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目童感應到靈魂微微波動了一下,一個人影出現在靈魂波紋中,淺淺波紋讓人影也跟著緩緩波動,如同水中的倒影被微風吹皺。
人影緩慢地向他走了過來,逐漸清晰,這不是自己嗎?沒錯,出現的人影正是邢目童的輪廓,那濃黑的眉毛,挺翹的鼻梁,冷酷的嘴角,不是他自己還能是誰?
邢目童欣喜若狂,終于進階到幻影階段了,不知付出了多少鮮血的代價,終于進階了,心情的激動讓靈魂再次起了更大的波動,這可是穩固提高的關鍵階段,來不得半點閃失,牢守印結,心神歸一,意念集中于精神之海,精神之海一片模糊,人影漸漸重新變得清晰,甚至縴發可見,和真人一般無二,完全就像鏡子中的邢目童。
精神之海中的邢目童緩緩走了出來,月兌離于原來的身體,穩穩站立在雪地中,好奇地東張西望。成功了!意念守一,神情專注于剛剛練成功的幻影。邢目童心有狂喜,猛地睜開眼楮,從地上蹦了起來。
邢目童看著雪地中自己的幻影,這個幻影雖然是虛幻的,但是和真身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略略有點不真實的虛幻感,常人簡直難以分辨真假。
真身慢慢靠近幻影,和幻影合二為一,全身的充盈感讓邢目童精神抖擻,居然能夠感應到身體周圍空氣的細微流動變化。神識!進階幻影後有了細微的神識,可以查探身體周圍50厘米範圍的細微變化。
邢目童一連在雪地中做了幾十個空翻,心中的狂喜不以言表,「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捏死那個可惡的坤大少還不就像捏死只螞蟻。」想到這兒,心底突然有些失落︰「再也回不到那個位面了,那個風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守信用,把坤大少和劉梅弄到黃金大陸來。」
這一小點點的失落並沒有澆滅進階後的喜悅,不知道能不能催動噬魂血海了呢?邢目童急迫的想找個實驗對象,噬魂血海的威力只有找一名斗者、魔法師或者魔獸才能試出威力,剛想到這兒,余光中看見了一個人影。
沒有過多考慮,邢目童咬破手指,一滴血紅勢如閃電向人影射了過去。那人影忙不迭的向後暴退,「喂喂喂,目童小兒,你瘋了?是老子!」老鬼殷聖陽的刺耳聲音傳了過來。
「知道是你!」邢目童心中咬牙切齒,更多的血滴射向了殷聖陽,血滴拖著虛幻的紅線,在空中組成紅色的蛛網,點點血紅紛飛,在陽光折射下,煞是好看。
殷聖陽顯得有些狼狽,身體不斷暴退,速度極快,雪地中留下了一長猥瑣的虛影,「喂喂喂,目童小兒,你玩真的啊?」
「老子不玩真的還跟你玩假的?」看著老鬼狼狽逃竄的樣子,長舒一口胸中惡氣,說不出的舒暢差點讓邢目童哈哈大笑,手掌和意念可沒閑著,更多的血滴射向殷聖陽,「只要你沾上一滴鮮血,老子今天讓你好受。」
邢目童的如意算盤很快落空了,老鬼停止後退,袖袍輕輕一揮,淡青色的氣流從袖袍中噴涌而出,那氣流仿佛具有某種吸力,血滴紛紛被氣流吸引,被卷入氣流漩渦中消失無蹤,邢目童大感失望,看來和老鬼的差距不是一點點啊!意念一松,射向老鬼的漫天血滴停止下來,何必做這樣的無用功呢?
老鬼一臉猥瑣的微笑,用力拍了幾下巴掌,「不錯,不錯,這麼快就進階幻影了!」老鬼欣慰的說。
「不錯個屁,還不是被你輕輕一揮就化解了!」邢目童對這樣的實驗效果很不滿意,冷冷說道。
「呵呵呵!」殷聖陽大聲笑了,那笑聲如同夜梟的鳴叫,「你想這麼快就打敗我?等著吧,還早呢!」
邢目童不服氣地瞪著殷聖陽,咬牙切齒的想︰「等著就等著,老子不信收拾不了你!」
「嘻嘻嘻,瞪著老子干嘛?難不成還想吃了老子,就憑你剛剛進階幻影的這點修為,還能和老子幾……」老鬼頓了一頓,接著說︰「幾十年的修煉相比。」
邢目童從老鬼隱晦的目光中看出了一點欺騙,想道︰「你以為我真是十二歲的女圭女圭,那麼好欺騙啊?不信你不露出馬腳。」他已經猜到老鬼不過就是想利用他,「誰利用誰還說不準呢!」邢目童心中冷笑。
這樣的心思可不能讓狡猾的老鬼看出端倪,邢目童故作頹唐狀,苦著臉很不高興的嘟著嘴。
「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明天就下山去獨立打獵,試試你進階後的威力吧!」老鬼見邢目童悶悶不樂,安慰他道,「我可不是你的試驗品,噬魂血海是針對斗者的一門控制功法,對魔法師的威力要小很多,我是一名幻者,噬魂血海對我沒用。」
邢目童斜眼看著老鬼,心中冷笑︰「你他媽就裝吧!對你沒用,你躲個屁啊!」身具來自兩個不同位面的智慧,老鬼哪里能明白邢目童的心思。
明天可以出去獨立打獵,一股興奮和期待感油然而生,以前看著那些被獵殺的對手在老鬼面前哀嚎,邢目童就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終于有實力獨立獵殺那些所謂的強者,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爽!超級爽的感覺。
這一夜,邢目童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明天就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證明自己擁有實力讓對手痛苦的開始的,和劉梅撕破臉後那種鑽心的痛苦又回到腦海,那就是弱者的下場,除了自艾自怨,還有什麼辦法挽回命運?現在不一樣了,擁有了掌握別人命運的能力,不,是掌握別人生死的能力,「但願那個風騷女人能把坤大少和劉梅弄到黃金大陸來。」心底燃起了微弱的希望。
老鬼在角落里的枯草堆中睡得甚是香甜,自從邢目童把大殿收拾得干干淨淨,這老東西睡得就更香甜了,呼嚕聲也更響了。听著母豬睡覺一般的呼嚕聲,邢目童心煩意亂,披上獸皮袍子,爬出前幾天縫制的獸皮褥子,來到了大殿外。
今晚的景色可真是美,邢目童從來沒有欣賞過這樣美麗而神奇的夜色。月光如水般傾瀉在皚皚白雪上,給大地披上了一層亮銀色的薄紗,清風帶著些許寒意拂過面頰,仿佛夾雜著絲絲甜香,這樣的夜晚,要是劉梅陪在身邊……
「我呸!」邢目童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還想她干嘛,這樣的思想很要不得,如果真在黃金大陸遇上劉梅,有這樣的思想,還能下得了手去?」
不知不覺中,天空露出了一絲淡金色,邢目童在忐忑和期待中度過了一個難眠的夜晚,當一輪紅日蓬勃升起的時候,邢目童迎著朝陽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不眠的夜晚沒給他帶來絲毫疲憊感,感覺精神飽滿,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