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最美的風景是什麼?」
「她」
「呵呵,即便如此,你也無能為力了。」
「你信鬼神嗎?」
「什麼意思。」
「我能救你于水火之中,亦能讓你嘗嘗地獄的味道。」
「你!」
「無論我是否還存在,任何人都不準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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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的冰山之上,寒冰催人心寒。放眼望去滿是雪白與冰藍結合的美妙色彩,一襲鵝黃色錦繡長袍隨風洋溢在這片冰藍之上。婀娜多姿的步伐再配上那張我見猶憐的絕姿,著實讓人心疼不已。
從回到逸風樓之後,就被百里晉陽派到此處等待的羽雪霜沒有目的漫步在厚冰凝聚而成的冰面上。腦海之中卻重復著百里扶蘇與自己最後的一番對話,世人都笑痴情傻,沒想到痴人隨處可見。與其是說笑百里扶蘇不如說是笑自己……
「墨翰令….」羽雪霜輕輕一嘆,抬起頭望向無邊無際的蔚藍,菱唇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美目充滿著觸目而感的悲傷許是自詡自說︰「還好嗎?」
接下來的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百里扶蘇的話讓自己不得不忌諱。這個男子有著讓人不明覺厲的才華,無人能猜透更何況是看透。就算是自己跟在他身邊那般久,也無法明了,連向來精明無比的百里晉陽也最終敗他一棋。
可是…終究是用心愛了,怎的就會隨意放下。若非如此,今日的自己也就不會听從百里晉陽的命令來此靜候。
也不知道百里扶蘇現在是否還存在,羽雪霜也不明白自己內心為何會突然為此而心疼。難道真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緒迸發嗎?還是說…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只有他救了自己。不管這一切是不是百里晉陽所布下的局,百里扶蘇終是入了自己的心。或許是他叫出自己真實名字的那刻,也或許是第一次的遇見就讓自己驚為天人。
「只願下一世,莫再做情痴。」悠然而空靈的聲音,在羽雪霜無意識間說出。那陣陣刺骨的涼風帶著純白的雪落至羽雪霜輕柔而飄逸的裙衫之上,美的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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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綾城,扶蘇府邸
黎明已然到來,將萬物歸于平靜,好似恍若隔世從未有過任何事發生。沒有那流連忘返的深情,沒有那刻苦銘心的愛戀,亦沒有了再也舍不得放手的心。
原本該靜候在扶蘇府中的百里扶蘇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銀發灰瞳的痕心天,怡然自得看不出任何的慌張。像是及其享受初生的陽光一般,沐浴在花海之中,等候著命運的結束。
蘊含著深厚內功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眼前原本繁花盛開的美景。現下被蜂擁而至的黑衣人遮掩了所有,仍舊不慌不忙,壓根兒不把這群黑衣人放在眼里的痕心天閑情雅致倒了杯茶。伸手輕抬杯身,移直嘴角處。閉上雙眸淡淡品嘗著,清香濃郁,讓人心曠神怡。
「你們要嘗嘗嗎?」黑衣頭子怎的也想不到,都到這個時候了。痕心天居然還有心思請自己品茶,可是這般的從容不迫倒是讓黑衣頭子心生敬畏。很少有人能在死亡之前依舊保持著這份鎮定與淡泊。隨即張口回應︰「不用了,等先生喝完茶也該送先生上路了。」
黑衣頭子的話著實引來痕心天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沒有諷刺而是讓人能易察覺到的解月兌。痕心天灰瞳輕佻,掃過眼前將自己包圍在其中的黑衣人,每一個都不忽略。這些為了權欲和金錢而以命相搏的人,其實也是應該值得佩服的。放下茶杯的痕心天,抬首望向黑衣頭子笑得風輕雲淡︰「能否再讓我看看眼前的風景。」
人之將死,又何不能讓他完成最後的心願。再者說這痕心天可是武林之中響當當的人物,原本接到任務來此之前,心里還想著會有一場惡戰。豈知到來之後,這位無所不知的痕先生居然這般淡定。黑衣頭子想也未多想,抬了抬手。手下的黑衣人便听命的給痕心天眼前讓出了一道光亮。
陽光下百花齊齊綻放,唯美而溫馨,香氣撲鼻而來。視線之中,‘痕心天’仿佛回到那年的那個當初。那時的自己依然年少,站在樹下看著樹上笑得前埔後仰的女孩兒。剎那間,那種感覺連自己都為之震撼。沒有人能夠再比他讓自己心甘情願,曾經的曾經是過去,過去的過去是往生。
眼前視線越來越暗,嘴角處溫熱的殷紅慢慢溢出。沒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有的只有那份飽含著愛意的釋然。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墜落,時間靜止,結束
「啪!」
從這陣聲響中猛然知曉發生了何等事的黑衣頭子奔向痕心天時,痕心天已經倒地。一探脈才知痕心天,早已服毒自殺。那沒有任何痛苦的面容,像是在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最為美好的事物。看在黑衣頭子眼里,內心不得不為之震動。
黑衣頭子從懷中拿出百里晉陽交予自己的化骨散,不忍致使他閉上雙眸撒向躺于百花之中的痕心天。一切隨著寥寥飄起的湮沒化為烏有,仿佛這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花仍舊怒放,陽光仍舊明媚。
