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紹遠臉上不顯,但是心里卻是有些驚詫的。
仔細的看了看齊曼曼的神情,想要辨認她到底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說笑話。看著齊曼曼誠摯的眼神,心里又忍不住的有些懊惱。
齊曼曼怎麼會試探自己?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麼,這會兒嫌我賺的少了?」
齊曼曼佯裝吃虧,露出失望的神色,「是啊,我應該坐寶馬吃參鮑的。可是老公,你看看你……」說完伸出修長縴細的手指頭,戳了戳宋紹遠的胸口,「那麼巧。」
為了表現的「真實」一些,她還 了 鼻子鉿。
宋紹遠覺得她那一指頭直戳進心窩里,小表情讓他的心尖兒癢癢的。
也顧不上她會害羞,直接一口親了上去。
齊曼曼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張開小嘴。宋紹遠一下含住她的舌頭,深深地吻了起來。
等齊曼曼後知後覺覺得害臊開始掙扎的時候,宋紹遠這才直起身來。用手指擦干淨她嘴角的口水,舌忝了舌忝她的唇珠,「看我晚上不收拾你!」
齊曼曼也顧不上自己剛才還在「惋惜」了,拔腿就跑向游艇。
站在游艇旁那些穿著西裝的人並不是宋紹遠的人,齊曼曼路過的時候覺得他們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些不懷好意。
宋紹遠也有些奇怪,是誰這麼多此一舉的弄來這麼多「保鏢」。
等他上了船,那些人才離開了,看上去是訓練有素的一群專業人士。
「出海前先打個電話,一會兒到了遠處就沒有信號了。」宋紹遠握了握齊曼曼攥著圍欄的手說道。
齊曼曼點點頭,趕緊去打電話了。宋紹遠也撥了虎子的電話,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那群人是老爺子叫過來的,說什麼全權由我負責,但是實際上還不是監視你呢。」虎子听起來也是不舒服,像是被奪權了似的,「老大的安全一向是我負責的,哪用得著那邊操心。」
宋紹遠听了以後這才咂模過味道來,「你是說,老爺子撥了一隊人,讓你負責?」
虎子不爽的「嗯」了一聲,「說是我負責,其實還不是听老爺子的。像是剛才,我人還沒到呢,他們就提前一小時到了游艇這邊先把路給戒嚴了,說什麼怕周圍有車子路過亂鳴笛,嚇著少女乃女乃。」
宋紹遠听了悶悶的笑,他們家老爺子一把年紀了,早年經歷過風風雨雨,腦子里多少有些奇思妙想。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絕對中二。總覺得自己有些身份地位,有一群人對自己出手,連帶著對兒子孫子也下毒手。
其實這事倒是不假,他年紀小的時候也吃過不少悶虧。但是面對爺爺這種略帶中二的「保護」,有時候還是會讓他哭笑不得。
「那他們是向你匯報還是向老爺子匯報?」宋紹遠更加關心自己是不是被「監視」了。
保護的話虎子和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警覺,這些人在與不在也沒什麼差別。只是他們圍著自己的話,真的不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宋紹遠可記得爺爺手上的那份遺囑,什麼曾孫什麼百分比的。
虎子哼哼了半天,「歸我管,他們把消息匯報給我,我再告訴老爺子。」
「全部?」宋紹遠挑眉。
虎子大喊,「怎麼可能?!我很有操守的好不好!」身為老大的哥們兒加私人保鏢,虎子將畢生的志願都押寶在了老大一個人身上,怎麼可能沒事陪著老爺子玩捉迷藏?
宋紹遠輕笑了一聲,「那就行。既然是你的人了,就管好。別沒事總出現,嚇著你嫂子,我就送你去非洲種大棚!」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那頭的虎子愣在原地。
非洲?種大棚?
臥槽,听起來就很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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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曼曼第一次上私人游艇,宋紹遠在船艙里收拾東西,齊曼曼就繞著船一圈一圈的看。一會兒進控制室,一會兒到甲板上。
等宋紹遠收拾完了,從船艙出來,她已經被太陽曬得小臉紅撲撲,自己跑的氣喘喘了。
「有那麼好玩嗎?」宋紹遠直接用袖子給她擦汗,「看你跑的。」
「機會難得嘛,我就是覺得這私人游艇實在是新鮮,就想多看看。」
「以前沒上過?」宋紹遠疑惑,齊曼曼家也算是有錢的,當年齊家也算是顯赫一時,齊曼曼怎麼會沒見過私人游艇?
