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現在的黑之王非常非常的生氣,在她看來,自己的地盤被入侵,還打擾到自己和哲醬通關游戲……那麼,身為黑之氏族的綾崎颯和黑子哲也就應該把這些所謂的‘客人’給毫不留情的驅逐出境,而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什麼都不做。
「煩死了,說了要你們滾……是听不懂人話嗎?一群蠢貨!」
黑發紅眼的少女一點都不客氣,對于帝光引以為傲的奇跡們,黑之王可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話是不是會讓他們丟面子。在黑之王眼里看來,不過是自家氏族的熟人,重要度連手頭上正在玩的游戲都比不上。而就是這些不相干的家伙,打擾了她和哲醬一起通關游戲的寶貴時間!簡直不可原諒啊!!
「鈴姬桑說話還是那麼的不客氣啊,怎麼說也是我在籃球部的伙伴,至少也該使用點平常的語氣把大家打發走才對吧。」天然黑的哲也同學同樣不留情面的給予了自己隊友致命一擊。
——結果在意的是說話的語氣啊!!而且最後還是要我們離開啊!!!!
奇跡的各位頓時感受到了森森的嫌棄,其中又猶以桃井、青峰、黃瀨還有赤司感覺最為難過。
不過他們是無法知道的——對于氏族成員來說王是最為重要的存在,不要說忤逆,哪怕是一丁點的反對念頭都不會有。
但是,黑子對于女性總是特別寬容的。
「桃井小姐一定是特意來看我的吧,如你所見,我的精神狀態現在非常的輕松,請不用擔心。啊,順便一提青峰君和黃瀨君也是,赤司君也不用特地擔心。」
——結果我們都只是順便啊……==x3
——呀啊啊~~哲君果然好溫柔,最喜歡哲君了~~~
另一邊,似乎是試圖撲滅一點自家黑王的怒火,可憐的綾崎颯忍不住出聲道︰
「吾王,巧克力慕斯……不來一塊嗎?而且,隨便留兩個人下來還可以玩四人對戰的游戲哦~」
而在那一瞬間露出了非常明顯的動搖的神情,鈴姬垂下眼眸,說道︰
「……颯醬。」
「是?」
「去廚房準備茶點。至于留下的人選嘛……」黑之王的紅眸冷漠的掃過面前的一群人,好像是在菜市場挑選一樣,讓所有被鈴姬看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後,這位偉大的黑之王才最終拍板決定了自己留下的人選——
「拿著巧克力的那個綠毛和粉色頭發的女孩留下,其他人就可以滾(想起了黑子說要對籃球部的同伴客氣一點的話後改口)……走了。」
若是說拿著今天幸運物的綠間被選中還情有可原,不過黑之王會留下桃井五月就著實讓相當熟悉自家黑之王秉性的綾崎颯有些迷糊了。不過很快的,在作死的領域一直超越其他人的黃瀨君開始犯蠢,那張還算看得過去的模特臉此刻有些淚眼汪汪像極了一只大型犬。
「咦咦?為什麼是選小綠間和小桃井啊?qaq我也可以留下來玩游戲的!無論是什麼游戲都可以所以請務必讓我留下來和小黑子一起嚶嚶嚶~」
白了這個模特潛力股一眼的黑之王露出了十分鄙夷的神色,雖然想要說些什麼更加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不過卻還是忍住了,怎麼說都是哲醬的隊友,適當讓下步也不會少塊肉……抱持著諸如此類的想法,黑之王工藤鈴姬還是開口選擇了一個相對溫和一點的口氣給這位不怕死的黃戰士解釋︰
「叫綠間的那個拿著巧克力,至于粉色頭發的……桃井,嗯,因為是女生所以我特別優待了。」說到這里,黑之王露出了一個相當耐人尋味的表情繼續說︰「因為本王也是女生嘛~,如果你這麼想加入,就去換個女裝來啊,說不定本王會考慮看看讓你頂替那邊那個綠頭發的家伙哦~」
「誒誒誒——我換女裝?!這個怎麼可能辦得到啊qaq,好過分,小黑子也幫幫我啦嚶嚶嚶……」
看著試圖用眼淚讓自己心軟的二黃,黑子哲也相當淡定的扭過頭,嘴邊流瀉出的那個短句瞬間讓黃瀨僵硬在原地化作灰白色的人形雕像。
「黃瀨君好煩。」
