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兩人對于方才一直存在的威脅毫無察覺,楚凌天更是不知道就他在與他的皇後翻雲覆雨之時,有人正在他頭頂惦記著他的腦袋。
「你覺得•••我是妖怪。」夏岩平躺在里側,閉著眼楮道,實在是太累了。
楚凌天語塞,他知道她還在為今天的事情生氣,即使自己使出了渾身解數將美男計貫徹了個實實在在。
「不過是試一下罷了。」
「若我真的是妖怪呢?」夏岩心中涼涼的。
「是就是唄能怎樣,還不是我的妻子,孩子的娘親。」楚凌天不在意道︰「我只是真的很好奇妖怪長什麼樣?書中描寫的妖都是明艷動人勾魂攝魄的女子•••怎麼看你•••都不像啊!」
夏岩︰「怎麼?很期待有那樣美艷的妖來勾你?」
楚凌天︰「不瞞你說,曾經期待過。」
「曾經?」
「看到你之後,想著若是妖都長你這樣,那也沒有必要了!」楚凌天望著帳頂道。
夏岩斜眼看著身邊的男人︰「你今天特意來看我就是想來損我?」
「當然不。」楚凌天也別過頭回視她︰「是來寵你的。」
說著竟是又翻身將旁邊的女人攬入懷中•••
屋頂上等候多時的兩位姑娘返回到夏岩寢房的屋頂上,揭開瓦片湊上去一瞧。
好家伙,還鬧騰著呢!
「小,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阿藍怯怯道。
「回去?本小姐都等了這麼久。不行這麼等下去天都要亮了。」勝男道。
「您不會•••」
阿藍的話還沒說完,紅衣女子便破頂而入。
里啪啦,一陣瓦片碎地的聲音響起。
楚凌天側頭一看,雖然隔著床帳,但也能看出是有人闖進來了。
關鍵時刻被迫叫停,這種讓人抓狂的感覺幾欲讓他想殺人。
伸出長手撿起地上扔的衣服給下面的女人裹上。
「我去看看。」楚凌天說著隨意快速套好衣服剛準備掀開床帳,一條黑色的蟒鞭直掃而入,若不是腿上絆到了衣帶,讓他踉蹌了一下堪堪躲過這一攻擊,恐怕他央國皇帝的臉就要開花了。
「抓刺客,有刺客•••」夏岩沒看清外面到底是誰,只能揚聲高喊。楚凌天的戰斗力連自己都不如,要他保護她?她還是更相信敖將軍。
阿藍一听女人的呼喊,立刻亂了手腳。
「小姐,怎麼辦啊?這次若被抓住,那就必死無疑了。」
「那就在他們沒來之前將這狗皇帝解決掉。」勝男手上沒停,唰唰兩下鞭子如同利刃一般將床帳撕了個粉碎。
原來是勝男那倆丫頭,這人前世是古惑仔嗎?這麼喜歡打架。
看著洋洋灑灑飄落的布條,夏岩第一反應是,這丫頭鞭法很不錯。
危機近在眼前,楚凌天此刻卻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真真是拿現在的情況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左閃右閃。好在這丫頭鞭法雖不錯,可準頭差很多。
夏岩看著楚凌天躲閃地非常吃力,趕忙三兩下穿好衣服沖上前。
「不要過來。」楚凌天瞧她的架勢竟然是要沖進戰場,心急大叫。
「我•••沒打算過去。」本就不好看,再被鞭子劃花了臉那還得了。她只是想以情動人罷了。
楚凌天狼狽躲閃之余,不免有些煩悶,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愛自作多情了。
「勝男姑娘,有什麼話我們坐下好好說,你可知道你現在揮鞭相向的人是誰?」夏岩在一旁勸阻道。
正此時,楚凌天手中的大花瓶被黑蟒鞭一鞭擊碎,嚇得楚凌天趕忙捂臉。
夏岩見狀只能默默無語一番。
「就是知道他是誰才要取他狗命。」紅衣女子說著,又是一鞭狠狠朝楚凌天抽去。
