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失憶夢一浮生 第一百回,武林大會 三

作者 ︰ 白逸秋

姬如瀧听著錦玉白和古檀月發表完意見朗聲道︰「古賢佷,你得去。」古檀月不解道︰「為什麼?」姬如瀧卻將目光移到繁華身上道︰「繁華,你認為呢?」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繁華想了很多,轉念一想到蘇扶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仰頭對著姬如瀧道︰「我認為爹說得對!」古檀月不明白對著繁華道︰「到底怎麼回事?」繁華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姬如瀧卻回著古檀月道︰「為了救我師父。」古檀月皺著眉仍舊無法理解,繁華轉頭看向古檀月道︰「當今武林盟主墨宇軒是我的師父,而」繁華頓了頓聲繼續道︰「而此次墨翰令也會參加,接下來不用我說,你們懂了吧?」錦玉白一听著解釋,突笑出聲道︰「好玩兒,我說繁華郡主,你看這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夫君,你站那邊?」繁華爛著表情,白眼瞟向錦玉白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反觀古檀月,倒是明白了另一層意思。朝著繁華很有興趣道︰「好,我參加。」繁華笑著走近古檀月拍著他的肩道︰「不愧是古檀月,這麼一說就懂了。」說完又瞧想錦玉白,吐著舌頭道︰「比錦白痴果然聰明多了!」錦玉白不悅的嚕了嚕嘴,從來都是一起搗蛋的三人,這次眼看古檀月都參加了,錦玉白自然不會放過道︰「我也要來!」繁華沒有開腔,姬如瀧笑道︰「錦賢佷,比武你就別去了。」擺明是在洗涮自己嘛,錦玉白雖是不滿姬如侯爺的話,可向來別人畢竟是關心自己的安慰,想想也知道自己這功夫上去還不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繁華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錦玉白,一拍錦玉白的頭道︰「跟著小爺混,更好玩兒!」听到好玩的錦玉白就來了精神,也對比武有什麼好玩兒,跟著繁華說不定更有意思。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聊著就到了大半夜,姬如瀧這個長輩自是不會讓晚輩們這般熬夜便道︰「長公主,古賢佷,錦賢佷。你們想去睡覺吧!」錦玉白眼皮也開始不斷的打著架,便順著姬如瀧的話道︰「姬如侯爺也早些歇息,晚輩這就告退了。」說完對著古檀月和百里暮影以及繁華打了招眼神便朝著自己的床奔去了,錦玉白走後古檀月心系百里暮影對朝著姬如瀧拱手告別後,攜著百里暮影走出了大廳。

安靜的回廊中,古檀月拉著百里暮影的手慢悠悠的閑逛著,明亮的皓月下,浪漫的兩人並肩走著,百里暮影想起方才的決定望向古檀月道︰「你,當真要去?」古檀月停下了腳步,雙手抓著百里暮影的雙肩道︰「影兒,你可知繁華和姬如瀧為何要讓我去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百里暮影毫不掩飾的搖了搖頭,古檀月輕刮著百里暮影的巧鼻道︰「自古最親莫過于骨肉之間,如果你見到至親相殘會袖手旁觀嗎?」百里暮影想也不想就回道︰「不會!」一回答完,百里暮影便恍然大悟起來道︰「墨翰令是墨宇軒的兒子?」古檀月笑而不語的點著頭,百里暮影這下才徹底明白,為何姬如瀧一定要讓古檀月參加。可心中還是擔憂道︰「你會不會有危險?」古檀月攬過百里暮影抱在懷中道︰「你忘了還有繁華和錦玉白?」百里暮影瞪大了雙眸笑道︰「對哦,怎麼把他們給忘了。」古檀月自是有著一股與世無爭的氣質,精致俊雅的臉頰上明亮的雙眸凝視著百里暮影道︰「所以,你不要擔心,就等著看好戲吧。」百里暮影听話的笑道︰「好啊!」安慰好了憂心的古檀月,再次拉過百里暮影的手。

百里暮影回握著古檀月的手,低下頭口中卻不禁月兌口而出道︰「古檀月,你不用比武在我心中亦是天下第一。」親耳听見百里暮影說出這般感人的話,古檀月心不住的加快跳動。品貌非凡的臉頰上蕩起滿是感動的笑顏,百里暮影抬頭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亦把古檀月的笑容深深的記在了心中。古檀月過了半響才道︰「在我心中,你一樣。」百里暮影笑著點點頭。沒有什麼比相愛的兩人能在一起來得更為讓人珍惜,這是百里暮影和古檀月在錦玉白的事後深刻領悟到珍惜的重要。兩人漫步在回廊之中,月光拉長了兩人幸福的身影。此刻,如詩般,一生一代一雙人。

