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清軒。
「什麼?!你皇兄受傷了!」齊妃的聲音在屋外都清晰可聞,足見听到這個消息她有多麼擔心︰「嚴不嚴重?現在怎麼樣?叫太醫看了沒有?」
「額娘,皇兄他一定會沒事的!現在有我未來的小嫂子照顧著那,你就放心吧!」覓風在一旁急忙轉移話題道,嘴欠的!他有些後悔不該告訴齊妃這個消息,齊妃身體不來就不好,這一擔心恐怕又會折騰一番。
果然,齊妃被覓風的話吸引住了︰「小嫂子?!是誰?安瀾他什麼時候有心儀的女子了?」看這北安瀾也年紀不小了,這些年來,她這個做額娘的為他物色了多少個出眾的女子,結果他一直不滿意,真是讓她操碎了心。這下倒好!有心儀的女子了!她還真得好好的問問。
「是啊!我的小嫂子!」覓風干脆又對齊妃強調了一邊︰「我皇兄可是一直纏著人家,依我看,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磨礪,這事兒**不離十了,您就請好兒吧!」
「誰家的女兒呀?!」齊妃拉住覓風詢問道。自己給他介紹了那麼多名門望族的小姐他都看不上,想來他自己的眼光也差不了。
「額娘!人家是官家航運的小姐,上次皇兄跟你提過的,官朗然的女兒。人家可是富可敵國的,絕對委屈不了皇兄。再說這長相,就如同仙女下凡,額娘,你見了一定會滿意的!」覓風在一邊調侃道,他知道齊妃擔心什麼,這做母親的,對兒媳婦可都挑剔的很,尤其這個人還是一皇子,堂堂北辰的戰神!
「誒!等等!官朗然?!朗然!」不知為何?越是念叨這個名字,齊妃越是感覺熟悉,好像在哪兒听過一般。突然,一些陳舊的記憶逐漸拼湊,猶如洶涌的波濤席卷了齊妃的腦海。
她記得當年蘇夫人,也就是當今相國蘇煒的夫人說過,今日,我之所以幫助你,只是為了懲罰那個辜負了我一生的男人。
如果,她記得不錯,蘇夫人說的那個男人就叫做官朗然!
那麼如是這樣的話,官朗然的女兒豈不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想到這兒,齊妃心中大驚!
「額娘,額娘,你怎麼了?!」覓風看著微微失態的齊妃,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情況?額娘怎麼這般反應?
「沒事沒事!額娘只是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齊妃用手撐著頭,揉了揉,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便要送覓風離開。
「額娘,你真的沒事兒?要是不舒服,就傳太醫!」看著齊妃一臉疲憊的神色,覓風還是有些擔心。
「好了!額娘真的沒事,你快回吧!」齊妃回道。
到底什麼情況?搞不懂!覓風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見覓風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齊妃又支開了屋里的丫鬟奴才們,只剩下她一人孤身待在房間中。
齊妃起身來到梳妝桌前,只見她拉開中間的抽屜取出一古樸的首飾盒。她慢慢的打開首飾盒,將里面的玉鐲砧布一一取出,一封信漸漸的顯露出來,紙頁已經翻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覺得委屈嗎?我告訴你,我才生不如死。現在我已經當了你一輩子的替身,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你的女兒來接近我的兒子?來報復嗎?」齊妃就這樣對著一封信自言自語,不同于以往的雲淡風輕,此刻她的面目微微有些猙獰︰「我本來是想忘記一切平靜的過完後半生的,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了。若是我的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就像當初對付你一樣,讓你的女兒為我兒陪葬!」
……
養心殿內,北明允正躬身立在北宸淵的身旁。
「父皇,兒臣懇求您下旨將官朗然的女兒官了然許配給兒臣,自從兒臣見了她之後,牽腸掛肚,希望您能體諒兒臣!」北明允在那兒說的情真意切,儼然一副沒了了然就再也活不下去的神色。
「你說……誰家的女兒?!」若是他听的不錯,北明允說的是官朗然之女,可是,據他所知,這官朗然是沒有女兒的。
「兒臣說的是管家航運官朗然之女!」北明允道。
「什麼?!」听到北明允的回答,北宸淵拍案而起。那家伙什麼時候有女兒了?!他的女兒,那豈不是說素遷的孩子,想到此,北宸淵微微有些激動,難道說,素遷沒有死?她又回來了?
北宸淵穩了穩心神,接著問道︰「朕可是听問這官朗然從未娶妻,這何來的女兒?」
「回父皇,听說是干女兒!」
干女兒?那就更奇怪了!官朗然這個人他了解,痴情專一,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認女兒,看來這件事必有隱情!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這蘇相國之女是你的表妹,你倆青梅竹馬的,很小的時候,你的母後就已經認定了蘇相國的女兒當她的兒媳,你若是要娶官小姐,恐怕得去征求你母後的意見,這蘇相國本是朝廷的股肱之臣,朕若是應了這樁婚事,豈不是會讓蘇愛卿寒心。」北宸淵道。北宸淵知道明允的用心,這官家航運確實是一大勢力,若是真的下旨,這皇位就……
「兒臣讓父皇為難了,這件事,兒臣會跟母後說明白的,還希望父皇深思熟慮之後能夠應允。兒臣告退!」說罷,北明允轉身便退出了養心殿。
出了養心殿門,北明允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他嘴角上揚,漆黑的眼楮精光四溢︰五弟,快點醒醒吧!這好戲都要開始了!沒有你我就算贏了都會覺得勝之不武!快點睜眼看看,我是怎樣搶走你擁有的一切的!
然而此刻,北宸淵卻是心里亂的很,一個人在養心殿踱來踱去。北明允的話為他帶來了些許期盼,現在他正盤算著該怎樣才能與官朗然的女兒見上一面,他總是覺得,會有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