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裕王不過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便讓夏岩知道了自己的勝算之大,目前情況雖然有利,卻不可否認她這無疑是在紋貴妃的心上捅了一刀。『**言*情**』
「既然貴妃你自己都承認了,來人將紋貴妃押下去。」楚凌天揚聲道。
「皇上,臣妾還有話說。」
說話的人是夏岩。
「臣妾認為紋貴妃做這樣做必然有她的原因,或許•••是受什麼人的指使。」夏岩說這話時,抬頭看了裕王一眼,裕王顯然也看到了她投過來的視線,臉色不禁白了白。
「不如讓臣妾私下問一問。」
大家都知道這所謂的問一問實際就是拷問,上刑什麼的是不可避免的。
在場的官員們不說全部,那也有三分之一是與紋家有盤根錯節的關系的,如今那更是人人自危。在所有人膽戰心驚的目送下,夏岩與紋貴妃一同退了出去。
「裕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楚凌天歪了歪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皇座上。
「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裕王這會兒只想著打死不承認便成了,他相信紋清是不會出賣他的。
「沈將軍,你來說。」楚凌天示意了一下沈安然。
「是。」沈安然跨步而出,走到裕王面前。問道︰「王爺在皇上生辰趕回來的時候帶了多少護衛?」
裕王眉心一跳︰「二十人。」
「王爺再好好考慮一下,您說的是否屬實?若不屬實,那便是欺君之罪。」沈安然面無表情道。
「卻是二十人。」裕王面容恢復鎮定道。
听到他最後的答案,沈安然走到大殿中央。
「啟稟皇上,末將前些日子在京城邊境現了一只訓練有素的軍隊,已經將半個城圍禁了起來。末將向周邊的百姓打探到,那隊人馬是在皇上生辰左右出現的。同時在他們身上現了裕王府親兵的令牌。」
在央國,那些有頭有臉的大官府上是允許養私兵的,不過這里的私兵也不過就是府上的守衛,根據官職的大小,有不同人數的限定,像王爺這種身份,最多也不過能養八百親兵。
「此事屬實?」楚凌天凌厲的目光看向裕王,但好像並不是在向他求證︰「京城外的軍隊共有多少人?」
「回皇上,末將私下調查之後,大概在兩萬人馬左右。而且••••••在外駐守的那些人今日拂曉便全部進京了。」沈安然繼續回道。
裕王听到此處才恍然大悟,這沈大將軍恐怕早已是楚凌天那邊的人,現了他的私兵卻不動聲色,讓他麻痹大意以為自己的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卻在最後關頭給他一個致命一擊,好一個楚凌天。
「裕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座上的男人,語氣慵懶听不出什麼怒氣,但卻讓殿上所有的人都感到背脊一涼。
知情的不知情的,明白的和裝糊涂的現在都知道,裕王這一勢力怕是要被端了。
大殿上再一次陷入恐慌,只是楚桓之一個轉念,面上又浮現出笑容。
他想起來,他帶兩萬私兵到京的時候,就是怕泄露自己的身份,他是讓所有人都摘了裕王府令牌的。沈安然不可能在他們身上找證據證明那些人是自己的親兵。
他們在誆他。
楚桓之陰郁地朝皇座上看了一眼,隨即全盤否認︰「本王可不知沈將軍實在說些什麼,無憑無據,任你紅口白牙說出來的就是真的嗎?還請將軍拿出證據來。」
沈安然眼神一轉,這個裕王果然是個老狐狸。
正此時,殿門口傳來聲音︰「蓉妃娘娘進諫。」
「宣。」
夏岩身後跟著兩個侍衛抬著一人便進了殿。
看著被抬進來,染滿血的白色巾布微微隆起,很明顯下頭有個人。
見這陣仗,所有人都能猜到下面的人是誰。
「清兒•••我的清兒啊•••」第一個失控的便是紋大人。
之前便受了打擊,這會兒看著被抬上殿蓋著白布的人,一下就崩潰了,老淚縱橫。看著就要沖過去,卻被侍衛攔住了。
幾番掙扎竟是暈了過去,楚凌天一擺手便有人進來將紋大人抬了出去。
「愛妃可問出什麼了?」楚凌天問道。
「回皇上,這是貴妃娘娘的口供,請您御覽。」夏岩揚起手中寫滿字的白紙朝裕王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饒是楚桓之再認定紋清不會背叛他,此刻也不能淡定了。要是萬一呢,要是她記恨著自己移情別戀,會不會•••
「來人,將紋清宮里朕賜的七彩寶鏡呈上來。」楚凌天看完「證詞」道。
裕王臉上顏色瞬息萬變,最終變得煞白。
不可能,那個女人不會的。
但是•••••••看著那個帶著血漬的白布。或許••••
「死無對證,誰知道這是不是榮妃娘娘屈打成招的。」裕王雖然故作平靜,但急促的話語還是透露出他內心的慌亂。
「王爺放心,貴妃姐姐只是暈過去了而已。是不是屈打成招,自見分曉。」夏岩話是說給裕王听的,眼楮卻是瞧著一旁的紋貴妃。
這麼一說,楚桓之更是心驚肉跳,緊接著就有人將紋清宮的七彩寶鏡拿了上來。
「這個,可是裕王從西北送到宮的禮物。」楚凌天骨節分明的手在鏡背鼓起來的地方細細摩挲︰「紋貴妃說喜歡,朕就將它賜給了她,還要朕往下說?或是朕將它打開?」
「皇上,這一切都是紋貴妃勾引微臣,使得微臣一時鬼迷心竅,听信她的話,才做下如此糊涂之事,還望皇上明察。」
看著楚凌天一步步呈上來的證據,裕王知道他是逃不過的了。索性乘著那女人還沒醒,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讓紋家來背這個黑鍋,是再適合不過了。
夏岩心中嗤笑一聲,紋清,這就是你心心念念付出一切的男人。
楚凌天這時卻朝夏岩的方向挑了挑眉。
夏岩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回視他一個得意的表情。
只是一個挑眉的動作,夏岩就能讀出他那贊揚的意思。
這個主意是夏岩出的,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也是她的一個大膽之舉,幸好•••她賭贏了。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楚凌天不禁心中好笑,這女人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那你說說紋貴妃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她是貴妃,朕後宮里最尊貴的人,以後當上皇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楚凌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依舊是往日那副懶散的狀態。
「是紋大人•••想造反,想要借臣之手,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楚桓之鬢角已滲出了冷汗。
天寒地凍的深冬,大殿中的人心里卻都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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