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委屈您了 第一百零五章 待產的日子

作者 ︰ 滿地節操

沉玉走了之後,二妞蹦蹦跳跳地進來了,臉上還帶著一幅猥瑣的表情。

「小夏姐,考慮一下唄!」

「考慮什麼?」

「苗大哥很搶手的,你們一個沒了老婆一個沒了丈夫,何不就順從天意在一起得了。況且你一個女人家,將帶著兩個孩子怎麼立足生活。家里還得有個男人不是!」二妞鬼精靈道。

「瞎說也不怕閃了舌頭。」夏岩狀似生氣地啐一句。

她可沒想過再找人嫁了,要是被楚凌天知道了那可不是大卸八塊就能解決的事。說不定什麼時候想起來還要將她從墳里挖出來鞭尸一頓才能解氣。

擺擺手讓這丫頭閉上嘴,東西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的。

楚凌天也是當局者迷,尤其是在月塵走之前說那女人有可能懷著雙子之後。

沒有想到他眼中那個愚笨的女人現在具有壓倒性的智商優勢,一路朝著淮浙的四周追去,卻一直是一無所獲,一個人就如同憑空消失一般。

夏岩在這小村子里過的日子卻是風生水起。

村子里的小孩子多,大的已經十一十二,小的也有三四歲。這麼多孩子卻沒有一個是送進了學堂的。將孩子送到鎮上私塾,路程有些遠不說,光是那學費也是負擔不起的。

听汪大娘說以前這村頭還有一個落魄的書生給當先生,教孩子們讀讀書認認字。這書生心底也好,知道這村里都是些窮人家日子也不好過,學費也收的極少。大家對這先生也都是很敬重的。瞅著這書生頗有才華屈居在這小村里那真是美玉蒙塵,于是都勸他去參加科舉,這先生一走便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也不知這先生到底有沒有高中,現在過得怎麼樣了!」說到最後汪大娘揉著面團嘆息道。

于是大著肚子的夏岩便接替了教書先生這一職位。

其實也不是她沒事閑的蛋疼,只是瞅著這些孩子沒天在村里山上上躥下跳她頭疼,尤其是還帶著她的小王子沉玉整天山上打滾。

沉玉年紀雖小,但那聰慧勁兒已顯,夏岩看得出來這孩子是個可塑之才,好好教導培養一番將來說不定也是個成大事的人。可若是將他丟在這山野中目不識丁只會砍柴打獵,估計他這一輩子便就這麼庸庸碌碌過了。

所以當她問沉玉想不想學認字、讀書,而且得到了對方非常渴望的肯定之後,她就決定教這孩子念書。同時也打下這無聊難熬的時間順便陶冶一下肚子里孩子的情操。

不過,當村里的其他人知道這外來的小婦人當起了沉玉的女先生的時候,紛紛都把孩子送了過來。

「夏娘子你看看我家虎子怎麼樣,說不定也是個讀書的料!」

「還有我家志良,這孩子以前就喜歡拿著樹枝在地上畫,我就琢磨著這孩子是不是應該去學堂啊!」

「•••」

這些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著實吵的夏岩頭疼,只能先讓她們安靜下來。

「各位姐姐妹妹,大娘嬸嬸們,听我說一句。」

先生要說話了,大家自然是立刻安靜了下來,屏氣凝神。

「我不過一女流之輩,對于做學問懂的並不多,勉勉強強識得幾個字。要是想通過我教導的這些皮毛去考科舉做官什麼的,那肯定是差太遠的。」夏岩道。

「夏娘子你就別謙虛了,一看你就知道是書香門第家的小姐。再說我們也只是想讓孩子們識得幾個字罷了。」

話都說這份上了,在推月兌倒顯得自己厚此薄彼了。

看著夏岩點頭答應,婦人們個個臉上笑開了花,趕緊把身後的孩子讓出來。

「那就辛苦夏娘子了。」

看著她們一個個面帶笑容離去,夏岩雖然覺得任務重了些,但未嘗做的不是一件有意義的好事。

「對了李大娘,怎麼只有你家虎子來了,大龍呢?」夏岩看著眼前幾個年齡懸殊頗大的孩子問道。

她記得李大娘家的大龍比二虎還要長兩歲,都快八歲了吧!既然要學就一起教了。

「大龍長得隨他爹,丑了些。做學問也沒啥出路。」李大娘道。

「這•••還跟長相有關系?」夏岩不明白了,誰也沒規定長得丑就沒必要讀書啊!