齊曼曼露出一口小銀牙,連連點頭,「老家在內陸,從來沒見過。」
宋紹遠見她眼底真誠,而且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就沒有繼續挖下去。不過他沒有忽略齊曼曼眼里的一絲失落,心想自己以後要多多補償她才是。
拉著齊曼曼的手到了控制室,給她講了半天,這才自己開船朝著遠一些的海里開去。
船一旦離了案,就好像是得了水的魚一樣,在漫無邊際的大海里格外的自在。宋紹遠也不必多麼仔細的看著海面,反正方圓百里的海域怕是不會再有第二艘這麼大的游艇。偶爾看見的小漁船上滿是海鳥,不知道是漁夫打了魚在喂它們,還是魚鷹叼了魚給漁夫。
齊曼曼不自覺的就閉起眼楮來,陽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海風腥咸,濕漉漉的,卻讓人心曠神怡。
宋紹遠見她神情自在,就在定位系統里輸入幾串數據,接著就放任游艇自己往前行駛。他則回過頭,把齊曼曼抱在懷里,坐在了一邊的躺椅上。
「你不開船嗎?這樣自己走,會不會撞到冰山啊?」齊曼曼傻不愣登的冒出一句,說完以後自己耳朵尖都紅了。
宋紹遠哈哈笑了起來,「你剛才那麼入神的看著外邊,敢情是自己在那里腦補劇情呢?」
齊曼曼推搡了一下,「什麼嘛……」
宋紹遠哈哈的笑,等覺得齊曼曼快要把自己窩進他的肉里了,這才止住笑,拍著她的背,「這里是大陸架附近,海水不算深,海底也很平坦。海浪不算大,外加周圍比較空曠。一般小型漁船不會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大型的走的更遠。不會有礁石也沒有冰山,所以咱們十分安全。」說著又指了指前邊一排看起來像是電腦一樣的東西,「這都是全球最先進的導航系統,只要設定好目標,船就可以安全前行。」
齊曼曼的眼珠子轉了轉,「所以你就解月兌了?」
宋紹遠挑眉。
齊曼曼抱住他的脖子,小動物似的拱啊拱,「我還以為我得站在這里陪你開船,等你停下我們才能去玩吶……」
宋紹遠听著她軟軟的撒嬌的腔調十分受用,忍不住的眯起眼來,舒坦的全身的細胞都要睡著了似的。
抱著齊曼曼濃情蜜意了半天,兩個人這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走出了駕駛室。
齊曼曼靠在欄桿上看著海面,宋紹遠從剛才拿來的東西里找出釣具。船大概行駛了半個小時就停了下來,宋紹遠把船錨放下,接著拿著裝好的釣具開始釣魚。
「喂,你釣魚,我怎麼辦?」齊曼曼有些無聊。
宋紹遠看了看她,「抹點防曬霜,曬太陽?」
齊曼曼撇撇嘴,「還不如在家看書吶。」
宋紹遠只能把魚竿給固定了,拉著快要能掛住酒瓶的嘴的媳婦兒,帶著她到了船艙里。
「之前給你準備了一身比基尼,你看看合適不合適。」宋紹遠利落的在齊曼曼的行李箱里翻弄,找到之前他買的泳衣交給她,「我出去?」
齊曼曼看看款式,又看看宋紹遠,接著扔到了他臉上,「討厭!」
宋紹遠無奈,「比基尼不就是這樣嗎?」
「為什麼要買比基尼!一般的泳衣就很好!」看著只能遮住三點的泳衣,齊曼曼簡直都要窘哭了。
宋紹遠無奈,「我們這是在海上呢,又不是在海灘上。這不是讓你游泳穿的,是要曬太陽浴用的。穿上這個才能曬的均勻,要不然你都成分層設色地形圖了。」
齊曼曼長大嘴,慢慢的「啊」了一聲。想到自己剛才過激的反應,趕緊跟宋紹遠道歉。
「行了行了,這有什麼,我還能生氣?」宋紹遠哭笑不得,把泳衣遞到她手里,「換上吧,我出去等你。」
齊曼曼月兌掉衣服,換上泳衣。宋紹遠買的尺寸剛剛好,能夠遮住三點,又不會太大顯得猥瑣。恰好是既有美感又很性感還不露點,讓人滿意的很。
只是齊曼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微微的囧。
出來的時候沒想到要曬太陽,她並沒有好好的給自己去去毛。
看著尷尬處露出的一點點黑sen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了幾下,齊曼曼緊張的問怎麼了。
