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火光漸漸變小,直到最後熄滅,只剩裊裊白煙。破屋里的相擁的兩人早已各自去夢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夏岩先醒了過來,看著正熟睡的男人,那個跑路的念頭又在腦子里跳躍。可是一想到將這男人肚子扔在荒山野嶺,她的行為可以簡單稱之為「謀殺」。
並且,她能不能走出這片山林還得另說,兩人總比一人來的強。
暫且將這心思收起,夏岩將楚凌天喚醒。
兩人找到一條下山的小路,一路摘山里的野果將就著裹月復。
走走停停又不知繞了多少彎路,直到快下午,還真讓他們誤打誤撞到了一個小村里。
看著前面零星散布著幾家小茅屋,夏岩大松了一口氣。
「我們去前面問問路吧!」夏岩問旁邊的男人。
哪知楚凌天撇著臉看天,一副倨傲的模樣︰「你去問。」
夏岩也不知他又抽的什麼風,只好自己朝前面那個籬笆里的婦人走去。
楚凌天不願意‘拋頭露面’也是有原因的。一個大男人穿著短手短腳的女人衣服,要他如何見人。
「大娘,請問一下,這里到凌鴉城要怎麼走。」夏岩臉上堆滿淳樸誠懇的笑意問道。
正在籬笆里采摘鮮女敕黃瓜的婦人聞聲抬起頭,看見夏岩穿著髒兮兮的中衣,一副蓬頭垢面的模樣多少有些疑心,往後小退了一步這才道︰「凌鴉城?從這里一直往南到前面的鎮上,然後再往西直走就到了。」
「那,大概得要多久能到。」夏岩見這婦人倒也是個清楚的人,不像書上說的古代的女人尤其是村兒里面的女人什麼都不懂又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她想索性一次問個清楚。
那婦人將摘到的新鮮黃瓜放到菜籃子李,將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又將夏岩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看你這樣子也沒錢雇車吧!走到前面的鎮上大概得兩天的時間,到凌鴉城•••那得是五六天之後的事兒了。」
婦人說完也不待夏岩再說話,只把地上裝滿黃瓜的菜籃子提起就往前面的小屋走去。
看著婦人‘決絕’的背影,夏岩還想再問問什麼,張大了嘴卻始終沒有出聲音。
五六天?估計他們回到凌鴉,敖將軍他們已經不在那兒了。
看著眼前的女人垂頭喪氣地走過來,楚凌天道︰「問著什麼了?」
「我們要回凌鴉得六天時間,如果步行的話。」夏岩道。
楚凌天目光遠眺,望著剛才的那籬笆圍欄良久,夏岩以為他在思考要不要回凌鴉還是想個辦法聯系上敖將軍他們。正等著楚凌天做決定,那人卻幽幽地道一句︰「我現在比較關心,我們能不能不被現地偷幾根黃瓜吃。」
夏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點頭︰「可以一試。」
兩人實在是餓慘了,就連九五之尊都動了歪門邪道的念頭,夏岩自是早就忍不住了。
一個把風,一個偷。
因為剛才那主人已經在這園子里摘完了一圈,飽滿的成熟的都已經被摘光了,剩下的就只有指頭粗細的女敕尖尖了。
但是此刻饑餓的兩人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楚凌天顧不得瓜皮上密集尖利的小刺,一把下去就是幾個。
疼•••死•••了。
每摘一下就要擺擺手,夏岩在圍欄外看得直憋笑。
突然,圍欄前小屋的後門被推開,一見自家後園倆毛賊膽敢偷摘她家的瓜果,順手便撈起門邊靠立的掃帚,毫不手軟地朝衣衫不整的男人揮去。
嘴里還亮聲道︰「好你們兩個小毛賊,居然敢偷東西,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快跑。」夏岩大喊一聲,腳下卻已生風,一溜煙兒便躥出幾米。
楚凌天起先有瞬間怔愣,他身為一國之君天之驕子,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拿著東西朝他身上招呼的,但看那女人跑得比兔子還快,腳下就已經使了力。
楚凌天長腿長腳幾步便追上夏岩,眼看後面的婦人拿著掃帚鍥而不舍地在後面追著,順手便撈起已經落後于他的女人,飛快地逃掉。
畢竟是年輕人,最後還是讓他們逃掉了。
夏岩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楚凌天更是已經快被扎得不行,一停下來便將懷里的戰利品全數倒了出來。
原來剛才被現的太突然,楚凌天又舍不得將已到手的東西丟下,只能一咬牙將它們塞進了衣襟里。
楚凌天就那麼一層衣服,撩開衣襟就是他那毫無遮擋的鮮肉,瓜上刺已經不知道在他胸前扎多少個洞了。
「這還是朕第一次被人追著打,好累。」說完,他也一**坐在地上。
「沒關系,有一就有二,您不必太期待。」夏岩撈起地上的黃瓜,在楚凌天穿著自己的衣服上蹭蹭,將上面的泥土和尖刺都蹭個干淨,然後張口便吃起來。
楚凌天看她那一氣呵成的動作,傻眼︰「為何要在我身上蹭。」
夏岩吃瓜的動作一停︰「你穿的還不是我的衣服。」
好像••••是那麼回事。
楚凌天也不再計較,有樣學樣在身上蹭蹭也跟著吃起來。暫時解決了餓肚子的問題,楚凌天終于有時間來思考正事了。
「你剛才問那婦人,她是怎麼說的?」楚凌天問道。
「往南走,到了鎮上再往西走。我們四只腳大概得六天能到。」夏岩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耷拉著雙肩,雙手搭成拱狀遮在額頭上。
「這樣算來的話說不定我們還在敖放他們前面,要是他們從這一條路去鳳齊城尋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正巧遇上。」楚凌天道︰「當然,他們若不知道我是被單少主抓住的,應該還會大海撈針地找我們,不一定會繼續朝鳳齊走。」
听了他的分析,夏岩更泄氣了,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麼?
各佔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怎麼賭?
「不用擔心,我們先去那婦人說的鎮上等著吧!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楚凌天看她這幅模樣,安慰道。
「你怎麼知道?」夏岩苦著臉問。
「因為我相信璃美人。」楚凌天嘴角勾起笑容。
璃美人?夏岩想起在船上她听到的話,抓他們的那個男人是璃美人的哥哥。這其中的事兒估計不是她能繞得清楚的。
當然她也不想繞清。
畢竟她可是要逃跑的人,知道那麼多做什麼,跟自己又沒什麼關系。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