「蔡狀元的事兒你總听說過吧!那可是狀元哎,嘖嘖•••都給扔到那麼邊遠的地方做苦差。還不是因為長得丑。」李大娘嘖嘖兩聲這才又轉身跟著人離去。

听李大娘這麼一說,夏岩將面前七八個孩子掃視一圈,還真都是村里幾個漂亮俊俏的小孩兒。

哎•••這楚凌天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造孽呦!

眼看沒幾天就是年關了,夏岩將正式開課的時間定在是等在年關過後。

這個年是夏岩過的最與眾不同的春節。

雖然去年在宮中讓她見識了皇室貴族的過年法,但終究太過拘謹忐忑沒能讓她有一絲好感。

今年確是不同的,讓她切切實實過了一個開心難忘又傳統的春節。

先是祭祀神佛祈求平安,再是祭奠祖先,到了春節這一天開始除舊布新。

夏岩身子不方便,也就只能坐在那兒看著,偶爾給遞個東西。但通過這次的布置活動,夏岩現這二妞簡直就是一個現代的女漢子啊!

爬高上低不在話下,屋頂了破了一個洞,這姑娘居然拿著家伙自己上去修葺去了。

「哎•••家里沒個男人,二妞這孩子就被我養成了這個樣子。將來可是要怎麼嫁人呦!」汪大娘眼巴巴地看著卻是無可奈何。

二妞這一翻過年就十五了,古代人都早熟,這個年紀也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也難怪汪大娘會鬧心。

「大娘多慮了,依我看二妞這孩子可是很招人喜歡的呢!」只是沒見有哪個男孩子敢來提親。

她偶爾跟二妞出去散步消食或是聊天的時候總能看見那麼一兩個十**的男孩兒朝他們這邊看。所以她說二妞還是很有行情的。但是這些個男人中卻是沒有一個敢來表白自己心意的,以二妞這種性格八成也看不上這樣畏畏尾的男人。

就連她也看不上,二妞這孩子長得周正大方不說,性子也是相當不錯,能做飯洗衣縫縫補補,還能挑水修屋砍柴八卦。集如此多的技能于一身的女子,哪能能這般隨意嫁給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春節這天京城里飛起了鵝毛大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走在厚厚的積雪上都能听見呲呲的響聲。

蔡正賢拿著手里的上任書有些悲涼地看著窗外,他要不要再去試一次呢!

本來終于從鳳齊城功成身退的他是準備回一趟家鄉順便去當年的那個小村子里看看的,但是皇上給他在晉南的上任書上的日記逐漸逼近,愣是沒有時間能讓他衣錦還鄉一回。

晉南是央國月復地中除了東隱王治理的七成中的涼川第二富饒的地方,這對蔡正賢來說可以說是一朝飛上了枝頭。對此他是非常感激的,同時覺得自己在鳳齊城受的那幾年的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他還是想回家看看,再去看看那個曾經給了他動力的村子。

蔡正賢一直沒有去上任,晉南的前一任官員也不敢擅自撤下來,所以他想去跟九王爺要個手諭,讓他可以晚兩個月上任。

但是前兩天進了宮將自己的來意說明,那九王爺卻是齜牙一笑︰「你想回家探親?本王還想回自己的地界兒耍呢,本王去了麼?沒有。那你覺得你能有機會麼?」

蔡大人只好駝著背失望地離去。

管他呢今天再去踫踫運氣,都說這東隱王是個脾性善變的主兒,指不定他今天高興就答應了呢!