「我給你帶了一套日常護理裝,你看看里面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宋紹遠在里面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齊曼曼愣了一下,接著有些將信將疑的去翻開一個單獨的小包,里面竟然放著各種的去毛器。不僅是胳膊腿上的,還有尷尬處的,甚至還有臨時修理劉海的花剪刀。
齊曼曼臉上簡直就可以烤肉了,拿著那把小小的剃刀,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里。
可惜這是船上,沒有縫的,所以她注定還是得見宋紹遠。
*
柯辰東左右打听才知道,原來齊曼曼是被這次比賽的一個評委給刷下來了。
他好奇齊曼曼到底是怎麼招惹了那人,但是這個問題就怎麼也問不出來了。
「不清楚啊,顧寧那天來了就一聲不響的把畫給拿走了,然後告訴我們直接把齊曼曼這個名字劃掉。」主辦方那邊也挺為難的,「我說柯少啊,這齊曼曼是你的人嗎?要是真的話,那可真的就抱歉了啊……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柯辰東听了就知道這人說的不是假話,這主辦方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不敢輕易的得罪自己。
他一開始就在主辦方那邊放過話要照顧一下齊曼曼,他們知道她是自己的人了,就不會敢去為難。
那麼,是顧寧跟齊曼曼有什麼問題?
柯辰東想了半天也想不懂,一個小城市的女孩子,能跟顧寧有什麼關系。
*
宋家。
「你是說,紹遠這個周末還不回來?」宋老爺子拿著一把剪刀,帶著老花鏡,對著一盆盆栽上下其手。剪去了花骨朵剪枝椏,最後幾乎只剩下黑黝黝的樹干了。
「是的,老爺。」白叔頭發已經花白,穿著筆挺的黑西裝站在那里,態度恭敬。
「嘿,老白啊,你說這小子們到底是要干什麼?」宋老爺子也不折騰盆栽了,把剪刀一丟,支起了身子,「我說讓他回來陪我吃頓飯說了一個月了吧?這小子自己跑去把婚結了,還不把人給我看看。這一頓飯排了一個月了還沒上他的日程,倒是帶著媳婦兒出海去了?」宋老爺子哼哼了兩聲,「誰慣的毛病!」
白叔恭敬的彎了彎身子,「您。」
「叱——」宋老爺子吹了胡子,「誰管他!」
白叔又彎了彎身子,「您。」
宋老爺子看著自己的管家,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大笑,踹了一腳地上的石凳子,背著雙手離開了。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怎麼說也是孫媳婦,哪能不讓我見見。」宋老爺子邊走邊搖頭,嘟嘟囔囔的說道。
白叔跟在後邊,身子又微微一欠,「孫少爺不讓。」
宋老爺子一下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白叔,伸手墊著他的腦袋,「你,你,你!」
「我在。」白叔恭敬說道。
宋老爺子一下泄了氣,模了模鼻子轉身走了。
*
晚上,齊曼曼曬了一天的太陽,身上熱乎乎的,曬得原本白白的皮膚變得有些小麥色。入了夜她就去船艙洗澡,出來的時候宋紹遠正釣上來一條魚。
「哇——」齊曼曼小跑過去,圍著那條魚一圈圈的轉。
釣上來的魚是木葉蝶,扁扁的,像是委屈了似的鼓著白白的肚皮。齊曼曼伸出手指一戳一戳,好奇的不得了。
「一會兒給你做生魚片,先去旁邊坐一下吧。」
齊曼曼連連點頭,裹著大大的浴巾坐在躺椅上,看著宋紹遠收拾去魚來。
宋紹遠的身材非常好,勻稱又不會太壯碩,結實又沒有太多的肌肉。典型的穿衣顯瘦月兌衣有肉,齊曼曼抱著他的時候覺得軟硬適中,特別舒服。
曬了一天的太陽,宋紹遠早就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著大片的月復肌。
齊曼曼很好奇,宋紹遠每天上班下班,根本就沒去過健身房,那為什麼還會練就一身這麼漂亮的肌肉呢?
