道學上則進行了一次重大的突破,在理論的基礎上以鳳凰城為藍本勾勒出了一個淡化了君權的嶄新社會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