當蔡大人再次從皇宮出來的時候,看著有慢慢增大趨勢的雪花,不禁滿心歡喜。果然自己還是聰慧無人敵的。

只是今天王爺那一副傻呵呵開心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算了,管他呢,自己還是收拾一下準備衣錦還鄉吧!

此刻的東隱王卻是一副近情情卻的樣子走進內室,站的離坐那的男人遠遠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暖暖地看著那人。

白衣男子一幅憤怒加無語的表情瞪著他。

「月塵見到本王有沒有覺得很驚喜?」當朝風流不羈的九王爺玉樹臨風地立在那兒,聲道。

沉默•••

繼續沉默•••

良久•••坐在那兒被反綁住雙手的俊秀男人終于忍不住怒吼。

「你他媽到底是誰啊!」

天色漸黑,小村子里今晚格外亮堂,家家戶戶的檐下都吊著大紅的燈籠。

汪大娘在屋里忙著做飯,夏岩則是跟著二妞學剪窗花。

二妞就是個全能型人才,干這種磨性子的細活也不在話下。

「可以剪人物嗎?」夏岩拿著紅色的剪紙問。

「可以呀!小夏姐想剪誰•••我先給剪個苗大哥你看看?」二妞壞笑道。

夏岩翻個白眼,然後提筆在紙上快速畫了個人像︰「這樣的,能剪不?」

二妞湊過去,借著不甚明亮的燭光看了看,瞬間眼前一亮。

「呦•••這是哪個俊俏的公子,倒是一表人才。」

「你剪就是了,問那麼多做什麼。」夏岩臉色微紅道。

「是是是,不問不問。」二妞壞壞地看她一眼,手下卻是疊好了紙,開始下刀。

夏岩模模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略有些惆悵,其實她還是有些想念他的。

不一會兒,一個翩翩佳公子躍然紙上,夏岩拿起來一看,不禁連連稱贊她剪的好。

將那個人物剪紙貼到床頭,哎•••將來孩子若是問‘我爹是誰?’她就能指著那頭像道︰「喏,那就是你爹。」

直到汪大娘做好了團年飯,夏岩才學著剪好了兩個花型的窗花,也算小有進步。

鄉下的人的大年夜自是比不上宮里的鐘鳴鼎食、炊金饌玉。只有幾個鄉間的野菜和只有在重大的節日里才能吃上一回的肉。

汪大娘廚藝很不錯,幾個野菜做的相當地道,一點也沒有掩蓋住野菜自身的味道,卻是讓人食髓知味。今晚汪大娘還特意煲了個雞湯,說是要給夏岩好好補補。

夏岩也不拒絕,再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就要臨產了(那個啥,節操要是有時間方面算得有矛盾或者錯誤的地方,請大家無視,表在意這些細節。就當節操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遁走•••),這個時候可得要好好養著身體。

飯吃到一半卻是讓一個小鬼頭打斷了。

沉玉穿著厚厚的粗布棉衣,帶著虎頭帽只露著倆眼楮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夏娘娘•••」

夏岩避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小心接住這個風一般的小孩紙︰「怎麼了?這麼冷的天怎的還出來了。」

「小女圭女圭趕緊回去陪你爹吃團年飯,把你老子一個人丟下可不好。」二妞端著碗,嘴巴里還塞著一嘴的菜含糊道。

汪大娘一筷子敲到二妞頭上︰「姑娘家家的,吃飯就別說話,埋汰死了!」

「疼!」二妞登時差點跳起來捂住頭上的包抗議道。

夏岩對她們這種相處模式早已習慣,揪揪懷中小人兒的臉道︰「你爹呢?」

「夏娘娘,沉玉今晚要餓肚子了,爹爹剛才把廚房給燒了,沉玉吃不上飯了•••」小人兒泫然欲泣道。

正此時,屋里又沖進來一人,可不就是小龍人兒嗎?

