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談談正事吧!」吃飽喝足的楚凌天往椅背里一靠道。
單珝眯了眼,感情他們一下午談的不是正事?
「既然在下提出的條件聖上一步也不肯退讓,還有什麼可談的呢?」單珝冷冷道。
呦••••听這話的意思是打算武力解決啊!
楚凌天嘴角一勾扯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單公子做事可要三思而行啊!」
話音剛落,就有管家進來稟報,雖然知道今天來的是大人物,他們這些下人不該隨意進出這里,但這事兒還就真得及時通報不是。
管家在單珝耳邊耳語了幾句,便看他臉色大變,最後恨恨朝坐在那兒的楚凌天看一眼拂袖而去。
一推開門,在已日落西山的余暉中,他家院子里里外外那一條條黑色勁裝的人影,單珝差點沒眼前一黑倒過去。
陰險,太tm的陰險了。
要說這鳳齊城進來幾個陌生的面孔就會引起側目,而且這種事都有專門的人會像他通報。這回竟讓人無聲無息潛進這麼多人,他小看他們了!
最前面站著一個年逾四十,穩重魁梧的男人。一身黑衣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上有繡著巨蟒的暗紋,衣襟袖口都滾著金邊兒,想必這就是央國出了名的暗衛統領陳青吧!
今日一見果然氣勢不凡。
「陳大人遠道而來,里面請。」單珝一派好客主人的樣子,暗地里不知咬碎了多少銀牙。
「單公子不必客氣,陳某等五千人奉旨待命,您大可不必在意我們。」陳青臉部肌肉抖動,聲音沉穩道。
單珝面部一抽,你們這麼一大幫子人圍著人家的宅子,現在跟他說讓他不要在意?換做圍了你家你不在意一個我看看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怎的楚凌天的人都跟他一個樣兒,惹人嫌!
單珝鐵青著臉到了南院。
「你家男人帶了五千人馬暗衛包圍了宅子,別說我答應放你走,估計整個徽族這回怕是都得坐以待斃了。」
單珝說的沒錯,五千人說多不多真正跟徽族的人作戰起來,必輸無疑。可要說少也不少,況且人家是直搗黃龍包圍了單家。擒賊先擒王,對抗起來那必是一場拉鋸戰。
看著楚凌天的態度分明是打算恐嚇加威脅,不治他族人的罪都是好的,更惶說讓權割地。
夏岩一听,立馬要往外奔,卻被單珝拉住︰「你去哪兒?」
「我一直都沒見過傳說中的暗衛,去開開眼。」
「你真該開開心眼。」單珝無力道。
夏岩看他那一臉惆悵,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放心吧,沒事的。他是一國之君,徽族再怎麼不听話也是他的國人百姓,難不成還能將你們全部屠殺在這個城里?」
「真的?」單珝不確定問。
夏岩雙臂交叉支在欄桿上,一只手的手指在欄桿上無節奏地點著。
「嗯•••讓我想想••••我倒是覺得我的民族自治對于解決這種矛盾是再適合不過的了,楚凌天要是個明智的皇帝應該可以看的出來。不過•••我要是讓他點了這個頭,你有沒有辦法將我跟月塵人不知鬼不覺地從這五千人馬中送出去?」
「有倒是有,單宅密室地道直通到鳳齊城外,但是我怕徽族擔不起這罪名。」
把皇上的媳婦兒給放走了,這個責任誰敢攬。
「這個好辦。」夏岩將單珝拉低點兒,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單珝听後半信半疑終于還是點了頭。單珝帶著夏岩出了南院,哎媽呀!那一個個身姿修長挺拔,黑衣裹身綢帶束,直挺挺立在單宅的每一個角落的騷年們。抹抹嘴角,幸好沒有口水。
陳青接到小路子跟晚秋帶回去的消息,立馬將五千暗衛統統調配從京城跨馬加鞭出。還好趕在了楚凌天談判之前趕到。
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啊!嗯,果然夠暗的。
兩人一進屋就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兩個三個還有那麼多老頭兒是怎麼回事?
一個是璃美人她認識,另一個是她想念已久的男神白沐春,剩下一個五官眉宇間跟單珝有幾分相似的應該是徽族的族長吧!
這麼推斷下來的話剩下的爺爺們應該是所謂的長老了。
那次單璃說她要出去找到她爹說服他們不要跟皇權作對,看今天這陣仗,單璃的目的怕是已經達到了。
單珝這次的計劃本就成為泡影,已經是心靈受創,妹妹這麼補刀,真是親生的啊!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夏岩想象的這麼簡單,當然給單大公子補刀的可不止璃美人一個。
白神醫一開口那叫艷驚四座,啊不,是一鳴驚人。
「我已經查到年前皇上壽宴遭到刺殺,與裕王勾結意圖謀反的人正是單家,那暗器上淬的毒正是單家族長單雲廣從已故的白景那里得到的七毒殺。這七毒殺的七種毒蟲可都是你徽族特有的。」
「那白景早已死了多年,你怎麼確定那七毒殺在我爹手中?」單珝反問道。
「在下白沐春,白家七代單傳,白景正是在下的父親。他在徽族這一代游歷期間跟單家來往甚密,我可有說錯?」白沐春最後一句自是說給單雲廣听的。
「不錯。」單老頭模著胡子,臉色沉沉道。
「徽族人排外,是不可能允許一個中原人在他們的地盤盤桓這麼久且還采集當地的各種藥材毒蟲。原因只有一個,恰巧這個原因我父親跟我提到過。他用自己的研制成果來交換自己在徽族停留的時間。這七毒殺便是其中一個。」白沐春斬釘截鐵道。
「之前在凌鴉綁架天子,後來軟禁貴妃,加上協助裕王意圖謀反,三罪並罰不知株連九族夠不夠罰的?」白沐春冷冷道。
看著這時言語冷然,氣勢逼人的白沐春,夏岩都快變成星星眼了。沒想到白神醫在這種正式場合這麼能散光芒啊!
單珝心頭一緊,這下是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得到的東西沒得到反而要牽連整個徽族來替他陪葬。
他知道楚凌天大概不會真的要株連九族,但是對他恐怕不會手下留情的。不光如此,他想帶領大家走向央國月復地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
這樣的情況,他根本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拿出那女人寫的民族自治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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