姑且不去管這邊的飼主和大型犬的和諧景象,那邊黑之王工藤鈴姬和帝光籃球部隊長赤司征十郎那暗潮洶涌的對話顯然更加驚心動魄。
「真太郎,把那塊巧克力給我。」
「……」綠間相當無語的剛準備把巧克力遞給赤司,就被鈴姬給伸手攔下了。
那一瞬間,似乎有雷光和火花在這兩個人對視的視線中迸發出來。
「你還真是厚的下這臉皮啊,紅頭發的。」
「哼,真太郎是我的隊員,身為隊長的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紅眼楮的。」
「哦?難不成你連你隊員的吃喝拉撒睡都要管?還說什麼隊長……根本就是老媽子吧,紅頭發的。」
「身為運動員,自然要多加注意平時的飲食,這種零食自然沒有必要,交給身為隊長的我保管又有什麼不對?紅眼楮的。」
「切!說白了就是□□主義吧,紅頭發的……從剛才我就很在意了,你這家伙是看不起紅眼楮嗎?本……我的名字是工藤鈴姬,連這幾個發音都記不住嗎?這樣的居然還是隊長?那個什麼籃球隊的水平也不見得多高吧。」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自說自話的游戲宅一個……我赤司征十郎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正孤陋寡聞的是你才對吧……至于籃球隊的水平,呵~,你恐怕連邊都踫不到。」
赤色的眸子如同烈火,燃燒著對于勝利強烈的渴望,正是將棋里的王將。
紅色的眼楮堪比鮮血,沉澱著壓抑內心殘忍的暴虐,宛若象棋的黑王後。
赤司征十郎毫無疑問是一個充滿了王者氣概的強者,但是工藤鈴姬不僅僅是這樣,被選定的黑之王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這些光芒遠遠超過一般人的、有才能的這些少年放入眼中。
氏族對于現在的黑之王具有非凡的意義,失去了內心可以依靠的摯友,也一並失去了限制住自己銳利刀鋒的劍鞘,完全失去之前數年架構起的平衡,可以說,現在的黑之王那不穩定性較之赤王也不逞多讓,游走在崩潰邊緣的威斯曼偏差值當初可是讓黃金之王都頭痛了許久。
雖說黑之王的氏族人數越多越有利于黑之王心靈的平衡,但是那就意味讓黑之王暴走的機會相應增多,10個人,這是工藤鈴姬建立心靈支點並且最大化減少暴走可能的數字。
混沌破壞的黑之王,其職責是最為沉重的。越是強大的力量,所獲取的代價就越大。就像是《黑之契約者》里那個一次性償還代價的家伙,頻繁的更換身體卻對自己的襪子味道念念不忘,而鈴姬則更是悲哀,連自己可以緬懷自己作為一個普通人該有的那些東西都沒有。
——從一開始就不正常啊,那個少女。
內心沒有追求,勝利總是唾手可得,無論什麼能力都高人一等,靈魂深處卻始終在饑渴,甚至連自己饑渴的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徒勞的嘗試著一切,猶如貪婪的惡鬼不放過任何東西。
鳳慕諳雖然覺醒能力較早,但是那之前卻還是擁有著作為一般人的感受,面對鈴姬,她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引導這個迷茫的孩子。
——黑之王,只是個什麼都不明白的孩子。
——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一點。
鈴姬瞪著赤司,然後勾起一抹冷笑,她抬起手,縴長的手指白皙好看,做出了一個虛握著什麼東西似的動作。
「唔啊啊啊!!吾王您要毀了我們剛剛搬來的新公寓嗎!!!」
「鈴姬桑請冷靜,我現在就來讓大家都回去所以還請您快些找回自己所剩不多的智商……啊不、
是理智才對!」
「混蛋哲醬你說誰沒智商啊!!」
「哲也君也注意一點不要火上澆油啊!!!」
「總之,大家還是快點回去吧,這里有我和綾崎君在……大家還是快點逃命吧,不過綠間君倒是可以把巧克力留下。」