「沉玉,到爹這兒來。」復又轉頭不好意思道︰「大娘小夏真是對不住,這孩子打擾你們吃飯了。沉玉還不走?」

又被點名的沉玉掛在夏岩胳膊上梗著脖子愣是不下來︰「回去也沒飯吃。」

當著外人說這話,無疑讓苗人龍尷尬地紅了臉。

「讓你們見笑了。」苗人龍只能憨厚地傻笑,抓抓頭一把將小孩兒逮過來,又道一聲對不住就轉身欲走。

「大龍啊,別走別走!廚房都燒了,回去可不是得讓孩子餓肚子。大人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住啊!」汪大娘立馬起身將人攔下︰「二妞,去加兩雙筷子兩個碗。」

又回頭對苗人龍道︰「今年啊!便在大娘這兒過這個年。」

「大娘,這怎麼•••」苗人龍卻是萬萬不肯。

「你不願意就是看不起大娘。」汪大娘作勢板起臉。

「苗大哥就不要推辭了,天寒地凍的不吃飯是萬萬不能的,再說人多熱鬧,你這樣大娘要不高興了。」夏岩也勸道。

已經拿了碗筷從廚房出來的二妞剛好听到夏岩的話,趕忙一把將人給推進了屋。

「小夏姐都開口了,趕緊坐著。」

二妞喜滋滋地將碗筷擺好,倒是不知怎的自己挪了個位置,將夏岩左右一邊空出一個位置來。

夏岩無語朝二妞翻了個白眼,這小丫頭還不死心,老想著將他們這寡婦鰥夫湊成一對兒。

「那便叨擾大家了。」苗人龍帶著孩子落座。

這一場團年飯夏岩吃得那叫一個鬧心。

倒不是因為多了兩個人的緣故,而是二妞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丫頭到處‘挑事’讓她尷尬不已。

要說當初初遇楚凌天的妹子楚選選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丫頭是個小魔女。現在見識到二妞的厲害,才知道什麼叫魔王轉世。

「苗大哥這過完年就二十八了吧!」二妞道。

「是啊!」

「小夏姐呢?」

「我?呃•••不記得了。」夏岩扒著飯道,她確實是不記得了,因為她壓根不知道這屠芙到底多大,只是看著像二十出頭而已。

「沒關系,看著你們年紀就挺般配的!」二妞狀似天真道。

這話一出,兩人俱是冷場,小龍人臉上飛過一抹可疑的紅暈。夏岩則是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你這死丫頭,飯都堵不住你嘴。淨瞎說!」汪大娘揚起手作勢又要敲她頭,這回二妞倒是很矯健地躲了過去。

「我是說認真的。娘你不覺得苗大哥跟小夏姐很合適嗎?」

「咳咳咳•••」夏岩一個不注意便被飯給嗆著了,這個二妞還真的是•••

她現在還有著身孕,這樣說真的沒問題?

二妞妹子,你的節操呢!

「給你!」

就在夏岩擱心里數落二妞的檔,旁邊一只厚實的大手遞來一碗水。

「小心些。」

男人訥訥的聲音將夏岩拉回現實,接過碗連忙道謝。咕咚咕咚便將水給灌了個干淨。

看著她豪氣地將空碗往桌上一放,苗人龍面色有些僵硬。

「那水•••很燙啊!」

很•••燙!

尼瑪,的確是很燙啊!你丫不知道早點說。

夏岩有些後知後覺地撫住心口,現在才覺得食道那一溜燙得慌!

