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小樹林,天空被高大的樹木枝條割成了一綹一綹的藍綢緞,斑斑駁駁的光點散射下來,隨著樹葉的曳動而眨著詭秘的眼。樹們不言不語,哲人似的立著。
小樹林邊緣有著一個形似月牙的湖,故名月牙湖,而月牙湖旁邊矗立著一片別墅區。這是一棟最靠近月牙湖的別墅,坐西南、朝東北,可以說是「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是「靠山高硬、前景開闊、位子顯赫、廣納財源」的一塊樂土,從自然地理的角度來看,可算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文雅精巧不乏舒適,門廊、門廳向南北舒展,客廳、臥室等設置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
此時,一段悠揚的鋼琴曲從這棟別墅的室內傳來,原來是一個俊俏的青年在一台斯坦威鋼琴上彈奏著那首令人感傷的《神秘園之歌》,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雖琴聲如訴,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而琴聲如訴,是在過盡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懂得之後,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一曲完畢,青年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優美的風景,似是思緒萬千。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令人沉醉的冷俊,黑亮飄逸的發絲,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嘴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挺拔的身材,還有一身略顯緊身的白色西裝,無不若有若無的透露出一股似是有形實際無形氣質。
青年轉身,看著書桌上的全家福,男人氣宇軒昂,女子成熟韻美,在兩者之間站著一個令人憐愛的小男孩,圓圓的腦袋,白白的臉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烏黑發亮,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俊俏青年嘆了口氣,全家福里相貌堂堂的男人和美如冠玉的女人自然是俊俏青年的父母,可惜已經陰陽兩隔了……
前段時間,俊俏青年的父母都同時放了長假,去各地旅游,結果出了車禍,雙雙身亡,肇事司機也逃逸了,開的是貨車。俊俏青年也知道,此事人力不可為,雖然事後俊俏青年出錢請人把那個肇事司機打殘,丟進了繡花江,但人死不能復生,不管始作俑者被折磨得多麼痛苦,自己終究是無力回天。過後,只要自己的思念之情壓抑不住,都會像今天這樣,彈一首曲子,默哀。
通過調查了一番後,俊俏青年發現,父母在各地旅游的過程中,和一個人發生過矛盾,那個人居然是省級黑幫的二把手,父母怎麼會和那種人物有聯系呢,這倒是讓俊俏青年感到困惑的地方。據說當時和父母談生意談不攏,可能懷恨在心,然後不久就發生了這樣一起慘劇,當然這僅僅是懷疑而已,懷疑是那個人派肇事司機把父母撞死的,而且自己也沒有一點證據。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一起讓俊俏青年默哀的慘劇。俊俏青年今天總感覺左眼皮在跳動,難道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哎……」俊俏青年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眉宇間多了一份感傷,雙目微合,似是在感嘆人世間的不公,嘆出自己的不快和煩惱。
與此同時,遠在太陽系之外,一艘碟型飛行器朝太陽系的方向以極快的速度奔掠而來,這個碟型飛行器外面五彩繽紛,各種顏色的燈光設計的很有對稱感,時而閃爍時而暗淡,而底部安裝了數個動力球,中層甲板是主控制板,最上層頂部為圓弧形,設有太空鏡像探測儀,探索天空渦型通道方位和星際導航。
一個身材略顯挺拔的老人此時就坐在這艘碟形飛行器里邊的一個非常精致的椅子上,手持一個銀光素裹的高腳玻璃杯,里邊裝著一種不知名的淡綠色液體。老人淺飲一口,頓時感到唇齒留香,回味無窮,仰著脖子看著透明的天花板外的美麗星空,似是很享受,但又帶著點煩惱的樣子。
「還有多久?」老人淺酌了一口那種色質極佳,清香撲鼻的淡綠色液體,淡淡的說道。仿佛他就是這艘碟形飛行器上的主人,所說話語不容別人忽視。
