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張紅木大床,邊上一只小小的燭台,光線忽明忽暗。『**言*情**』再往旁邊看一扇墨竹屏風,上面搭著幾件男式的衣服。
微弱的燭火讓夏岩看不清屏風後面是什麼,但大概能知道該是有個人正在後面沐浴。
夏岩瞪大了眼楮,她這倒霉催的,二分之一的機會都不能選對,選了個人家的臥房就進來了。
「誰?」沉穩又危險的聲音從屏風後飄來。
窸窸窣窣的水聲不知何時已經靜了下來,夏岩眨著眼楮一動也不敢動的盯著屏風後面。
那個是聲音是•••••單珝。
屏風里的人,雙臂搭在浴桶的邊緣,側耳听著外面的動靜。
夏岩屏息凝神,直到里面又響起嘩嘩的水聲,這才松懈下緊張的神經。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這里是單珝的臥房,那麼另一邊肯定是單老頭兒的書房了。
趁著里面水聲未歇,夏岩踮著腳貓著腰向門外挪去。只是夏岩沒注意到,昏暗的房間里有一雙深邃又帶著隱隱怒火的眼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
「站住,是誰?」
就差一步就到門邊的夏岩,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顧不得回頭去看倉皇間推開門便跑。
單珝飛身想追去,卻被一個花瓶阻住了去路。
听得後面嘩啦一聲巨響,夏岩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現沒人追出來這才放下心。
撫著自己亂跳的小心肝兒,這才往另一邊的房間跑去。
「 !」這一轉頭,卻眼前一黑,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扯進一堵肉牆。
夏岩第一反應便是死命掙扎,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一拳一拳砸在了面前人的胸膛上。
「噓,是我。」
終于忍受不住這女人的暴力行為,疼的楚凌天開口阻止。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夏岩又是驚詫又是害怕,怔愣間便被楚凌天帶入懷中捂住了嘴。夏岩瞪大了眼楮,奈何嘴被人捂著說不出話來,只能憋住。
看著懷中的人沒有再掙扎,楚凌天這才放下手握著她的肩將人拉開一些距離,好讓自己能看清楚。
白里透紅水女敕的臉蛋,慌張又閃躲的眼深,依舊平凡的臉,手下熟悉的觸感,以及那比之前略顯豐腴的腰身•••••••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陌生,但無一不在昭示著,這女人離開他之後過的十分愜意,即使是被軟禁了也能安安心心長出一身膘。
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後面的打斗聲打斷。
「先進去。」夏岩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也能知道他有很多想質問她的話,但現在的確不是時候。
拉著男人的手躲進單老頭兒的書房,眼楮迅速一掃便躲進了一面藍色麻布後面,後面是一個書架,上面積滿了灰塵。看樣子應該是一些不常看的舊書被放置在了這里。
感受著身後的氣息,夏岩動都不敢動,只能尷尬地透過書架的細縫看著外面的動靜。
「這麼緊張做什麼?」
「我沒有,只是•••擔心單珝現。」
「難道不是擔心你自己被我帶回去?」
「•••••」
「外面那個,是敖將軍?」夏岩岔開話題。
「怎麼,你又擔心?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有沒有擔心過你自己?」
「••••」
算了,還是閉嘴吧!這人沒法兒溝通了。
「剛才偷看單公子洗澡,可還滿意?」楚凌天酸酸道。
「誰偷看他洗澡了,那麼暗的光線哪能看清。」夏岩辯解道。
「听起來你好像很失望。」
夏岩「•••••」
兩人沉默良久,夏岩才默默道︰「我,我沒,沒懷孕。」
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這樣應該可以減輕罪行吧!
楚凌天不說話,只是繼續看著她的後腦勺,想著看她還能繼續說點什麼。
沒得到回應,夏岩又囁嚅道︰「我上次,不是逃跑••••只是迷,迷路了而已。」
「迷路?你可真是會迷路。」楚凌天恨恨地咬牙道。
到這時候了,這女人還敢編出這樣的瞎話。
夏岩縮縮脖子,似乎能感覺到背後男人氣場的變化。
不一會兒,書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一身黑衣的單珝披散著濕濡的長站在門口,一雙精明的眼環視書房四周。
剛才在他的臥房至少是有三個人,在跟後面的人交手之前,還有一個推門逃了出去,而且另一邊的窗戶也是打開的,說明還有一個人從窗戶離開了。
看著一切如常,單珝並沒有多做停留,只是關了門出去將人集合,下令各處搜尋另其他兩個人的下落。「敖將軍成功月兌逃了?」夏岩問。
「舍不得?」楚凌天酸酸問道。
「我只是擔心一會兒您要怎麼出單宅。」夏岩回頭看著他無語道。
兩人對視半響,楚凌天點頭道︰「說得有理。」
看屋里沒人了。兩個人才一前一後從書架後面出來。
夏岩記著單璃跟她說的打開密室的方法,于是走到掛著一幅牡丹圖的牆邊,將圖移開,里面是一個十字形凸出的手柄。
左右各轉動三下,剛才他們躲藏的那個廢棄的書架居然移動了,嚇得夏岩趕忙回頭看。
「你這是•••」楚凌天看著她的行為問道。
「有一個同伴因為我被抓進了密室,我得去救他。」夏岩道。
「同伴?男人?」楚凌天想到一開始那藥鋪老板說的話,這女人剛逃走就有兩位翩翩佳公子相伴,其中一人是單珝,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另一個該就是她口中的同伴吧!
「要說是男人•••••倒也不是很準確。」夏岩想了想道︰「小倌算嗎?」
楚凌天︰「••••」
現在是關鍵的時刻,兩人就這個問題也沒做深入的交流,夏岩想的是救人要緊,而楚凌天想的是,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跟她算賬。
將房間的燭台帶進漆黑的密室,適應昏暗的光線之後,夏岩這才看到密室中間的水池,水池中間的柱子上綁著一個人。
雖然那人披頭散根本看不清模樣,夏岩卻能肯定那人必是月塵。
「月塵,月塵。」將手中的燭台塞進一旁的男人手中,不顧男人臭臭的表情飛奔到圓池邊擔心地叫道。
被叫的人似乎已經精疲力盡,仿佛是听見了天外來音,木訥地仰起臉,看清來人不免有些驚訝,皺眉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你不要管我怎麼進來的,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夏岩看著他虛弱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在這里遭了多少罪,提起裙角打了個結便要踏進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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