之前宋紹遠幫齊曼曼洗澡的時候她也問過,宋紹遠拿著淋浴給她沖洗身上的泡沫,皺眉說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平常太緊張了吧。」
齊曼曼不相信,但是她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
現在結實又好看的肌肉就在自己的眼前,齊曼曼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覺得每一個角度都完美到爆。
忍不住的月兌口而出「真好」,惹得宋紹遠詫異的看過來。
「那麼喜歡吃生魚片?」
齊曼曼知道他誤會了,卻不解釋,只是自己偷著笑。
宋紹遠把魚收拾完了又去做了個水果沙拉,從船上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紅酒,還特意把標簽給撕掉了。接著又煎了牛排,配上一點意大利面。簡單又豐盛,讓齊曼曼拍手稱贊。
「老公你真好……」齊曼曼上前,趁著宋紹遠在擺盤的空擋,直接親了上去。
弄了宋紹遠一臉的口水,接著自己「啊啊」叫著跑開了,像個調皮的小孩子。
宋紹遠無奈,自己這個媳婦兒總是四處撒火,但是又一副天真無邪與她無關的表情,真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大約用了半個小時,兩個人就吃上了飯。
齊曼曼對宋紹遠的手藝連連稱贊,宋紹遠對齊曼曼「不勞而獲」的表現發表了一連串的「我不滿意」的言論,最後齊曼曼只能帶著一嘴的沙拉醬,親了宋紹遠滿臉。
「看,我多愛你!親你也就算了,還給你加料了!」齊曼曼笑的前仰後合,宋紹遠直接把人給摁倒在地,吃盡了豆腐。
吃完了飯,兩個人又坐在甲板上聊天。
「喜歡看煙花嗎?」宋紹遠看著不遠處岸邊似乎有人放了一些小一點的煙花,他們在遠處看著,像是小小的絨花似的在空中綻開。
齊曼曼連連點頭,接著又遺憾的嘆了口氣,「可惜我們沒帶,而且在海上放煙花,肯定污染很嚴重吧?」
宋紹遠模了模她的頭發,「等著。」
齊曼曼看著宋紹遠又鑽進了船艙,等了一會兒才看見他搬了個箱子出來,「這是什麼呀?」
「煙花,」宋紹遠放到齊曼曼的眼前,「這是我那個朋友準備的,據說是無污染的。」
「啊?」齊曼曼對煙花的了解就停留在硫磺火藥鐵粉之類的,「怎麼可能沒污染?」
宋紹遠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是真的,據說價格不便宜,只是保質期時間很短。」宋紹遠把里面的東西一個個的拿出來,擺在甲板上,「反正放在這里也會過期,我們就棒他處理了好了!」
齊曼曼嘿嘿傻笑,「老公,你這麼佔小便宜的樣子,真是特別可愛!」
說著「啵」的親了宋紹遠的臉一下,特別大聲。
宋紹遠苦笑不得,這都是自己買來的,到齊曼曼這里怎麼還成了佔小便宜了?
不過看著她笑嘻嘻的翻來翻去,對煙花加以評論的樣子,也就笑著不說話了。
佔小便宜就佔小便宜吧,自己老婆說的,就算錯了也得算對的。
齊曼曼從箱子里找出自己喜歡的煙花,全都擺在靠近船頭的那部分甲板上。宋紹遠給她找來一個打火機,兩個人一起靠著欄桿,坐在甲板上,把腿從空隙中伸下去晃在半空中。
齊曼曼點了一根煙火棒,看著金色的火花不停的炸開,高興的像個孩子。
「紹遠,謝謝你。」齊曼曼歪頭,看著宋紹遠,「我覺得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遇見你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美好多了。」
「是嗎?我可不覺得。」宋紹遠牽著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明明才剛開始,你怎麼可以用‘最’呢?」
齊曼曼呵呵傻笑,「跟你在一起,我覺得什麼都是好的。以後就算有更好的事情,那也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會好的。」
宋紹遠看著她,一時間竟然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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