「五分鐘。」簡潔之極的回答,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因為這個問他的人就是這艘碟形飛行器的主人,飛行器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這個人設計好的,至于制作當然是交給別人制作。作答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略帶沙啞的聲音,但只要看到回話之人就會發現,這是一個連外形都還沒改裝好的機器人,很多五顏六色的細小電線還有各種稍微突出的按鈕,都還露在外面,不過這個機器人的身形倒是異常魁梧,披上一件足夠尺寸外衣的話,別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健壯的人。
「你的事情我也才知道,只能提前讓你擁有你本該擁有的能力,完成這個小插曲吧。」老人站起,緩緩的走到這個碟形飛行器最大的一扇落地窗前。他當然不是在跟那個還未完工的機器人說話,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語而已。看著外面璀璨奪目,絢麗多彩的星空,還有距離逐漸拉進的太陽系,似乎看到了,遠處那個正站在窗口發呆的俊俏青年,緩緩的嘆道,似乎是為某件事情而感到稍有愧疚,正在想著怎樣才能補償。
依然站立遠望著的俊俏青年當然不知道遠在外太空也有人在惦記著自己,如果當時他知道的話,不知又會作何感想。現在的他似乎也清楚無論怎麼感嘆也無濟于事,準備出門去一下父母所留下的珠寶店好運金城看看,雖然那所珠寶店基本都是由舅舅看管,但自己的父親才是真正的老板。剛剛走出房門,居然在客廳的大門旁邊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由無形的空氣中慢慢的浮現出來,赫然就是剛才那個坐在碟形飛行器精致椅子上淺酌淡綠色液體的老人,對著俊俏青年緩緩微笑,好像有什麼喜事似的,不過讓人驚奇的是他的瞳孔居然是墨綠色的,難道世界上有綠色瞳孔的人,俊俏青年這樣想到,頭發是那種純白色,皮膚很白女敕,臉上幾乎都沒什麼皺紋,歲月的霜刀似乎對老人的臉龐無能為力,身材瘦削,身軀筆直挺拔,一身搭配得體的灰色禮服,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個老人,但細看上去似乎又像是個滿頭白發的中年人,但如果別人知道他的年齡的話,都會毋庸置疑的認為他是個老人,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正炯炯有神的看著俊俏青年,好像歷經了人世間的各種滄桑,對一切都是那麼的淡泊名利。
此時,老人正向俊俏青年這邊緩步而來,但剛剛跨出一步後,老人的身形居然消失了,消失在了無形的空氣中,難道變成了透明人?下一秒居然在五公尺開外的地方由無形的空氣中慢慢的浮現出老人的身形來,然而才剛一跨步,又像之前那樣身形消失在空氣之中,下一秒又由五公尺開外的地方由無形的空氣中慢慢浮現出老人的身形,但此時的老人已經到了俊俏青年的眼前了……
俊俏青年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心里當然是非常吃驚的,但臉上的肌肉只是稍微的動了一下,之後依舊如原來一般,面無表情。
「好久不見了,飛稜星。」老人對這個俊俏青年的喜怒不形于色似乎感到很滿意,帶著淡淡的微笑自己首先打了個招呼。
「我們之間難道認識?」俊俏青年飛稜星對此感到奇怪,他可以肯定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個老者,或者說是從懂事起,沒見過。雖然對這個老者剛才詭異的走路表演感到心驚,但依舊喜怒不形于色。
「我們當然認識,而且認識很久了,只不過並不是在這里認識而已,當然也不是在這個星球上認識。」老人笑眯眯的回答道,似乎剛才他走路時那驚世駭俗的情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的話語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現在這樣看著你也有那種讓我感到奇怪的感覺。」飛稜星一邊細細的打量著老人,一邊看似認真的說道,飛稜星對此也是有點驚詫,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奇怪,不過現在也適應的差不多了。
「看來是我的表現讓你有那種奇怪的感覺的,不妨說說你覺得那是什麼感覺呢?」老人也看似認真的問道,仿佛明白飛稜星接下來會怎麼回答似的。
「超然物外。」飛稜星不由得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