恢復鎮定,夏岩再次拿起了筷子無視剛才那尷尬的話題夾起一片肉還沒送到碗里•••

「二妞的話有些過,但卻是這個理兒。小夏你一個女子將來怎麼帶著孩子呦,大龍也是,這麼些年了,沉玉也得有個娘不是。」汪大娘視桌上兩個當是人的尷尬情緒于無物道。

夏岩的筷子抖了抖最終將肉丟進自己嘴里。

「大娘你不也是一個人拉吧著二妞長這麼大的嗎?沒什麼的。況且苗大哥這麼好的人,一定有更好的女子相配。」夏岩打著哈哈道,一邊又朝著小龍人使顏眼色。

你倒是說句話扼殺一下她們的八卦熱情啊!

只見那小龍人兒不好意思憨厚一笑,然後結結巴巴道︰「大娘說笑了,小夏與我•••倒是我高攀了。」

說完又有些拘謹地紅了臉。

喂,你倒是說清楚啊喂。你特麼地這樣害羞的表情是要鬧哪樣。會被人誤會的好不好,還有你在那兒害羞個什麼勁兒啊!

難不成•••

看著汪大娘和二妞那原來如此的表情,夏岩心中大驚,這個小龍人,啊不,是苗人龍真的有想跟她一起過日子的心思?他真的暗戀她?

也就是說她夏岩在這個世界終于有了一個仰慕者了?

此刻的夏岩特別有種心酸地想掉淚的沖動。

月老啊,你還記得我啊,老娘一度以為你把我的紅線拿去織毛衣了呢!但是你特麼地現在給我射丘比特之箭是何居心?老娘現在是心有所屬好嗎。

再說她孩子的爹還是個惹不起的主兒,這要是被知道了還不得把她爆炒了啊!

回想一下她也沒有與這小龍人有過什麼過近的來往,就連見面說話也不超過十次。畢竟她有了身孕不怎麼外出,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往這淨是女人的家里跑。

除了她出去散步或者他來找沉玉的時候,兩人也是簡單地客套兩句,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優秀地值得人暗戀了。

可是在苗人龍的心中,這夏娘子卻是十分適合自己家庭的。沉玉很喜歡她,而且這小夏心地善良待人親切,待沉玉又也是極好的。長得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當然他知道自己是高攀了。

所以一直也沒敢表達自己的心意,況且人家還懷著身孕。

但是今晚是個特殊的時刻,家人團圓的日子。汪大娘和二妞又把話說的那樣尷尬,他也借著氛圍講出了自己藏了許久的話。著實有些不好意思呢!

夏岩眼一眯,忽然表情悲痛難過道︰「其實我有一個深藏多年的秘密。」

桌上的三個大人同時聚焦過來認真的視線準備听,只有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沉玉還在那兒用手抓著花生米。現大人們都停下了動作看著夏娘娘,于是也有樣學樣地看著夏岩。

「我出嫁前,大師給我算過一卦。」夏岩看看桌上的人繼續道︰「他說我是克夫命。」

眾人大驚,當然,除了小沉玉。

「可是我實在太愛我夫君了,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沒有說。結果•••結果•••」夏岩說著抹起了眼淚。