屋檐之上,黑衣裹身的斗笠黑影一動不動的望著府邸之內不過眨眼間就天翻地覆的一切。藏于披風之下的手掌緊緊握住劍橋,被帽檐遮掩下的陰影只露出刀削般剛毅的下顎。黑衣人的身影已然消逝,一個閃身便來到方才痕心天消逝地方的斗笠黑影。從消散的身軀之中慢慢拾起那細小到不易察覺的青金石珠,攤開手放置于掌心緊緊握住。抬頭望向白煙隨風而去的方向,陽光下看不到任何面容的臉頰卻彌漫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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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陽光好美,你的笑容是那般的清澈怡人。我靜靜站在樹下,忘了頸脖處的疼痛。拼命抬首望向你,只是為了,為了能夠更清楚的看到你的一顰一笑。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可剎那間卻傾了我的國與城。那刻起,我就知道再也沒有人能夠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一年,你救了一個黑發絕美的男子。你說你不忍心看到有人受傷,于是我拋開所有的顧慮跟你一起救回那個男子。
你對我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信。
你對我說,將來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我也信。
哪怕到最後那一天,你對我說,一定要等我。我從不懷疑,除了信你還是信你。
我從未恨過你,哪怕那一天你姍姍來遲。見到的是我殘破死亡的身軀,我仍舊感激上天能夠慶幸自己遇見你。
你可知道,自那以後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每一次看到你,每一次與你擦肩而過。我內心是那麼的開心。可是我不能,也不會告訴你,我是誰。
你可知道,直到終于可以和你面對面,縱使是另外一個身份,另外一種相遇。也讓我從未有過的欣慰,當你懷抱著我那刻,喊出那個久違的名字之時。我差點就轉身告訴你一切,可是我將手掌握出鮮血,用疼痛提醒著自己。永遠,永遠都不能讓你知道。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你也一定不能知道。
你可知道,我多麼的害怕,將來如果有天你終于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恨我。會不會怪罪我所做下的一切錯誤,可是…那又怎樣呢?到那時,你不用再去擔心明天生命是否還存在。你會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去看盡世間秀麗山河。
你可知道,在最後一刻閉上雙眸之時,我向上天許願︰「若有來世,只願還能遇見你,哪怕只是化為那顆你曾經坐上的樹。」
你可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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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快來看!下雪了!」
「哇,好美。」
「明年,後年,再後後後年,我們都一起看雪好不好?」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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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你嫁給我好不好?」
「啊?」
「我是說,將來你嫁給我,好嗎?」
「哦~好玩兒嗎?」
「呃…我會天天陪你玩兒!」
「好!」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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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樹上有鳥蛋!」
「你干嘛!快下來!」
「我要掏鳥…………」
「我去!」
「可是那是我的。」
「我知道。」
「你拿到了也是我的。」
「我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我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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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煙花怎麼看才最漂亮嗎?」
「啊?怎麼看?」
「哇哇哇!!要掉下去了!」
「不會,你看!」
「哇!原來煙花在空中看才是最美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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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著男子,明日午時我們在老地方見面。」
「好,我听你的」
「什麼事都听我的?」
「是的。」
「那萬一我故意害你的呢?」
「我也听你的。」
「……」
「縱使我明知命運的最終等候我的是死亡,我依舊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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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請教姑娘的芳名。」
「繁華」
「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區區蘇扶。」
「蘇扶,蘇公子?」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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