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新娘 第一百失零五章 失落的心

作者 ︰ 後天

「鳳鳴,你胡說什麼那?」齊妃看著面目猙獰的鳳鳴,連忙冷言制止道。

「鳳鳴公主說什麼那?!」了然一副荒唐的樣子,對著鳳鳴,無奈的笑笑,「公主,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鬼,你是鬼……」面對著了然,鮮于鳳鳴越看越是心驚,慌忙逃竄。

齊妃擰眉,搖搖頭,這一夜沒見,鳳鳴這是怎麼了,面對著同樣面色詫異的了然,齊妃安慰她︰「估計昨夜沒休息好,你也不要跟她計較了……」

了然點頭稱是。她細細打量著齊妃,如此偽善的人,若不是她讓知秋去查,絕不會知道真相如此令人心驚。

……

定北王府。

「王爺,……」如風臉色不善地看著他,上前一步,「屬下查過,十幾年前于天師一案,最終的出謀劃策者未明,但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齊妃娘娘……」

「什麼?」北安瀾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眸,心底涼風一陣一陣地吹拂著……

「王爺,這麼晚了,你去哪?」如風驚慌地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影,大喊著……

北安瀾听而不聞,臉上寒冰一片,沉聲喝道︰「別跟來!」

城北昔日天師府中。

北安瀾的心沉進了無底深淵,夏日燥熱的空氣拂過,落在北安瀾耳邊如咆哮狂風,冰冷淒厲,他卻毫無知覺……

令他驚慌的是那個院子……和官府某些院落的設計極其相似……知秋說過,那是了然親手設計的院子。

他倒吸一口氣,愣愣地看著慌亂的院子……心底的慌亂一陣又一陣……

想當年,于素遷的名字誰人不知,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北辰天師,通曉天地神鬼,庇佑黎明百姓。她就像是百姓心目中得到神,倍受愛戴。

他更是熟悉,于素遷跟齊妃是多年摯友,他曾與這位傳言中的天師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就知道,丁天師生有一女,只不過,之後丁天師入獄,丁家滿門抄斬,所有的人便杳無音信,從此北辰再也不設天師之位。

了然,是于天師的後人麼?

都說丁天師育有一女,可是鮮少有人見過……

北安瀾大驚……要是真是了然,那麼所有事情全部都可以解釋得通……她為什麼針對蘇連翹,蘇相國便是當年丁府的抄家滅門者……

天啊!……北安瀾恍然大悟……

這麼說,丁素遷當年入獄其實另有隱情……或許已經……

現如今,她在報仇!

就連他,也被卷入這紛爭之中……不再能袖手旁觀……

她的目的是讓他們自相殘殺……

北安瀾似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他縱橫沙場一生,還沒如此被人算計過,而且還是他心愛的人……怒氣如**滾滾而來…………

連齊妃她也不放過……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連串的陰謀,一計連著一計,一環扣著一環,步步緊逼,環環驚心,哪里看得出是善良之人……她的這招連環計用得果真是妙極了。

他,北明允,相國府,沒有一個人能逃月兌,他們本身各自有自己的棋局,各自有自己的籌謀,結果,全被她打亂,硬生生地把他們全部拖到一個棋局上來……

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官了然,竟然是天師……于素遷的女兒……如此歹毒的心計,虧得她想得出來。

北安瀾拳頭緊握,額上的青筋直冒,似在忍受著無盡的怒火和絕望,近期的案子,他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凶手……

如今,她要殺誰……她想殺一個人,易如反掌,可卻足足等了這麼多年……

不是直接爽快地殺人,而是讓他們身敗名裂之後才殺……折磨夠了才殺,太傅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還記得那死狀,恐怖至極,而且,死後還要背負著世人的唾罵,遺臭萬年……

北安瀾心驚不已……接下來就是她要對付齊妃了嗎?

怪不得,她一直磨蹭在宮中?北安瀾心涼了半截……

他該怎麼辦?

她是朝廷第一要犯,他是朝中第一王爺……負責血案,當初就怕查出來和她有關才會接下案子,沒想到真的如他所料,他要親手抓她麼?

不可能!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抓她,那任由她繼續殺人麼?繼續報復,相國府,太子府還可以,他本身避難所對付,那額娘呢?

或許有些人並不需要有心……她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然兒,你的心遺忘在這里了嗎?

冰冷的空氣中,只有他一人,孤獨的在這蒼茫天地間,冷眼看著綠葉絲絲揚揚地灑下,心越清晰,越怒……也越痛……

無論如何,他的心中還是存有一絲希望,對了然,同樣也是對自己!