天啊,現在她完全不用掐大腿,說哭就能哭了。

在現代的話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

眾人沉默,尤其是小龍人,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地白了臉。

剛才還表示了自己對人姑娘的好感,這會兒還真是不知該怎麼表態了。

「都是我的自私害了我夫君,我不能再背上一跳人命了!」夏岩抽泣道。

「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錯,你是個乖孩子,啊!」汪大娘趕忙安慰道。

「小夏姐別傷心了,都是我的錯,不應該說這事兒的。」二妞也自責道。

夏岩偷瞄一下眾人的樣子,瞬間抹干眼淚像剛才的事根本沒生過一般,拿起筷子道︰「那我們繼續吃飯吧!」

二妞眼一抽,不禁感嘆這小夏姐心態真好。

這頓團年飯吃的可以說是**迭起,不過最終還是圓滿地結束了。

道了謝,苗人龍帶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兒子回了自己家。

到了家,小人兒卻是忽然睜大了眼楮看著自己的爹爹,委屈問道︰「爹爹,夏娘娘是不願給沉玉做娘嗎?」

「不是。」小龍人兒拍拍兒子的頭無奈道︰「爹問你,你是想要爹還是想要娘,只能選一個哦!」

小人兒擰著眉頭,似乎真的在認真考慮,最後終于妥協道︰「好吧!沉玉還是要爹爹吧!」

「那就行了,趕緊睡覺吧!」

送走了苗家父子,汪大娘開始收拾碗筷洗碗,夏岩則是披著厚厚的衣服與二妞坐在屋里守歲。無聊之余夏岩又拿出剪刀和紙開始剪,手隨心動,隨意剪出一些抽象的形狀,看得二妞直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任由她剪著玩兒,二妞在一旁抓著炒熟的帶殼的花生,吃的  響。

剪了一會兒覺得沒甚意思,夏岩望著門外一會兒呆。

今天是大年夜,也不知道他是跟誰一起守夜!

她還記得去年的大年夜,他那一群鶯鶯燕燕光是數的上位分的都坐了滿滿一大桌,風姿各異。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樂意啊!

她還記得那晚她因生病昏昏沉沉倒下,最後是他將她一路抱回了墨陽宮。

她還記得那天雖然意識不清但卻能感受到那個懷抱的溫暖和安心。

也許,現在他早回宮了吧!畢竟是一國之君再是任性也知道自己最該做的是什麼,在其位謀其政夏岩是明白的。所以從來不敢奢望那男人能放棄一切只與她逍遙江湖,沒有國事沒有後宮。

對于不可能實現的事夏岩是從不強求的,即使她有多麼渴望。她也不會傻到去跟一個不會實現的夢較勁。與其浪費那功夫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實現她其它的心願。畢竟她還是個有很多夢想的人。

即使這麼想得開,但想到現在的楚凌天正一襲合身龍袍,風華無限地流連于各人中她就不禁鼓起了腮幫子。

哪個妃子正依偎在他肩膀撒嬌、哪個妃子正拈著葡萄往他嘴里喂、哪個美人又膩歪在他懷里四處點火•••摔•••他媽的真叫人火大。

看見夏岩突然變凶狠的表情,二妞捧著花生小心翼翼往後挪了挪。

而被她想象正流連于溫柔鄉不可自拔的男人,此刻正寒著臉坐在她與月塵之前在淮浙落腳的大廳中。

「皇上?」青衣男子湊到冰山臉跟前,又繞到另一邊︰「皇上?」

「說了多少次在外不要叫皇上。」楚凌天表情終于出現了一點變化。

「這守歲你擺著一幅比年獸還嚇人的臉,我真想在你臉上點個炮仗。」白沐春搖搖頭道。

眾人︰「•••」

能讓他們聖上這麼糟心的也只有皇後娘娘了。

這個團年飯吃的楚凌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在宮里跟宮妃們一起過他覺得也沒什麼特殊的意義,不過是履行一下自己的職責罷了。可現在卻覺得這團年飯的意義非常重大。而這麼重大的嫁人團聚的節日他的皇後他的妻子卻不知道帶著他們的孩子躲在哪個犄角旮旯。

他還記得去年的大年夜。

那天是他第一次對大年夜有了期待,其實大年夜身為皇上他是要跟皇後一起守歲的。但是他一直沒有封後,按道理應該是與位分最高的妃子一起守歲,但是他我行我素慣了,都是在團年飯上看心情挑一個他喜歡的一起過便算了。

于是大年夜的團年飯就當仁不讓成為個宮佳麗們爭寵的又一戰場。

他很好奇那女人會怎麼應付大年夜,會不會與其他妃子美人一樣用盡各種手段將他勾到自己寢宮去,他還是有些期待的。

卻不想見到她是那樣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樣。

那是他第一次那麼注意一個人。

她那隨時都快要倒下去的樣子著實讓人煩躁,但是又深怕她真的倒下去。所以一頓飯吃下來他八成的心思都在注意她的動態。

正因如此才能在她腦袋砸向桌子的時候快、狠、準地給她的額頭當了個人肉墊子。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那麼多閑心去在意他人的死活,說死活或許有些過了,但是他的確屬于那種只要不是自己的事就絕不會多動一根手指型的。

