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巢異形 第十六章 慢慢醫慢慢瞧

作者 ︰ 一截煙灰

錢樂在還沒轉過頭剛搭著那人手腕時就察覺到是誰了,只不過意識和應急反應沒有同步,還是輕輕抓住了那人的手。錢樂現在的骨骼肌肉是什麼力量啊,是經過基因修復改良過了的,盡管是輕輕一抓,還是把那人抓得哇哇大叫。

陸仙追求生命體的完美,所設計的蟻巢六號本就追求力量和敏捷,力量就是要把骨骼改良到超過鯊魚牙齒,肌肉要超過灣鱷嘴部肌肉的力量。陸仙的理論就是已經有這樣的東西存在于不同的生命體了,人也是生命體當然也可以有那樣的骨骼和肌肉。

同樣的理論讓陸仙還有同樣的想法,人眼通過基因修復增強增加視神經系統配內置大腦蠕蟲完全可以超過鷹眼,同樣的道理,人耳朵可以改良到超過蝙蝠的耳朵,人鼻子可以改良到超過狗的鼻子……所有的設想都在錢樂身體上慢慢變成現實,這也是陸仙這麼神奇又神秘的人物卻圍著錢樂打轉的原因。

錢樂輕輕地放開女人的手說道︰「方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方姐你沒事在我背後比劃什麼呀?弄痛你了吧,真不好意思。」錢樂說著各種不好意思表著謙意。

「你,你把我手都掐腫了,痛死我了。」方淵眼角帶著淚花可憐楚楚地說道︰「人家只是想拉你說個話,用得著這樣死命掐我嗎?」

「啊,真的是腫了,真不好意思,不要緊不要緊,一會讓王道長給推拿推拿就會沒有事的。」依然是各種不好意思各種道歉。

「小錢看你文質彬彬的怎麼這麼大的手勁,哎,你哪里尋得來的老道士,醫術那麼牛叉,這一條街已傳開了。怪不得小錢醫生大醫院不做要出來,原來有這搖錢樹啊。不過,小錢你要當心別讓人把他挖走了啊,現在的人啊,誰的好處多就跟誰。」說起來王老道方淵來精神了,手上也不感覺痛了。說是叫錢樂當心讓別人挖牆腳,其實她心里最想做這件事了,那是在拿這句話試探錢樂呢,想著法讓錢樂有防備老道的心,然後兩人心生暗隙她就有可乘之機了,要是有可能她就是第一個挖牆腳的人。

「呵呵,跟王道長學了點拳腳功夫,手腳重了點,傷了王姐了,真是難為情,真的不好意思。」

「嗨,姐沒有那麼嬌貴,掐一下沒什麼。哦,那個王道長是小錢的師傅啊,有這麼牛叉的師傅幫襯,小錢你是不發也難了,以後記得照顧照顧方姐哦。」嘴里說著好听的,心里想著師傅徒弟關系時間長了必然都有矛盾,到時再找機會添把火不信挖不過來,不忙急這個事,現在忙現在的事。

「小錢啊,到姐辦公室坐坐好嗎?」另外一只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肥手猶豫了一下拉住了錢樂的手。

「方姐,我趁空去菜市場買點菜,你看快中午了,一會沒有菜吃了他們會罵我了,等有空我到方姐診所喝茶,怎麼樣?」

「咳,咳,小錢也真是的,還自己做飯啊,一會姐讓知味觀送一桌酒菜過來,姐請了。」無事獻殷勤,擺明了沒有好事。

「呵,謝謝方姐,我們喜歡自己做飯做菜,若有時間還是我請方姐吧。」錢樂是有點書呆子氣,可是錢樂不傻,說完就想走。

「哎,哎,小錢,小錢,上次說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終于說到點上了,鬧了半天不就是要錢樂幫她的病人做手術嘛。其實方淵是知道錢樂在醫院的情況的,跟著主任醫師做過許多大手術,雖說是一級一類手術必須有主任醫師主刀,可真正動刀誰知道是誰呀。錢樂自己對手術的苛刻要求和術前翻閱無數個相同病歷的積累,錢樂的技術和水平早已和主任不相上下,甚至某些新技術主任還不如錢樂呢。有時一個手術下來主任累了第二台手術就有錢樂做全程,主任在一旁休息,好處是主任的,累死累活是錢樂的。錢樂一個小醫生主治醫師本來只能做做二級二類手術,破天了在副主任醫師指導下做一點二級一類手術,能有機會做一級一類手術已是天大的機會了,主任也樂得有苦工頂了,各得其所吧。

方淵知道錢樂的水平,所以一直磨磨唧唧要錢樂幫她,雖然說私人醫院膽大包天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畢竟人命關天,技術好價格便宜的誰不想啊,說是五五分成天曉得她方淵利潤是多少,到時差不多給點就行了,錢樂一個新出來的小醫生他知道多少行情呀,能糊弄就糊弄一下唄。