時間過了許久。

一行人來到王府……

「娘娘……」如風一聲驚呼,和幻雨趕緊過來行禮。

「參見齊妃娘娘!」兩人齊齊下跪。

「如風、幻雨,好久不見,氣勢不凡了,幸虧有你們這麼一群人跟在安瀾的身邊!」齊妃笑著拍拍他們的肩膀,滿口贊賞。

他倆人皆不好意思地對視……

「王爺呢?」齊妃不見北安瀾,奇怪地問,平常看得到他們的地方必定北安瀾,今天怎麼不見蹤影。

「王爺和王妃在西廂,屬下馬上去請。」如風說完趕緊向西廂而去。

齊妃愣了片刻,抬頭看看天色,蹙眉……前些日,北安瀾不是說了然家中有事,為何此刻會出現在王府?!

西廂的書房內,本來兩人是在下棋的,可知秋言談間提起了然善畫,北安瀾吵著讓她給他做一幅畫,了然無奈,只得答應,比起作畫,她其實更擅長雕刻。知秋在一旁磨好墨,笑著喚她過去。

「王爺,畫竹可以麼?」了然無奈,執筆問。這竹比較襯他的氣質,清俊不群……

「可以,王妃愛畫什麼就是什麼?」北安瀾笑著湊過去,看著她完美的側臉,心中卻微微有些異樣。

如風進來,屈身稟報,「王爺,齊妃娘娘來府上了,正在大廳等王爺呢?」

了然一怔,畫竹的手松了,筆落在畫紙上,本來清揚飄逸的竹立即被墨水破壞,墨暈開來,幾乎看不清本來在畫什麼,如烏雲密布的雷雨天。筆在紙上靜靜地躺著,有點孤寂的蒼涼之感……

前幾日,她才知道,齊妃才是她的仇人!

北安瀾心一驚,齊妃可是從未出宮來自己府上的,今日怎麼……他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將了然接出宮來,看著畫紙上墨黑一片,他抬頭,是了然笑意盈盈的臉,帶著嚴冬冰冷的寒氣,絲絲凌在他心頭,自從得知一切之後,了然的笑,在他眼里是一種難忍的痛……他不再認為,那是暖如春日的笑,那是魔鬼的笑,並不該出現在她絕麗的臉上。

如風不解地看著他們倆,暗自奇怪剛進來還是一片暖意,為何才瞬間,卻變得詭異莫測,知秋不語,垂下頭……

「了然,你身子骨不好,還是呆在西廂吧,等晚膳的時候你再請安。」北安瀾不禁出言,溫潤地笑著,似是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

「王爺可真愛說笑,娘娘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對我又有教導之恩,今日,我若不去,王爺可別讓我成了侍寵而驕的女人,這府中這麼多雙眼楮,會說閑話的。」了然盈盈地笑著……

北安瀾看了她一眼,垂下眼,攬過她的肩膀就往外走……心底的寒氣越發濃重……

王府正廳,暖爐青煙揚揚,齊妃正坐著,喝著淺兒奉上的茶,隨口打探著問著這府中之事,有意無意提起北安瀾和了然,淺兒是府中長大的丫頭,自知輕重,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楚雲的問題,淨挑了然的好處講。

片刻之後听見一陣零零碎碎地腳步聲,撐著傘,他們均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飄逸流彩,緩步入了大廳,頓時暗香浮動……北安瀾收了傘,交給一旁的知秋,他們才看清來人。

北安瀾俊逸清朗,給人的感覺很震撼,而他身旁的女子,美貌如花,而是她臉上那抹熟悉又陌生的笑……可是,她的笑里多了冷清和飄渺,有種讓人捉模不透的迷霧皆掩蓋在笑容之中,明明是那樣溫暖,她卻感到悲傷,甚至想哭……

那笑容,甚至有點破碎,屋外的雪花細細地飄著,映在她身後,同溫同色。

了然一進門,眼光就直直地看向齊妃,腦海中瞬間閃過的是丁府滿門抄斬的情景。滔天的恨意全部掩蓋在她的笑容里,甚至笑得更加溫暖陽光,看著齊妃眼里有片刻的欣賞。

北安瀾心底沉了,被打進了冰湖,牽著她過來,「額娘,你怎麼來了?」他有點措手不及,特別是看見了然臉上的笑,更是不安。

「了然給齊妃娘娘請安!」清脆的聲音在正廳中回響,溫溫暖暖,和外室隔了一層空間。了然福身,坐勢要下跪,北安瀾趕緊扶她起來,搖搖頭,讓她坐到一旁去,他隨之也坐到他旁邊。

了然聲音悅耳,秀麗的容顏迫切而泛著紅暈,眼中若有若無的,暗含期盼,不知為何,正是這雙眸子,給人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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