就像最開始他遭遇璃美人刺殺,那女人與他一起躲在假山中。被護衛找到的時候她似乎是蹲的腳麻了踉蹌一下就要倒在他身上。他可是很敏捷地閃過將人推到了一邊。

可是大年夜那晚,自己卻是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並且擔心地將人抱回了寢宮。事後他也很不明白自己的行為,但感覺好像並不壞!因為•••他有了一個能讓他分心在意的人!

「還沒有消息嗎?」楚凌天終于還是問了。

他跟自己說不要著急,自己越是著急就顯得那女人越重要,但這個在他心中很重要的女人對他卻是比如蛇蠍,在他部下面前讓他這做皇上的很沒面子好嗎?所以他一直都跟自己說千萬不要問,就等他們來報告消息。

好吧!他還是沒忍住。沒面子就沒面子吧!反正都已經人盡皆知了。

「沒有。」沈安然放下手中正吃著的堅果道︰「探子說只查到有馬車將人送到了邊上的一個小鎮就沒有了音訊,末•••我派人搜遍了整個鎮上都沒有找到夫人。」

夏岩算是幸運的,所有人都認為她不會去清苦的地方,畢竟懷著身孕。所以沒有人浪費時間去搜查小鎮外的村舍里,包括以英明神武著稱的沈安然(總覺得用這個成語感覺哪里怪怪的)。

正月里的天氣依舊很冷,夏岩跟只巨大的熊一般宅在家里不出門。倒是小龍人從大年夜之後來的更勤了,黃泥巴稻草堆糊起來的房子再出現什麼問題也不用二妞跟個漢子一般爬高上低了,這小龍人殷勤地跟什麼一樣。

夏岩就不明白了,那晚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他們沒戲,怎得還這般,一幅她跟他表白了似的反應,莫非這小龍人是得了失憶癥?再不然就是看上了她家二妞•••

可這二妞才十四,他能改人兩個大了好嗎?

事實證明夏岩真的是想多了,人小龍人兒不是那樣猥瑣的怪蜀黍。

現代猥瑣的事情看多了,難免心生警惕,想的多。

「雖然我們不能一起生活,你也沒辦法成為沉玉的娘親,但是我還是會照顧你們的。將來等你孩子出生,我也會待他們像親生的一般•••」身形偉岸的男人站在夏岩面前,臉上飛著紅霞道。

這個•••這個•••

這是不是中間少了什麼情節(作者你給我粗來解釋一下)。

夏岩奇怪,難道是自己的意思表達的不清楚?

「苗大哥你,其實不用這般的。沒有結果的事情何必要浪費你的精力呢!你這般還有哪個姑娘敢跟你表明心意呦!」夏岩委婉勸道。

「小夏不必過意不去,這些都是我自願的。」說著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憨實。

不待夏岩再說什麼,男人提著修葺屋頂的物什,蹬著梯子幾步上了屋頂。

「小夏姐,我就說苗大哥人很不錯,你們即使有緣無分,苗大哥心里呀還是依舊裝著你呢!」二妞跳到夏岩面前,眼神曖昧道。

夏岩嘴角一抽,真的是無法跟人類溝通了,為什麼沒有人能真正明白她的意思呢!