「呵,方姐,我忘了那個事情了,你看你看我這個記性,我得和大家商量商量再說是吧?」錢樂是真忘了昨天這碼子事了,昨天還以為方淵說笑呢,原來她是當了真了。

「呃,哦啊,忘了啊?呵呵,貴人多忘事嘛,現在不能忘了哦,回去考慮考慮跟姐合作虧不了你的。」方淵以為錢樂借口回絕,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心里也就把態度冷了下來,強擠出一個媚笑說道︰「我醫院還有事兒,不陪小錢你去菜市場了,有時間我們再聊。」說完扭著**走了。

錢樂搖了搖頭也忙著去買菜了。

老道的功夫不是吹出來的,那是幾十年風霜雨雪在終南山磨出來的。十年磨一刀何況幾十年,一個上午快刀斬亂麻把那些老弱傷殘清理了個干干淨淨。

周海平樂呵呵地點著鈔票,看錢樂回來大叫道︰「大發了,大發了。」

「發什麼發哦,道長推拿一次就把病推沒了還拿什麼來發哦。」陶琳琳在一旁幽幽地說道。

「哪里有這樣開診所的呀,人家都是把病人釣著了慢慢醫慢慢瞧,醫一天好一點,瞧一天好一點才可以有錢賺呀,你把病人一次性醫好了怎麼賺錢呀?」陶琳琳竟然生起王老道的氣來。

「說得有道理呀,把病拉長了治,應該是可以多掙一點錢的哦,老道你說是吧?」周海平不愧為做過商人,有奸商的智慧,一點就通。

「這個,這個,貧道沒學過把病拉長了治的醫術呢,氣郁了血阻了推一下就好了,今天推一點明天推一點怕是不行吧?貧道沒試過呢,診所的規矩是一點一點慢慢醫的嗎?」王老道剛才還有點小得意,卻讓周海平和陶琳琳批得一無是處,差一點就是罪大惡極了,惴惴不安地問錢樂是不是壞了診所的規矩。

「道長,你听海平瞎說呢,治病就治病,還拉長了醫呢。」錢樂隨口說道。

「錢醫生,我是看人家都那麼做的,我怕我們和人家不一樣做會掙不到錢……」小姑娘以為錢樂在說她,急忙說出她所擔心的。其實陶琳琳真正擔心的不是診所掙錢不掙錢,萬一診所掙不到錢錢樂會不會把診所又賣了?賣了診所就見不到周海平了,小姑娘幾天下來和周海平來真的了。

「才幾天呢,慢慢來,有道長在不怕沒生意,真不行的話紅霞醫院的方淵想要我幫她做幾個手術,到時也可以試試。」

「錢醫生你怎麼相信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黑著呢,跟她在一起遲早要出事的。」陶琳琳又急忙說道。

「呵,我沒有答應她,不管她,我們做飯,陸仙還沒有回來呀。」

「我回來了。」陸仙應聲而至,戴了個上海灘帽子,穿著新款風衣,背著那個搞笑的箱子背包。

陶琳琳偷偷想笑又憋住了,拉了周海平做飯去了,周海平告訴過她誰都可以說誰都可以開玩笑,陸仙不能,可以問任何人的事情不能問陸仙的事情。

午後,冬日里的陽光斜照進診所,周海平陪著陶琳琳曬太陽,老道不怕冷在那打坐,錢樂玩著電腦。

一輛九座面包車緩緩停在診所門前,擋住了診所門口的陽光。

周海平起身拉開玻璃門想看什麼情況,兩個人從前面下車拉起面包車後門,兩人幫著車里面的人小心謹慎地抬下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人,邊上一個身穿工裝身材瘦弱的少婦,少婦一手拉著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一手小心地給擔架上的人整理著被子,可能是怕凍著了擔架上的。

最後下來的是個柱雙拐的中年人,周海平一眼就認出就是上午來診所看過病的那個中年人,看樣子是抬了人來找老道大師瞧病的,周海平忙把兩扇玻璃門推直。

陶琳琳趕緊招呼他們把病人直接抬里面檢查室,又取過兩個小太陽打開。

少婦沒有跟進檢查室,拉著小女孩走到王老道跟前「噗通」雙腿跪到在地,哽咽著說道「求大師救救我老公,求求大師救救小王媛的爸爸。」說完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王老道一下子搞不清狀況,不知如何表示。

錢樂忙過來要扶少婦起來,一邊說道︰「大姐你起來說,你起來坐著說,只要我們能幫得了你的一定會幫你。」

少婦卻堅定不移地跪在王老道跟前,把錢樂直接無視了,原來她就認定了只有王老道大師才是真正的救命之星,王老道不表示態度她估計今天不準備起來了。

錢樂趕緊示意王老道過來做一下假動作,讓少婦站起來再說。

「啊,這個站起來說吧。」老道伸出兩手搖擺兩下算是勸人起來說話的意思。

「小王媛的爸爸是什麼情況呀,大姐你把情況說明白好早點處理,病人是不能耽擱的呀。」錢樂還是在一邊勸說著,錢樂心說「你弄個擔架病人到我這個小診所來,我怕我也耽擱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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