「開玩笑,黑子,這可是今天的幸運物,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給這個女……喂黑子你居然還上手搶!!給我松手,果然巨蟹座的我和水瓶座的你最不合了!!!」
「綠間君就別在意這種小事了!!哲也君快一點,我快要拉不住吾王了啊啊啊!!!」
雖說還是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奇跡的各位還是被黑子連拉帶扯的給弄走了,不過最後的赤司稍微回過頭看了眼被綾崎颯攔住的工藤鈴姬,然後,這個少年稍微看見了,工藤鈴姬周圍的空間產生了類似高溫那樣的扭曲感。
直到人都走光後,鈴姬才平靜下來,精致的臉上完全消去了方才的暴怒,慵懶的拂開綾崎颯的手臂,不急不緩的走回房間里開始吃蛋糕。
而綾崎颯倒是一點奇怪的神色都沒有,微笑著從廚房里端出一杯熱可可遞到鈴姬面前的矮桌上。
「嘖……颯醬你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奇怪啊。」鈴姬撐著下巴,這位年輕的黑之王卻露出了不符合年紀的老練。
而綾崎颯也同樣十分淡定的微笑著,從容、有禮。
「吾王也是一番好意不是嗎?若是將哲也君在籃球部的朋友們牽扯進來,會讓哲也君傷心的。」
「嘛,隨你怎麼想啦……那麼,就和之前商量的一樣,颯醬去群馬那邊幫著照看一下那幾個賽車發燒友,我來保護哲醬。」說到這里,黑之王難得的有些俏皮,但是那狀似輕松的笑容下卻是說不出的凶殘。「反正那幾個沒耐性的渣滓,也差不多要出現了吧。」
草薙的情報是值得信任的,在此基礎之上,稍微做一點推測也不是什麼難事。頭腦完全可以藐視大多數人類的黑之王冷笑著,為那些不自量力膽敢挑戰黑色王權者的權威的無知者判處了死刑。
「沒有存在價值的話,就毀掉吧。」
對此,綾崎颯只是沉默。
王的一切決定都是至高無上的,作為氏族,可以提出疑問,可以提出建議,卻惟獨不會做出反對。
氏族是王最為堅實的後盾。無論那條道路的前方是黑暗還是荊棘,只需跟隨著這位高傲的王者就已足夠。
「那麼,吾王,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還請您務必要小心,另外,關于您的飲食……請一定要多多保重!不要把巧克力當成正餐也不要在三餐里加上奇怪的東西,便利店的加熱便當不要一直吃,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飯菜只要放在微波爐里加熱就可以啊加熱的時間都在便利貼上……」
「颯醬你好嗦!」
「……是,我知道了tat」
深吸一口氣,綾崎颯流著寬面淚轉過身十分忐忑的收拾行裝,簡直就是一步三回頭的出發,那動作那神態簡直無一不在說明執事少年對自家黑王的生活能力各種擔憂。但是出于鈴姬強硬的要求,盡職盡責的綾崎颯還是妥協的前往群馬縣去充當黑王計劃中的第二層保險。
——雖說有些不道德,不過,這里的善後就交給黃金之王的兔子們好了。
但是,綾崎颯卻並不知曉,自己被派離到遠處不單單是為了教導那三個賽車少年學會使用力量並保護他們,更多的是在表面上呈現出一種黑王身邊沒有強大戰力的……誘餌。分兵作戰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鈴姬打從最開始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自己解決這些麻煩。
——王的直覺告訴她,這次事情最好牽扯進來的人越少越好。
撒,誘餌已經放出,大魚也準備就緒,這場獵物與獵人的反廝殺才正要拉開帷幕,誰是獵手誰是獵人,只有黑之王工藤鈴姬才知道。
黑發的少女望著窗外的天空,那夕霞比熾烈的火焰還要妖嬈,卻不敵少女墨黑的劉海下那一對艷麗香醇的紅眸。
「暴風雨……麼……呵,本王倒是要看看,是那命運指引著我前進,還是由本王改寫這個世界的命運!」
與此同時,遙遠的某個地方,躺在病床上的淺綠色頭發的少女,指尖微顫。