「是吧!大黃。」夏岩轉頭看向臥在她腳邊的一只大狼狗。

只見大黃「嗷」了一聲似應答,復又恢復到之前的臥資。

尼瑪,還真的回應她,你只是只狗好嗎?再這樣她都要以為自己有特異功能了。

二妞瞅著她跟只在那兒互動說話,神情怪異地走開了。

年都過完了,眼看著皇帝佷兒還沒回來,再回頭看看冷冷坐在窗前的白衣公子,東隱王很為難。

楚隱對這個藍顏是喜歡的緊,雖然這人一身的傲嬌病,啊不是,是傲氣。但是不妨礙他欣賞他骨子里面的美。出于對喜歡人的關心和想要了解更多的**,他好死不死地派人去查了月塵的身世。

月塵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之家,後來家道中落。家人死的死散的散,為了救治病重的妹妹他進了憑欄觀,那個時候他才十六歲。

消息到這里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楚隱非常生氣,到底是哪個館主敢那樣對他的月塵,這讓他有種想要報復的沖動。

問道館主是誰,月塵卻是什麼也不肯說,只道不關他的事。

「你不恨他嗎?」

「為什麼要恨他,不是他說不定我早已餓死街頭,妹妹也不會有那最後兩年的光陰。我很感激。」月塵冷笑道。

對此,東隱王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感覺這月塵是不是喜歡他家館主。這讓他起了非查不可之心,立馬又派人去調查憑欄館。

據說這館主非常神秘,名義上的館主是一個中年大漢,但是大家都說這背後還有個正宗的主子。

楚隱是什麼人,治理著東南七城央國最富饒的一片地域。他的手段和實力不光是嘴上說說的。他的人自然也是精到極致的。

所以當他們用盡辦法查到後面那個人的時候,都震驚了。

看著手中的消息,他好像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是•••面前這個人以死做威脅求著他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

「主子他不過是心有不甘才犯下這種錯,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還請王爺手下留情。」

東隱王頭疼。

對于存了不忠君心思的人是絕對留不得的,所以饒是月塵在他面前如何放低身段求情甚至答應以後都跟他在一起,他也還是將消息送了出去。

于是這月塵公子就一幅人畜勿近的樣子每天這麼望著窗外,粒米不食來表達自己的憤懣。竟是連一個眼神也不給他了。

你說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呦,幫人監個國結果把自己喜歡的人給得罪了!

得不償失啊得不償失啊!

這頭收到九王爺消息的人登時勃然大怒!

這屠家一家都跟他過不去,老的老的不安分,小的小的不听話。女兒懷著他的孩子跑路,兒子敢培養自己的勢力要跟他作對。

之前雖然心知這屠遠是個心懷城府不甘居于人下的人,卻沒想到這廝居然敢玩兒的這麼大。唔•••之前她不是也沒想到哪女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還是三次!

這屠家一家的大心髒啊!

給九王爺回了信,要他好好徹查屠遠的勢力,並且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以防側漏。他這邊更是要加快速度去找到那女人。

時間過的飛快,夏岩已經做女先生有一個月了。

村里的人湊著拿出了一點錢蓋了一個簡易的學堂,其實就是一間草屋。里面的桌子凳子都是苗人龍自己做的,能者多勞誰讓他會木匠手藝。

地方雖然簡陋,夏岩卻是教的認真有趣,她終于體味到為人師長身上的責任,看著這些孩子學會一個字,那種滿足感都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夏岩果然沒有看錯,這苗沉玉確是個聰明至極的孩子。學得快不說,很能準確抓住她話中的重點,而且能舉一反三。

她很是欣慰,將來這孩子若是能有一番出息,自己要是個女兒的話定個女圭女圭親也是不錯的。

什麼,自由戀愛?可拉倒吧!她很怕女兒長得像她,萬一將來找不到男盆友可怎麼辦,還是早早預備一個的好,而且這沉玉還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她相信女兒也會喜歡的。

「沉玉畫的什麼?」夏岩頂著已經碩大無比的肚子湊到小孩的桌前去看。

「畫的沉玉和妹妹。」小小的孩子眼楮里還全是童真。

一個男孩拉著一個就著兩個辮子的女孩兒。

夏岩一看,笑了。

嗯,就是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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