楚凌天這次是真的躲閃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鞭子已經到了他面前,急中生智這種事情楚凌天一輩子都沒怎麼干過,因為•••平日里他也認為自己非常聰慧。
今日卻是實實讓他過了一把急中生智的癮,為了避免這一鞭劃破他的臉,這貨居然使盡了全身力氣奮力跳了起來。
于是勝男姑娘的鞭子好死不死纏在了男人的腰上,再想抽回來,竟然怎麼也抽不動。
楚凌天一開始就沒站穩,勝男用力拉鞭子的時候差點沒把他帶得摔倒。
好在我們央國皇帝又來了一個急中生智,一把握住腰間纏住的鞭子,女人的功夫再好,論力氣也是比不過男人的。
扯不過他,勝男干脆將鞭柄一扔,竟是從後腰處掏出了一支短刀。
夏岩看見那晃晃的東西大駭︰「皇上小心。」
「今日你是注定要在此魂歸西天了。」紅衣女子眼中竟是得逞的笑。
刀刃破空襲來,楚凌天瞪大了眼楮。
只听得 當一聲,夏岩默默分開擋在眼前的手掌。
天神••••
敖放一身帥氣的黑衣挺拔地站在楚凌天面前,手中長劍閃著寒光。
「末將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敖放單膝跪地道。
「也不算太遲,要是能早點就更好了。」楚凌天拿下纏在腰上的鞭子扔到一邊。
這寢室里一團糟碎了一地的瓦片瓷片,倒得亂七八糟的屏風凳子,還有之前破碎的床帳,簡直不忍直視。
敖放看著已經被手下架住的兩個女孩兒,冷冷道︰「捆起來。」
「慢著。」楚凌天整整自己凌亂的衣服和披散的頭發︰「把她衣服扒了。」
••••••••
眾人鴉雀無聲•••扒•••扒衣服?當眾?
雖然說謀殺皇帝是死罪,但好歹也是女孩子•••真的要扒?
「還愣著干嘛?」楚凌天無視所有人震驚的眼光道。
于是,其中一個守衛便真的開始要扒阿藍的衣服。
「扒這個。」楚凌天指了指紅衣服的勝男。
紅衣女子一听立馬炸毛吼道︰「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yin賊!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是不會屈服的。」
「真吵,把她嘴堵上。」楚凌天掏掏耳朵。
「唔唔•••」
比起扒衣服的事情,侍衛們還是對堵嘴比較在行,剛一發話,便立刻執行。
夏岩瞧著這情況默默上前︰「扒衣服什麼的,太重口味了,您還是自己私下來吧!」
「想什麼呢?」楚凌天瞧一眼旁邊的女人,又朝押著紅衣女子的侍衛道︰「讓你扒個衣服這麼難?要朕親自動手?」
侍衛迫于楚凌天的yin威,不得已初次對女孩子做出了這麼不禮貌的事情。
一襲紅衣落地,勝男姑娘掙扎無用,只能唔唔叫喚。
「好了,只讓你扒外衣,你還扒上癮了是不。」楚凌天瞥一眼那侍衛,侍衛立馬停手心里委屈,您又沒說扒到什麼程度。
將人捆起來帶走之後,夏岩將勝男兩位姑娘出現的事情從頭到尾給男人講了一遍,把自己懷疑那女孩兒可能是西沙皇室中人的想法也說給他听。
男人只道︰「這種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你就不要操心了。」
天色已經接近丑時,要不到兩個時辰楚凌天就該上朝了。躺在床上的夏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為何要扒人姑娘的衣服。」
楚凌天看她一眼,懶聲道︰「她穿紅色太難看了•••」
••••••••
第二天一早夏岩醒來的時候,楚凌天已經回宮了。
問了敖放才知道,他走的時候將勝男主僕倆一起帶走了。
既然他說了他來處理,她也樂得輕松,只是••••她不會把屠遠來過的事情給說出去吧!