雖是眼皮在打架,可一回到房中,錦玉白沒有點亮燭台。久久都不肯閉上雙眸的錦玉白,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般,即便是期待著跟繁華一起搗蛋,可也擔心自己兄弟安慰。錦玉白向來都是公子,紈褲子弟一枚。一副可以與桃花娉美的俊顏,讓他從小便惹來了無數的美人喜愛。再到認識古檀月和繁華,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自己才感覺到了人生真正的快樂,年幼的三人當真是無惡不做的小魔王。直到後來自己深深愛上了沁未央,從逸風樓的遇見,短暫的中秋佳節,最後再失去,像極了一場無法觸及的夢。錦玉白深深的嘆了聲︰「唉」也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錦玉白才會無邊無際的想起沁未央,想起關于她的一點一滴。一個人在黑夜中默默的睜著桃花眸,偶有淚無聲的劃過臉頰,直到第二日天亮。

有時錦玉白總感覺到沁未央沒有離開過自己,因為有次自己喝醉回郡主府的途中,明明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卻被人溫柔的付了一把。頭昏腦脹的自己雖然沒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可是心總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沁未央一直都在自己身邊。此後錦玉白更是多次讓自己爛醉,但卻再也沒有遇見過那晚出現的那人,漸漸的錦玉白也開始不斷的否認這自己內心的感覺,用笑麻痹著自己所有的感官。

錦玉白,古檀月和百里暮影相繼離開後,郡主府的大廳內,只剩下繁華和自家老爹四目相望。姬如瀧先是朝著繁華拍了拍身旁的椅座道︰「孩子,來!」繁華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繼而放開拳頭走到姬如瀧的身旁,徑直坐了下來。姬如瀧看著繁華,已有著些許皺紋的手掌附上繁華的發絲。姬如繁華,這個自己用命來愛護的孩子。是繁凌唯一留給自己最寶貴的掌上明珠,可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姬如瀧深深的吸了口氣,抱歉的語氣對著繁華道︰「孩子,恨我嗎?」繁華將姬如瀧垂下的手抓在掌中,雙手附上認真道︰「爹,我不恨你。如果當初真的只是一場安排好的戲,我也是心甘情願的。所以你不用慚愧,真的!」姬如瀧听著說得字字肯定的繁華,年長的面容上的皺紋明顯多過了從前。繁華瞧著心疼道︰「爹,我很好,真的。」姬如瀧另一只手也握著繁華道︰「那你恨你師傅嗎?」繁華搖著頭,一想起蘇扶便抑制不住笑,調皮道︰「原本恨的,不過我遇見了一個人,他跟我說。人世間所有的事情就像風車一樣,轉一圈就會回到原地,讓一切重新開始。」姬如瀧眼眸一亮好奇的‘哦?’了一聲。繁華繼續道︰」所以,我不恨師父。因為所有的所有都是我願意的,就墨翰令是我,愛上他也是我自己。到現在為止所發生的一切,誰都沒有錯。其實只要女兒開心過就夠了,對嗎?爹?」姬如瀧听著繁華的話,頃刻間覺得自己的女兒正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漸漸長大了。越來越如自己師父所言的那般,或許真的有一天繁華會走上那條道路,可是在這之前,你想要得到舉世無雙的地位就必須付出常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對于這點,姬如瀧是不願看到的。然如果繁華的命該如此,他亦不會強意阻攔。

思意至此,姬如瀧反倒是對繁華口中所說的那人感了興趣道︰「孩子,那你可否告訴爹,你口中的那人是誰?」繁華偏了偏頭,直言不諱道︰「他說他叫蘇扶。」語音剛落,姬如瀧就笑了起來。這是繁華從未見過的笑容,並非冷笑而是來自內心深處真正的笑容。繁華驚奇于老爹的笑容,月兌口道︰「爹為何笑得如此開心?」姬如瀧沒有直接回答繁華,而是仿佛松了口氣,又轉念想到了墨翰令,帶有些許憂心的朝著繁華道︰「孩子,武林大會,你」繁華知道老爹在擔心自己,怕再次看到墨翰令時會傷心。其實在此之前,姬如瀧剛提到武林大會時,繁華就有想過了。所以到現在姬如瀧再問時,繁華應聲道︰「該來總會來,該面對的也是不能逃避的。」姬如瀧笑顏依舊的瞧著令自己驕傲不已的繁華,連聲說了三次‘好’後,闊別如此多年的兩父女第一次異口同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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