出于對這姑娘可能是個高貴身份的考慮,楚凌天並沒有將人關進大牢,而是安頓在夏岩以前在宮里住的墨陽宮•••的偏房。
「你姓什麼?」楚凌天坐在女子對面。
「哼•••要殺便殺,哪來這麼多嗦的問題。」勝男扭頭道。
「朕怎麼可能殺你呢!你的皇姐馬上就要來央國了,殺了你朕豈不是在自己找事?」楚凌天一臉高深莫測。
「你•••」勝男瞪大眼楮,他怎麼知道的。
「西沙馬上要來人談談兩國休戰友好發展的問題了,西沙太子在上一戰中被朕重創,不受的傷估計還沒好,想想也就只有你皇姐薄奚簡秋可以代勞了。」楚凌天囂張的同時還不忘給自己戴高帽子,被他重創?他只是去那兒的賬中呆了幾日罷了。
「再讓朕猜猜你此次來刺殺朕的原因。哦,想必是為了給你大哥報仇吧!」
「哼,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本小姐來這里的第一要務是殺的是你的情敵,你嘛,不過是順手的罷了。」雖然兩個都沒成功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情敵?」
「你還不知道吧!身為一國的皇帝還真是可憐,自己在外頭金屋藏嬌卻不知道這嬌娥人家自己養了個小白臉,話說你真是不嫌麻煩,喜歡那女人接進宮給了位分便是何必要這樣偷偷模模,哦•••是不是覺得這樣比較有情趣?」勝男成功地看著面前男人的臉色變得難看。
「你說的是誰?」楚凌天冷著臉問。
「還有誰,住在畫山別苑的那個夫人嘍!」
「朕問那個小白臉,你口中朕的情敵,你的第一要務。」楚凌天斂這怒氣問道。
「屠家那小子嘍!」
「屠遠?」楚凌天挑眉,看來她還不知道屠遠是他家皇後的哥哥吧!也對,她連芙兒是皇後都不知道。
「沒錯,就是他。敢覬覦你的女人,趕快砍了他腦袋吧!」勝男趕忙在旁鼓勵道,這樣就不用費她的力氣了。
屠遠在戰場上重傷她皇兄,直到現在他皇兄還不能行走,最可恨的是他女扮男裝隨他皇兄上了戰場居然被那小子給撕了衣服,最最可恨的是他撕完發現她是女孩之後打量完她的身材居然很不屑地搖搖頭走了••••••太可恨了。這央國皇帝也該殺,要不是他的命令怎麼會交起戰,她西沙邊境的百姓們又怎麼會受那麼多苦。
「朕也很想摘下她的腦袋呢!」楚凌天似乎在自言言語,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朝堂現在的局勢很是明朗,當初一主一輔的兩個將軍世家,現在只剩沈家還在扶搖直上,屠家已經是要慢慢消失了,所有曾經與屠家關系過密的都開始漸漸疏遠。
皇上想要除掉屠家的心大家心知肚明,就連身為皇後的屠家女兒也被送到了外面,可見皇上是下了決心的。
「你說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鏟除屠家的同時卻給屠家女兒那麼一個尊貴的地位,有沒有可能屠家還會東山再起呢?」官員甲問。
「依我看,懸!多少人不是快要被除掉之前先給點甜頭讓他安心,再說,這皇後不是被送出宮了嗎?再回來,怕是沒機會嘍•••」官員乙道。
「哎•••樹大招風,爹是將軍,兒子也是將軍,女兒是皇後,放誰身上誰能安心。」官員甲搖頭嘆息。
「而且我听說屠少將軍私自屯了不少兵馬。」官員乙看看四周小聲道。
「果真如此?」
••••••
關于屠家的命運,猜測聲四起,甚至有的官員私下里設賭局賭屠家今此一次會不會從此消失在朝堂上。
楚凌天費盡心思讓夏與外界隔絕,但他忘了一件事情。
白沐春也在別苑,對于這個從不為自己積口糧(德),恨不得楚凌天日日不順心的人,面對這種可以挑撥人感情的事情,他怎會放過?
夏岩雖住在別苑里,可對于外界的消息那叫一個靈通。但要注意的是,自己不能表現出來。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先是屠老將軍因為火燒敵營故意置沈將軍于死地的罪名被坐實,撤了職。然後屠少將軍私自屯兵的事情被揭露,與之有關的人都紛紛與屠家劃清界限。再來就是屠遠私建兵器廠並且遠銷西沙,並且成立了自己的消息來源機構。
這種種無疑不是屠家的催命符,夏岩一天比一天失落,她不知道屠遠在背後做的事情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這種謀逆的事情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事發之後,屠遠消失,已經被全國通緝,而他屯的兵和兵器廠也一夕間消失。
這無疑不是在宣告即將來臨的戰事。
「將屠家剩下的人全數關進天牢。」居然真敢正面跟他宣戰,既然如此就要做好犧牲所有的心理準備。
這天白沐春看著夏岩日漸苗條的身材,點點頭︰「這麼堅持下去,你所說的瘦成一道閃電也不是沒可能。」
夏岩心中有事,自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加上白神醫每天的督促,身為產後媽媽的夏岩終于瘦了,雖然跟以前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